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冷冷地說道:“幹你孃的,不打你打誰啊,現在車子都壞了……”
我把槍解開,將祁七七放在一旁,輕靈地走過去:“不想死的就別動……”
走近一看,發現是曾劫和阮南兩個大傻逼。車子壞了,阮南在拿曾劫出氣。
曾劫見了我,連忙喊道:“掌門人救我。”
阮南雙手舉起,似乎在催動七星蟲。我咚地一槍打在他的手邊:“別動,阮南,接着打。在我面前別玩蟲子。”
子彈打得火光四射。
阮南不解地看着我:“接着打他?”
我罵道:“對,狗東西師父拿火箭筒炸我。老子差點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可勁得打,打死了我負責。”
阮安應道:“好咧。”
啪啪啪,曾劫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一下子面目全非。我忍不住叫道:“難道是失傳已久的面目全非耳瓜子。”
阮南投來讚許的眼光:“你丫,果然有眼光。”
我喊道:“喂,阮南,咱們做個交易,聯手對付左善,你覺得怎麼樣。”
阮南沉默了一會:“行。我和你沒什麼仇怨。我只想殺死左善。”
我把槍收了起來:“和我一樣,我不把他炸成碎片。我就不是男的。”
曾劫抱着腦袋,哭了起來。
我把祁七七抱上車裡面,阮南看着祁七七的傷:“不能再讓她燒下去,不然會燒成傻瓜的。”
我把車前蓋打開:“這都是左善的傑作。搭把手,我把車子修一下……”
阮南用燈照着,原來是發動機出現故障。
花了半個小時,車子終於修好了。阮南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去開車。”曾劫已經打得沒有脾氣,眼睛已經沒有了邪氣,剩下的全都是哀求之情。
黎明的時候,我看到蹲在無名村口的小賤。
吉普車停在寨子口,一排守衛的本地武裝就用槍頂了過來。阮南雖然年輕,說了兩句話,槍才收了回去。小賤從地上面跑過來,跳到了我的肩膀上面,伸着嘴巴開始舔着我。
我摸着它腦袋:“你怎麼在這裡?”
小賤可勁地叫着,汪汪地叫着,看着我懷裡面的白月明,伸腳要過去試探小怪物是什麼,忽然白月明張開嘴巴就要咬來,嚇得小賤急忙收回去。
從我肩膀上面落下去,我推開車門,把祁七七抱下去。
阮南道:“這是這裡了。在這裡等左善一起。”
我回頭看了一眼阮南:“我不會放過他的。你看看有沒有盤尼西林……”
我說話的時候,見看到了謝靈玉還有跟着她的玉屍,坐在一間木屋裡面,在她們身旁還站着一個斷臂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軍綠的軍裝,看不出是哪個國家的。
謝靈玉喊道:“這裡。”玉屍看了我懷裡高燒的祁七七,有些生氣。
我問道:“你們怎麼來這裡了?你是誰?”
斷臂男子笑道:“我是戴豪。是我請謝姑娘來的。來人,帶下去治傷。”
從一旁走出了兩個女兵,接過了祁七七,謝靈玉道:“戴先生不會害她的。”
我這才把謝靈玉交給了兩個剽悍的女兵。
戴豪笑道:“我請謝姑娘來,是想請她幫忙的。”
我怒道:“有這樣請人幫忙的,一句話都不說。”戴豪沒有生氣:“我說請就是請。我說別的你又能怎麼樣的?”
謝靈玉讓我看着武裝寨子深處,有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我走到了門口,遠遠地看了過去,異常兇猛的戾氣傳來。
“是養屍地。”我驚道。
在風水陰氣足的地方,把屍體埋進去之後,屍體不會腐爛,反而隨着時間,成爲殭屍。不管是郭璞,還是楊筠鬆的樹上,都把養屍地定義爲最爲恐怖最忌諱的葬地,所以這樣的地方都是不能葬在裡面。
其中地形:諸如“死牛肚穴……”、“狗腦殼穴……”、“木硬槍頭……”、“破面文曲……”、“土不成土……”等山形脈相,均是形成主養屍的兇惡之地。
戴豪伸出手指讚道:“蕭先生果然不簡單。僅憑一個羅盤就找來了。昨晚禮物,羅盤是我送個先生的禮物。關於黃金羅盤也是有故事的。”
我將羅盤取出來丟在桌上:“你以爲一個羅盤就能收買我嗎?”
戴豪笑道:“蕭先生生氣是應該。是有原因的,蕭先生何不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講一講。”
謝靈玉也說道:“蕭棋,你別生氣。當時我們和你失去聯繫,我也是很擔心的。”
我看着謝靈玉的面子,才坐下來。
戴豪道:“者陰山那邊有一隻玉屍出沒我是知道的。我讓人去找的時候,發現玉屍已經跟着蕭先生了。幸虧蕭先生來到了泰國。蕭先生被警察追蹤和降頭師追殺,我只有先把謝姑娘帶回來,好照顧她們,避免她們跟着承擔風險。”
期間有人來送了一會飲料,居然是一杯很解乏的咖啡。
戴豪接着說道:“我把玉屍請來的緣由,是對付一隻馬上就要出土的地養屍。”
我深吸了一口氣:“玉屍和地養屍可以對付銅甲屍。但是玉屍能不能對付地養屍體,我就不知道。何必等他出土,此刻過去就把地養屍給殺了不是更好嗎?”
