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雪已經停。開始化雪,要比昨天冷許多。郭維新道:“我昨天想了,咱們先去西邊山上找一找。銅罐子如果真的從裡面出來,肯定是會有感應的。”
郭七七卻說:“今天山雪融化,怕是山路不好走的。”郭維新道:“你小女孩就在家裡呆着,我把這小子帶出去看一看風光。”我說,要是蟲老四來了怎麼辦,要不郭姑娘跟我一起走吧。走動了人就不會冷了。
郭維新看着我和郭七七:“說小子。你別喊郭姑娘,郭姑娘,多見外。我和你外公是認得的,你叫七七就可以了。”郭維新的話讓我臉一下子紅了,我連忙說道,看天色不早了,咱們出發吧。
郭家院子裡面工具不少,鐵鍬和繩索。一一帶上,煮了十幾個白雞蛋帶在身上,到時候在路上吃。出了郭家村,往西邊走去,是一條公路。郭維新攔了一輛車,走了十幾分鍾,就上山裡面去了。
郭七七瞪大眼睛道:“爺爺。這不是傳言風后就葬在這裡面的嗎?”郭維新道,誰知道會葬在哪裡,有人說風后是葬在黃河中間,他的陵寢修完之後,那批工匠就消失不見,咱們辦正事要緊。
我把黃金羅盤拿出來,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郭維新看着羅盤,嘖嘖稱讚,說這是個好東西,應該好好研究一下。
郭七七拿着銅罐子在手,似乎等在那一座跟銅罐子發生感應。事實上,除了吹了山風,看着陽光照在積雪上面,滿山都是灰白茫茫沒有一點綠葉之外,沒有任何感應。
上到山上面,到看着黃河猛地拐彎,在風陵渡這裡以六十五度來了一個大逆轉,然後直上經過山西,當真是壯觀無比。郭七七握着銅罐子,手已經凍得通紅。
我責怪道:“你怎麼這麼傻不帶手套?”郭七七白了我一眼:“我纔不傻呢。我要是戴着手套感應不到銅罐子的變化怎麼辦啊?”
我哈哈笑道:“你爺爺說的話,你還相信啊。算了還是我我拿着銅罐子。”郭維新叫道:“小子。你不要以爲我聽不到你的話啊,我告訴你吧。你說的話都聽到了。孫女,我跟你講,這小子是心痛你,怕你手凍壞了。”
涼風之中的郭七七臉頰一下子紅了,把銅罐子丟給我,走快了兩步,追上了郭維新。上到山上面,林子裡面跑過幾只野雞,轉眼就到山中間的山神廟。郭維新說進去休息一下,進了破廟,整理思路,一致認爲這樣找也不是辦法。
郭七七給我一個雞蛋,剝開殼吃起來,涼冰冰的,但是爲了補充體力,沒有辦法。郭七七忽然推了一下我:“你身上怎麼有東西在發光啊?”
我笑道,我又不是螢火蟲,還能發光,郭姑娘,這個笑話不好笑啊。
郭七七臉一沉,說道,我沒有跟你瞎說,你看看。
我一摸,玉尺上面發出藍光。郭七七撅嘴道,你現在相信自己是螢火蟲了吧。郭維新道,女人讓男人變笨蛋,這句話沒有說錯。
玉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出藍光的,看來有點意思。吃了雞蛋,接着趕路,不過找了兩個細繩子,將玉尺綁在了何小貓的背上面,讓它在前面帶路。小賤叫了兩聲,要跟上去,我默默小賤的腦袋,道,你還是算了,這山高林密,我不放心你這隻笨狗。把小賤抱起來,跟着小貓。
一行人跟着何青菱背後。
何青菱是靈貓,又跟謝靈玉呆在一起,而謝靈玉之前就睡在玉尺李敏,所以何青菱對於玉尺其實是很敏感的。再加上何青菱是一隻靈貓。
追着何青菱在山裡面走。
很快就看到了山形是金性的小山了。郭維新把我和郭七七叫到一邊,低聲道,咱們被人跟蹤了。
我看了四周,哪裡有什麼人?大雪天進山裡面,不是吃飽就是撐着的人。郭七七道:“不是人跟着,人還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是有蟲子跟着我們了。”
郭維新道:“然也。”
我暗想,看來是蟲老四跟上了。最後到了山裡面一個斜坡上面,何青菱已經停下來了。玉尺的光芒已經發揮到極致,周圍幾米都沉浸在其中。我伸手把何青菱接上來。小賤挪動位置,給何青菱騰出來。何青菱從我手走到肩膀,落到右邊的口袋上面,很是靈敏。小賤靠了過來,想給何青菱暖暖身子。
被它拒絕了。可憐的小狗。
小貓停着的地方,不遠處還有幾個墓碑,應該是有人葬在這裡的。郭維新喊道:“蟲老四,出來吧。”喊了兩聲,果然就看到蟲老四帶着大毛和二毛來了,遠遠地走得很快,蟲老四還是很破的衣服,看起來就跟一個農民伯伯一樣,大毛和二毛也是走得飛快,在雪地上面似乎踏雪無痕。
蟲老四見了郭維新,低頭道:“老爺。”郭維新道:“帶火藥了嗎?”蟲老四點頭道:“帶了。”
郭維新不高興道:“你把這炸開。”蟲老四喉結動了幾下,讓二毛和大毛動手,在空地上面挖了一個坑,放了炸藥進去,一羣人走得遠遠的。轟鳴了一聲。土壤掀開了一個大坑,似乎遇到了堅硬的石頭了。
郭維新看着蟲老四的熊樣問道:“你是要來殺我。拿走契約的。”蟲老四道:“是的。”
