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那聲音的主人就在我面前兩米不到,莫非是黑白照片上面的葉文心。
“你坐。一會大家都會上來,到我這裡來跳舞的。”聲音有說道。我看了一下小賤的眼睛,狗孃養的,它似乎也沒有看到。
玉尺和羅盤都沒有反應,感覺沒什麼特別,也不覺得古怪。
我心裡更沒底了,把椅子拉直坐在上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多了一盤石頭。紅紅綠綠的都有,還有黑色的煤渣。
“既然來了。多吃點糖果。還有糖炒栗子,你一定喜歡的。”
我點頭。
感覺到腳步走到了門口處,有東西進來了。
接着又有東西進來。
又有東西進來了。
又有東西進來了。
我豎着耳朵,差點崩潰了。看來這裡似乎是遊魂鬼魅休閒娛樂的地方。
地上面還有不少的米粒還沒有,瞧着地面我發現了不少腳印。
三洋收音機裡面的“甜蜜蜜……”放完了。
換倆一首“但願人長久……”看着米粒的變動,很快就發現腳印轉得越來越快。一羣看不見的東西開始跳舞了。
“咦,怎麼不吃糖果啊?”主人的聲音問道。
我沒有辦法,拿起了一顆紅色的石頭吧,放在嘴裡面一咬。牙齒差點掉在地上了,外面一層紅紙,裡面就是一顆石頭。
鬼故事常常講晚歸的人,走在山裡面,看到了一家大院,進去休息。院子裡面的人熱情款待,招呼吃了紅燒肉和醬蹄子,吃的飽飽的,第二早上醒來,發在半個身子埋在黃土裡面,一股噁心感傳來,跑到一邊開始吐了,才發現吃了一肚子的黃土和爛紅薯。
看來,如果沒有人惡作劇,我也遇到了同樣的情形。
我把手身上來,把石頭接在手裡面,然後放在口袋裡面。
鄧麗君的歌放完之後,又是鄧麗君的歌。
乘着坐在椅子上面的空閒,他們跳舞跳得正開心的時候。我把玉尺拿了出來,見鬼的是,玉尺不靠譜了。我默唸了口訣,閉上眼睛然後猛地睜開,最後什麼還是看不到。
見鬼了。
東陵子是騙我嗎?
我忽然記起了東陵子說過一些簡單的方法,因爲有些小鬼很古怪,怎麼都看不到,但有一個法子,卻可以看到,那就彎下腰,從胯下看過去,那就可以看到了。
我拿起了一塊煤渣子,手一抖,渣子落到地上,急忙起身去撿,然後彎腰下蹬,從胯下看了過去。只見客廳裡面十幾個老太太老爺爺正在跳舞。
隨着《但願人長久》翩翩起舞,應該是之前流行的一種舊式的交際舞,動作很簡單,很有意思。
我蹲下去一瞬間,想看一看502主人的樣子,終於在客廳和臥室的門口看到了她。
眼睛在哪裡?我掃了一遍,還是沒看到,怕他們懷疑我。急忙起身,坐在椅子的時候,發現眼睛已經可以看到他們了。
站在臥室和客廳的女主人,和照片上面的姑娘很香,只不過是姑娘更年輕,眼前的老人有些老了。
應該就是葉文心了。再仔細看眼前的一幫老頭子老奶奶,上學的時候,在一些關於校史的書籍裡面,看過一些照片,這一幫老頭子可能就是當時的一羣老教授。
現在到了晚上,出來活動一下筋骨跳跳舞。
“咳咳……”我咳嗽了兩聲,站起來,準備出門。只見葉文心走上來:“怎麼,要走了?”
“我點點頭。說家裡還等我回去吃飯,不能在這裡耽擱了。”我撒謊說道。
葉文心道:“你還是等下再下去。有個怪物在樓裡面,你現在下去,就要遭罪了。上一會,有個小男孩就得罪了他,還是我帶他躲在我這裡的。”
我心理咯噔一下,看來許小康是毀滅在這裡,但是第一現場絕對不是這樣。
而是那個怪物。
“是哪知眼睛嗎?”我問道。
葉文心搖搖頭道:“哪有什麼眼睛,我們一直住在這裡。沒有看到眼睛的。”
我心中更是疑惑,難不成是我眼睛瞎了,那根本不是眼睛,是我疑神疑鬼才看到的,是我心中有鬼,纔出現幻覺。
我倒吸了一口氣,見了屋裡面幾個老教授還在跳舞。
“你們每天晚上都有舞會嗎?”我好奇地問道。葉文心點頭道:“是的。等下我做了紅燒肉和醬蹄子,你吃完再回去吧。反正也不多雙筷子。”
葉文心幾乎是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原本跳舞幾個老頭子也探頭望了過來:“小夥子。常常葉教授的手藝,很不錯。特別是醬蹄子,絕對是味道絕倫。怕是常人無福消受。”
我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那我就試一試。”真是霸王硬上弓,我答應不行。不知道這葉文心做的醬蹄子是怎麼弄的。我知道一般的醬蹄子需要豬蹄、花椒、大料、小茴香、香葉、幹辣椒、桂皮、草果、陳皮、蔥、姜、紹酒、鹽、糖、胡椒粉。整個過程精心準備,做出來都是味道獨特。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當時長身體,一個人啃好一根豬蹄都沒問題。
哎,到底是怎麼料子做成的蹄子呢?