戴豪道:“不能殺,只能活捉。因爲是我的祖先戴忠。”
我看着戴豪,有些不安地看着他:“遠征軍有戴安瀾將軍。你說的戴忠和這個戴安瀾是什麼關係?難道也是遠征軍嗎?”
戴豪微笑地看過來:“沒想到先生對於那個歷史也是熟悉。不錯,我父親是戴安瀾將軍的愛將。當時十萬遠征軍歸國的時候,進入野人山。我父親死後,被手下埋在這裡了。”
戴安瀾是黃埔軍校第三期步兵科學員,年少得志。抗日戰爭之中打了很多硬仗,當時報章盛讚“戴安瀾師長頗具北宋大將軍狄青的風度……”,後帶兵遠征緬甸,開闢抗日的另外戰爭。爲了給英美軍隊撤退營造條件,深受重傷,過野人山時候,因爲惡劣的自然環境,和藥品斷缺等,不幸壯烈殉國……
題贈了輓詞“外侮需人御,將軍賦采薇。師稱機械化,勇奪虎羆威。浴血東瓜守,驅倭棠吉歸。沙場竟殞命,壯志也無違……”周恩來題寫了輓詞:“黃埔之英,民族之雄。”
我站起身朝戴豪鞠躬敬禮:“謝謝你。”戴豪也站起來回了我一個鞠躬。
“既然這樣,我們去看看養屍地吧。”我開口說道。戴豪說道:“不急不急,還有人回來的。”
戴豪有事起身出去忙了,我纔有機會和謝靈玉單獨相處。坐在門口的玉屍也跟了過來。
謝靈玉道:“何青菱不在這裡。它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我附耳說道:“我聽一個安倍脣說過,好像何青菱是一隻從古墓裡面跑出來的小貓。你知道嗎?”
謝靈玉表示從來沒有聽過。謝靈玉問我這兩天發生什麼事情,我把麻若星和白敬仁完蛋的事情跟她一說。
謝靈玉也是不相信,原來麻若星竟然是個貪圖錢財的人。
我放心不下祁七七,和謝靈玉交流完後,就去看祁七七。打過一陣青黴素,傷口重新包紮之後。祁七七的燒已經退下去,基本上不會變成了大傻瓜。
又讓女兵弄了一些鮮血,餵給了白月明。在簡單的衛生室裡面,看到了瘦成幹猴一樣的吳鐵晴,不到四五天的時間,吳鐵晴就完全失去了水分,臉上顴骨吐出,身上冒出怪味不斷傳來。
眼珠子已經沒有了精力,躺在牀上不斷地呻吟着。不過一會全身開始抽搐。把一個胖子變成一個瘦子,這比世界上的任何一種減肥藥還要厲害……
我有些不忍地走上前:“吳鐵晴,你怎麼了?”吳鐵晴已經沒有多少意識,看着我,眼光裡面露出哀求的意識,好像在說:“救我,救我。”
我把雙手放在的腹部,感知他體內的變化,發現腹部已經完全變黑。吳鐵晴是中了藥降,被泰國商人下的藥降,估計時間逼近,他的死期要到了。
我從外面找來一個盆,把雙手按在吳鐵晴的腹部,一用力,吳鐵晴發出悽慘的叫聲,鑽心痛楚,嘴裡滿是白色唾沫。吳鐵晴嘴裡面似乎有無數的東西開始爬動,他張開嘴巴,哇哇地吐了起來。盆裡面很快就滿滿一盤黑色的頭髮,而且綿延不斷地從裡面流出來。
樣子恐怖。
最不可思議的是沒有斷的痕跡,吳鐵晴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頭髮。我也沒有看過,除了日本鬼片裡面頭髮越長越多的鎮子。
吐完了一地的長髮,吳鐵晴越來越瘦了,不過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叫嚷肚子有些餓了。
我也不確定有沒有解開他的降頭……
白月明身上傳來陣陣臭燻燻的氣味,我自己身上的氣味也不好聞,找了一個水桶,看着寨子裡面後面有一個水車裝扮,從上面流下了水液。
洗澡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阮南,他眼中惡狠狠地看着我:“你想好怎麼對付左善了嗎?”
我把水淋溼了自己的頭髮:“我殺左善就給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你放心就是了。”
阮南洗完後,提着桶就走了。
我喊住了他:“你在者陰山打電話的那個人是戴豪嗎?”阮南將桶放下來:“我和戴將軍早就有聯繫了。”
阮南比阮三甲還不安分。玉屍的消息一定是阮南傳回來的。
我本來想借一借阮南的衛星電話給家裡打個電話,但還是沒有開口,暗中總有幾個人似乎偷偷地監視着我。
我剛洗到一般就看到小賤跑了過來,一段時間不見,小賤似乎瘦了不少,估計是因爲何青菱。
打了一桶水,用毛巾浸溼,把白月明身上的臭味給洗乾淨,剛洗着,小東西忽然放了很臭的屁,惹得小賤不安分地叫着。
白月明放完屁之後,咯吱咯吱地笑着。已經可以自己爬動了,成長的速度十分驚人。
我把上衣脫掉,連日的奔跑和原始森林的穿行,加上神經緊繃,身上沒有贅肉都消失不見,皮膚也開始變黑。我用水淋在腦袋上面,回頭看見了玉屍站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