郭維新呵呵一笑,好像挺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一樣。
蟲老四畢恭畢敬道:“我已經該給你三個兒子吃下郭天劫的蟲子,解救的辦法只有我知道。你最好把我們蟲家和郭家的那張血契還給我。不然,老爺一把年紀了也會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情形是我不想看到的。”
郭維新笑道:“看來,你真是要帶着蟲家脫離了郭家。那張血契,我會給你的。自古天要下雨,狗要吃屎,是擋不住的。”蟲老四的手捏得很緊,始終沒有把手鬆開,既害怕又憤怒。
我還是很有禮貌,等郭老爺子教訓完了蟲老四,喊道:“老四,你不是要殺死我嗎?我現在等着了。要是你沒弄死我,是不是該我出手了。你這個演技派大師。”蟲老四呵呵一笑,和郭維新神似:“蕭大師。我看你還是不要有這個想法。你被我玩弄在鼓掌之上,想起來好笑。”
郭維新道:“還是辦正事要緊。”
郭七七已經上前開挖,在炸開的土壤中間,山中小石頭劃開不少,我也上前幫忙。
蟲老四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郭維新道:“你要的那張血契就在裡面。”
蟲老四深思一變,喊道:“一毛、二毛上前幫忙。”炸開的口子,很快把挖出來,大家的動作很快,絲毫不覺得寒冷。蟲老四也滿是憧憬,對郭維新卻是很抵抗。中間休息一會,郭維新讓郭七七拿出三個雞蛋出來,分給蟲老四他們三個。
蟲老四擺手道:“我們不餓。”說完話的時候,肚子打雷一樣咕咕地響了起來。郭維新笑道:“老四,你既然要走出去自己做事情,膽子就應該放大點。我之前應該跟你說過,煮熟的白雞蛋是不能被人下蟲子進去的。”
蟲老四知道這個道理,還是沒有接過雞蛋。郭維新幾十年的餘威還在,蟲老四不敢吃雞蛋。和一毛二毛三人吃了白雪,然後接着在山坡開挖,終於挖到了一扇石門。
郭七七問道:“當年的風后的陵寢就在這座山裡面,會不會是這個地方。”
郭維新道:“要真是風后的陵寢,我們怎麼能夠挖到。真正的陵寢在黃河中間,我小時候進去過。裡面守着十八隻神獸。”
郭七七哦了一聲。蟲老四聽了郭七七的話,很是氣憤,剛纔又被郭維新給甩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郭老頭子,你不把血契交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大毛和二毛又拿出了手槍,裝着消聲器,對着郭維新。
郭維新道:“老四啊。你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你的事情已經快成,最後關頭怎麼能夠不鎮定。這個地方就是郭家放秘密的地方。我聽說你要過來,就過來把血契挖出來,發動血契,讓你們蟲家人萬箭穿心受萬蟲噬咬的痛苦。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七七不懂才胡亂說的。”
郭維新一把年紀說起假話就跟真的一樣,來這裡是解開銅罐子的秘密的,可不是爲了拿什麼血契,偏偏這個蟲老四被郭維新幾句話就能得腦子短路,看來蟲老四和郭維新比起來,就是渣。
蟲老四接過一把手槍,指着郭維新道:“你不要再騙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郭維新聳聳肩膀:“那就把石門打開,進去看一看的秘密吧。對了,老四,你準備好了嗎?”
蟲老四站在寒風之中,流出了汗水:“我……準備好了吧!”郭維新罵道:“你丫,你都準備好,就想自立門戶。”一毛看着有點不爽:“你個死老頭,你是怎麼跟我哥說話的。”
蟲老四反手一巴掌打在一毛臉上:“沒你的說話的份。”一毛嘴角流出的鮮血,老老實實退到一邊。郭維新又嘆氣:“這就是你駕馭手下的手段,哎。進去吧。”
郭維新走到挖出石門之前,左看看右看看,推了一下石門,怎麼都推不開。我心中好笑,老頭子,讓你忽悠蟲老四,現在看你怎麼開石門吧。
郭維新喊道:“孫女婿,過來把石門打開。”
我愣了半天,郭維新一腳踢過來:“你傻小子發什麼愣啊。我不都告訴你開門的方法了嗎?難道這個石門還要我老人家自己開嗎?”我一口鹽汽水噴死這個老頭子啊,想來郭維新要真是和外公成爲好朋友也有可能,兩人睿智之中都還有了一絲狡猾。
我舒展手臂,看了一眼郭七七。郭七七並沒有露出幾絲不高興的神色。好像真有這樣的事情。蟲老四看着我,說,你小子還不快點。
我走到石門看了一眼,一旁的花紋似乎和銅罐子上面有些相似,但仔細一看,又似乎是兩種風格。
我推了一下石門,開不了,在門中間似乎有個鎖眼。我看着大大小小的寬度,似乎和玉尺的寬度一樣,而且玉尺裡面發出了力奇怪的光芒,將玉尺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