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來,森林之中漂浮綠色的鬼火。
都是死者肢體分解產生的磷火……當初在緬甸和泰國北部,很多遠征軍就在這裡大戰過日本人,很多人死在這裡,屍骨再也沒有運回去……
我正看着,忽然看到林子中間似乎漂浮着一個紅色的女鬼,整個身子漂浮在半空,雖然隔了上百米的距離,這種紅色的光芒還是很明顯。
在象谷和她相遇過一次,她怎麼又飄到這裡來了……
月光照耀下,忽然下起了下雨。雨中的紅衣女鬼分外地悽豔……紅衣女鬼忽然張開了嘴巴,將四周漂浮的鬼火吸了進去鬼火進入了她的體內,把她的胸前全部照成了藍光,藍光慢慢地消散了。
這種從骨殖裡面冒出來的鬼火,應該會有主人最後的念想。
這隻紅衣女鬼吞食鬼火,可能會慢慢地變強了。我跑了兩步,想衝出去,結果一盞打得聚光燈從塔樓之上照下來,突突地打出了一排強子落在我的腳下,把我個逼停了。
“長點眼睛……我是貴賓……”我大聲罵道。在林子裡面吞噬鬼火的紅衣女鬼很快地跑遠。顯然是被槍聲給嚇跑了。
槍聲一響很快就都驚醒了,寨子裡面的燈全部都亮了。
戴豪帶一隊人出來了:“先生,晚上你要幹什麼,是想離開這裡嗎?”
“不是,我只是看着林子裡面蔓延的鬼火,怕他們有心事……這些鬼火怕是追隨你祖上的亡骨……”我很冷地說道。
戴豪叫道:“先生還是回去休息吧。漂泊習慣了就會把這裡當成家的。這些遊魂就只有這個命了……”
“呸……你祖上厲害……”我實在忍不住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你祖上被日本人殺死了,現在你在他的墳頭跟日本人做交易……”
戴豪奪過身邊女兵的衝鋒槍,頂在我的腦門子上面:“你再說一句,看我不搞死你。”
忽然,一道綠光,戴豪手上的槍落在地上,變成了廢鐵。
戴豪臉色煞白。
玉屍站在了戴豪面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不瞞你說。你別太囂張,若不是看你祖上是抗日名將,我轉身就跑了。你就是帶一百個人都是沒用的……”我也被逼瘋了,知道戴豪這種毒梟,不說狠話,完全沒有用。
一味懇求反而顯得沒有骨氣。
安倍脣大戰了上千回合,也走出來:“當年發生的事情何必再提?我們沒能成爲一家人!我也很傷心!很難過!”
安倍脣的論調完全和安倍夢流川一個調子。我祖上爲殺日本鬼子流下的鮮血可不是白流的。
我衝上前,提起拳頭就打。
戴豪又要從中調停,被麻若星勸住了:“日本人心中傲慢,不如教訓一下。”戴豪示意手下人不要動。
安倍脣和夢流川一樣修行了御鬼的方法,見我拳頭打來,反應慢了點,剛纔和玫瑰纏綿起來的時候,現在菊花還有些痛,體力消耗有點大。
來不及躲避,當即被我一拳打在臉上,啐地一聲吐出一地的鮮血,退了兩步。腳步才站穩了。
安倍脣將嘴巴的鮮血擦掉:“你會付出代價的。”說完之後,又把上衣給解開了,露出一排黑色的刺青一類。咔咔咔,似乎鬼骨扭動的聲音,從裡面爬出了一隻惡鬼。
當初在娘子關被打死的日本鬼子三本八十六。露出一排黑色的牙齒,被龜田還要難看,四肢在地上爬動。
謝靈玉叫道:“弄死他。”一個袋子晃盪兩聲丟了我過來,我一把接住了,裡面正是祖師爺傳來的玉尺和畫好的上等捕鬼符……
阿郎和左善兩人也站了出來。曾劫原本站在外面,偷偷地溜進了木屋,看着氣喘吁吁的玫瑰,將他抱起來,伸手撫摸着他嬌媚的容貌:“你吃苦了。”
“他是個大變態,你帶我走……”玫瑰的嘴巴里面傳來很怪的味道。
“你再忍一忍,我受不了。等我舒服了我就帶你走……”曾劫顧不上玫瑰身上的氣味。雙手托住玫瑰胸前,將玫瑰翻了過來,然後把自己的僧袍給脫下來……
正當曾劫要衝鋒的時候。
阮南從一旁溜了出來,一根木棍打在了曾劫的腦袋上面,抱起了玫瑰輕佻佻地走了出去。
“你又是誰……你們男人爲何如此野蠻……爲何如此好色……”玫瑰有氣無力地說道。
寨子中間的戰鬥剛剛開始。山本八十六在地上面爬動着,轉眼就過來了。
小雨越來越密。
“左先生,我聽說你也是鬼派的弟子。你是希望誰贏呢?”阿郎說道。
“我希望誰贏!我當然希望……”左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下意識是希望鬼派獲勝,但是安倍脣勝了的話,自己成爲男人的希望不是更大。
我冷笑道:“沒個新招術。”將袋子裡面的罐子拿了出來,這個東西是白月明拉下來,被我裝在罐子裡面,經過原始森燠熱天氣的發酵氣味已經更加厲害了。
左善臉色也變了。
山本八十六爬了過來,我整個人跳了起來,一把掐住了山本八十六喉嚨,將他嘴巴給張開了,然後把罐子整個倒進了山本八十六的嘴巴里面。
