恩利爾作爲掌管陰間的主神,賜予了信仰他的子民咒語魔法以驅動好鬼和惡鬼。他的神殿也始終縈繞着一股森森鬼氣,聽聞他的那些產物全部生活在這座山的底下。
恩利爾聽說過雲雀,知道他在挑戰神明,不過大大小小几百個神明多了去了,他也並沒有去關注,得知他這次找上了自己,心中不屑的他表面上倒是沒有突顯出來,神情如往常般陰沉冷漠高高在上,至於吉爾伽美什,若是本身不差的話,給寧孫一個面子又如何?
然而當看到迎面走來的吉爾伽美什和雲雀,恩利爾心底還是被震驚了下,特別是雲雀——吉爾伽美什還未真正長成,他的氣勢甚至可以和天神安努相提並論了!恩利爾不禁驚疑,寧孫爲什麼隱瞞不報?這樣一個外來者的公然冒犯讓作爲神明的他們顏面何在?
這倒是恩利爾誤會寧孫了,首先如同恩利爾未見到雲雀之前的想法一樣,身爲主神寧孫也犯不着一直關注那些大小神明,其次雲雀見到寧孫的時候早已沒了戰鬥欲/望,氣勢內斂,而此刻雲雀卻是躍躍欲試,氣場全開。但是話雖如此,寧孫亦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私心,爲了自己的孩子她沒有特意向其他神明提起雲雀。
爲了承吉爾伽美什的情,雲雀並沒有馬上衝上去咬殺,站在一旁耐着性子聽他們談話完。吉爾伽美什雖完成了目的可表情並不雀躍,神色沒有絲毫恭敬,依舊是唯我獨尊的傲慢,他瞥了眼神情凌厲的雲雀,慢吞吞地走到一旁,露出一絲諷刺的笑,這些膽敢瞧不起王的雜種們還是讓恭彌宰了好了~
“雲雀~咬殺!”深知雲雀習性的雲豆,在雲雀出拐的那刻同時喊了出來。
沒有任何廢話,雲雀也沒有給對方發語權,在瞬間就閃到了恩利爾面前,恩利爾大吃一驚,趕忙召喚惡鬼們攻擊,卻被出匣的雲針鼠一一消滅。恩利爾頓時焦急了,對方的實力比預計的還要強悍,雖然神明因信仰而誕生,信仰不消神明也不滅,但是若是受到致命傷害想要恢復神力卻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雲雀在見到恩利爾的戰鬥方式後就失望了,這顯然又是一個不擅長格鬥的草食動物,攻擊不再留手,就在浮萍拐即將咬殺對方時,一股浩瀚的神力突然席捲了整個神殿!同時一隻手握住了雲雀的銀拐。
吉爾伽美什臉色一變,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忽然出現的人應該就是——天神安努!
“偉大的天神!請您懲戒這個妄自侵犯神威嚴的人!”身爲天神安努的伴侶之一,恩利爾在危機之時呼喚了他。
雲雀抽回了浮萍拐,對面容威嚴的天神絲毫不懼,只是嘲諷地看了眼躲在後面的恩利爾,“羣聚嗎?果然是該咬殺的草食動物呢。”
天神安努先安撫了身後的恩利爾,纔對雲雀道,“受到神眷顧的人類,你並不是吾的對手。”
雲雀眼神驀然一沉,勾起危險的笑容,“哇哦,你是在輕視我嗎?”
天神安努用威嚴而寬容的眼神注視着他,“不,話雖如此,吾卻殺不了你。”他在雲雀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樣特殊的個體他自然在第一時間就想要探查,但就在那一瞬他受到了警告,模糊的卻嚴厲的,來自比神明更加不可觸碰抵禦的某種意識。與其說雲雀受到了神的眷顧,不如說是受到了那個意識的眷顧,就好像世界的意志在保護他似的。所以他縱容雲雀的所作所爲,這並沒有什麼損失,只不過恩利爾是他親近的人,他不得不出現在雲雀面前。“做一個協議如何?吾不干涉你的行爲,但是你不能傷害幾個主神。”
“在這之前,看看你是否有資格與我協議?”雲雀化浮萍拐爲“阿諾德的手銬”,說話的同時已攻向天神安努。
在不能傷及雲雀性命的情況下,天神安努無法一時間就將他制住,不過在幾乎毀了整個神殿之後,天神安努還是略勝一籌地贏了雲雀。原本光光險勝雲雀是不可能使戰鬥結束的,雲雀是即使斷了肋骨也依然能站起來且戰鬥力毫不減弱的男人!但既然承認了對方的資格,雲雀也能好心情地同意對方的協議,放棄對幾個草食動物的咬殺,作爲交換,天神安努必須得答應他時不時的約戰,天神安努無奈地同意了。
尼普爾的事情順利解決,而經由雲雀這麼一鬧,其他幾個主城相比也易如反掌,剩下的王族們就是吉爾伽美什所要考慮的事情了。
回城的路上準備倒是十分充足,但由於雲雀的習性,侍從也就一個,還兼職車伕身份。
吉爾伽美什自恩利爾的神殿出來後就一路沉默,直至第一天行程結束纔對閉目養神的雲雀說出第一句話,“總有一天本王會成爲最強的英雄,超越那些神,包括你,恭彌。”
雲雀睜眼看向神情肅然的吉爾伽美什,“拭目以待。”他這麼說道。
回到烏魯克後,吉爾伽美什就再次投身於他的雄圖霸業中,首先要攻克的就是尼普爾。彼時的軍隊以步兵爲主,兩個城邦開始了長久的拉鋸戰,最終以尼普爾俯首稱臣與烏魯克結盟告終,而吉爾伽美什則不顧戰後的民生潦倒下令擴張城牆,要求把尼普爾也囊括其中。
一年後。
終於得以空閒下來的他卻覺頓覺無聊,無所事事——在將目光移向下個城邦之前總得讓軍隊休整,午休後便悠哉地走向雲雀的宮殿,據他所知,雲雀今天回來了。
這一年來,除了每隔一段的戰鬥,他並沒有和雲雀有過多的交談,雲雀沒事的時候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
“王。”侍女正站立在宮殿裡,見吉爾伽美什進來躬身行禮。十二歲的吉爾伽美什身形已漸漸抽長,那令人炫目的偉大容顏宛如神賜俘獲了不少城中少女的心,,雖然不包括心有所屬的她,但不妨礙她對王的崇仰。
“恭彌呢?又在花園?”不見雲雀人影,吉爾伽美什問。
“吉爾!”雲豆見着他,從窗架飛落在吉爾伽美什的肩膀,比起雲雀,雲豆與他的接觸反而更多,而云豆大約是嫌他的名字太長,擅自縮減成兩個字,吉爾伽美什很是縱容它。
“回王,雲雀大人正在沐浴。”侍女看了眼緊閉的耳門回道。
吉爾伽美什坐到主位上,拿起桌上小碟中的松仁喂雲豆,“那我等等好了。”
——能讓王這樣自然地說出等待的話語,雲雀大人的地位果然不一般……侍女心想。
吉爾伽美什將視線在宮殿內環視了一週——三年下來除了原本的宮飾雲雀沒有添加任何私人物品。
侍女上前爲吉爾伽美什斟茶,無聊的吉爾伽美什開始觀察起她,見其身姿窈窕,娉娉婷婷,想到了什麼他摸着下巴問道,“你多大了?怎麼還沒出去婚配?”他開始回想有沒有哪個臣子對他提過自己女兒的事情。
侍女心裡一驚,她確實求她的父母再緩一兩年對王明說,而她的父母知其心思也沒有爲難她,若是能成功搭上那位大人再好不過,要是不成就當做這幾天的補償罷了。侍女正想辦法藉口推辭,耳房的門突然開了,雲雀一身水汽地走了出來,談話被打斷的兩人同時看向他。
少年一身黑袍,因沐浴後的水痕服帖在身上,頎長纖姿的身形一覽無餘,漆黑的發上還淌着水珠,黏在臉上的髮絲更襯得其冰肌玉骨般,犀利而堅銳的眼神卻讓人難以褻瀆。
侍女羞紅了臉,低下頭恭敬道,“雲雀大人。”
雲雀未看她,徑直坐到吉爾伽美什對面的椅上,端起涼茶,“有事?”
吉爾伽美什睨了眼垂頭的侍女,臉上露出調笑,“恭彌,你不會這幾年來都清心寡慾地過了吧?我看這侍女還算個美人,本王讓她服侍你怎麼樣?”此服侍當然彼服侍了。
低首的侍女猛然睜大眼,閃過驚喜。
雲雀漠然回視他。
“咦?要不然神廟的神妓如何?勉強配得上你的身份吧。”烏魯克城主要信仰的並不是寧孫女神——她是拉伽什的守護神,反而是象徵愛/欲的伊什塔爾(Ishtar)女神,此時在人們眼裡,性/愛是值得欣賞和崇敬的,而神妓也被當做通靈者,是神職人員。
雲雀乾脆站了起來,取下掛在牆上的浮萍拐,向門外走去,“既然這麼閒,那麼就看看你這一次能堅持多久吧。”
“……”吉爾伽美什撇嘴,“……無趣。”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木有啥好寫的了,恩,還是不多寫了,馬上回去和長大的閃閃JQ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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