山本八十六樣子雖然嚇人,但是智商很低。
罐子倒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面,下意識用嘴巴開始咬。罐子受了強力一下子就破了,鬼嬰的糞便很快就在他山本八十六的嘴巴里面蔓延。
我拿出一張被雨水打溼的捕鬼符堵住了山本八十六的嘴巴。
“這是我們祖師爺傳來的捕鬼符‘東陵子捕鬼符’!”左善驕傲地說了起來。
山本八十六不知道自己吞食了鬼嬰的便便,當即眼珠子突出,從眼眶上面滾落在地上。山本八十六身子很快腐爛,肚子一下就變成一個大窟窿,轉瞬之間就變成一灘黑氣,被風一吹就散了。
林子之中傳來一陣幽幽的歡迎聲,似乎暗中有無數的觀衆看着山本八十六變成了虛無,都會心給給我鼓掌。
安倍脣環視山寨的四周,叫道:“天皇!萬歲!”林子之中傳來了另外響應聲。是流亡此地的日軍的亡魂的聲音。
在林間傳來沙沙的聲音……
看樣子又是惡站,忽然,林子裡面冒出一股濃烈的紅光……
安倍脣又退了兩步,擺了一個馬步,雙手往前推,張開嘴巴就要吸氣。
我當即抓起了一把泥土,衝上去,將他撲倒在地上,用泥土全部塞進了安倍脣的嘴巴里面。
“*,你又要吸人的氣息了。我讓你吸氣……”
一把爛泥堵住了安倍脣的嘴巴。這小子咳嗽了兩聲,估計有不少吸入了體內。
我感覺自己速度似乎變快起來,反應的能力也比之前快了數倍。安倍脣罵道:“要不是我今天體力不支,我飛起來殺死你。派出我的惡鬼聯隊,咬死你……”
我坐在安倍脣的身上,大耳瓜子一巴掌一巴掌地打過去:“你丫再說一句,再說一句……”
“天皇!萬歲!”安倍脣叫道。我大巴掌毫不留情,又給了他十巴掌,把他的嘴巴都給打腫了,嘴角都流出了鮮血。
麻若星上前勸架:“冤家宜解不宜結,切磋點到爲止就可以了。”
我安倍脣身上站起來:“等你休息好之後再來找我。我照樣乾死你……”
安倍脣又要頂嘴,見我又要打才閉上嘴巴。
被阿郎扶起來:“你們是小孩子打架,不是真正的道術對抗。真是鬧着玩的。”
安倍脣將嘴裡面的泥土吐乾淨指着我罵道:“等我休息好,咱們再打一架。”
戴豪見我先是打敗了左善,又把安倍脣弄到在地上:“先生吃得蜘蛛,打得鬼子,明日的事情就依靠你了。”
我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小賤跟着我身後,搖着尾巴,走到門口把後腿擡起來,撒了一泡尿。
一夜小雨,寨子安靜下來了。
我心中的火氣發泄出來後,整個人也好受了不少。安娜看着我:“你們和日本人沒有辦法和解嗎?這麼多年過去了,戰爭的創傷還沒有癒合嗎?需要代代遺傳嗎?”
“安娜記者。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什麼?”
“南京大屠殺。”我問道。
安娜狐疑地看着我:“這是個故事嗎?”
“日本人一直說這是個中國人編造的一個故事。如果他們不認錯,我們會跟他們和解嗎?南京三十萬人的鮮血是白流的嗎?整個中國三千萬中國人的鮮血是白流嗎?”我說完之後。
安娜沉默不語。
哪知道安娜無意之間把蓋在身上的被單掀開,露出兩條長腿,原本壓在心裡的火苗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安娜觀念開放,見我看了過去,完全把被單給掀開了:“蓋在身上太熱了……”才發現她胸前沒有一絲衣物。
小賤汪地一聲跑了出去。
我上前抓住安娜的雙腿,擡了起來。安娜是混血兒,既有東方人的柔軟,也有西方人持久和深厚,叫的聲音也蠱惑人心,和長腿相比,最迷人的還是一張嘴巴,舌頭很靈活,給人想不到感覺。血蜘蛛的後勁太大,我終於失控了……
此處省掉一千四百字……
次日,雨越下越大,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雨水順着屋檐流下來,森林裡面更是傳來蛙鳴的聲音,一片生機勃勃。
祁七七在雨聲之中醒了過來,不再發燒,氣色也好了不少。只是看到了安倍脣還是一陣噁心,惹得她心情不好,我讓謝靈玉照料祁七七。
祁七七自己喝了些煮好的稀飯,精神也好了不少,手臂也開始慢慢地結痂了,只需慢慢調養並無大事。看了白月明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早上十點鐘的樣子,戴豪領着我們去寨子後面的養屍地。在製毒工場不遠處的一片空地。
幾把大雨傘張開,在平地上面,遠遠看起來地面皺皺的。暗合“死牛肚穴……”的地形,從風水術上,這是一塊屬性爲陰性的土地,不適宜殮葬在這裡,可能當時兵荒馬亂來不及選擇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