葉文心回到了廚房裡面,開始忙碌起來,見我不跳舞又在發呆,朝我招手,估計是讓我幫忙。小賤也學乖,不吭聲,我把它放在地上,進去幫忙。
老式的宿舍最開始都是在走廊做飯,或者是公共廚房的。但是葉文心兩室一廳的房間裡面,備了獨立的廚房。可能是葉文心的級別比較高。
廚房上面一張蜘蛛網,一張鏽跡斑斑的鍋蓋。上面放了不少材料,仔細一看,都是石子,狗毛,破布一類,估計就是陳皮,茴香,胡椒一類。還有幾罐不知道什麼水了,那肯定是醬油、陳醋、紹酒和香油一類了。
我親孃啊,難不成我要當着葉文心的面前,把這些東西吃下去。
最後我看到了一隻皮鞋底了。我看着皮鞋底心更涼了,就知道大概就是豬蹄了。但轉念一想,和那個緊了墳墓吃黃土的傻比要好一點。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個皮鞋底收回去可以做果凍的。
葉文心給了我一把刀,把皮鞋底丟給了我:“你叫什麼名字啊?還沒問你了。”
這個時候,我要是說自己的名字我就是傻比。
想起在雲南的時候,當時阮南問我名字的時候,我就準備報林大南的名字的。
“我叫林大南。”我說完之中,心裡面默默地給林大南說了一百聲對不起,關鍵時候,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
“哦。那大南,麻煩你把豬腿給剁一下。”葉文心笑眯眯地看着我。眼角里面似乎藏着一絲狡黠。
我接過皮鞋一看,發現是一隻四十二碼的鞋子,我正想問,這麼多人一條豬蹄哪夠啊。
葉文心從案板下來抽出一個袋子,倒出了五隻皮鞋。
我一看,估計這回夠了。
葉文心給了我一張白紙:“要是累了,就用它擦擦汗。”我笑着說沒事,把菜刀接過來,握在手裡面,把皮鞋放在案板上面。
找了半天,纔看到了砧板,上面隱隱長滿了黴菌。結果一把繡刀砍下去,砧板估計太長時間沒用了,都發黴了。結果一下子就碎成渣了。
親孃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趕緊時候道。葉文心用手託着下巴,不知道在幹什麼。原來好像是左眼掉下來了,正在把眼睛裝回去。
我後背完全溼透了。
葉文心把眼睛裝好之後。
“看來眼睛沒多大用了,是要換一隻了。”說完話也沒理我走了出去,“等醬蹄子做好了,叫我們進來吃飯。我出去跳一會舞。”
我下意識把眼睛閉上,換眼鏡,這是威脅我嗎?
還有,不是說要嘗葉教授的手藝嗎?怎麼要試我的手藝了。鬼知道他們眼裡看皮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一堆皮鞋底切成塊了一塊塊,裝了一小盆,裝樣子在水龍頭洗了一下,其實根本沒有水,但是動作要做到位。
把鍋拿來,假裝煮一下豬蹄,算是把焯出血沫,撈出待用。最後要倒醬油,看不出什麼,亂七八糟就往裡面倒,燜了一會,最後把狗毛破布和石頭青草全部丟了進去。
又燜了一會,等着大概差不多了。
就找了一個破盆子,把皮鞋全部盛在裡面。
“那個,葉教授。醬蹄子做好了。”我喊道。葉文心跳了一會:“大南啊。動作很利索,我來看看。”
聞了一下,就豎起大拇指稱讚。
“不錯,問道挺香的。看來你有些做菜的天賦啊。端出去吧。”葉文心誇道。
我跟着她身後,把皮鞋給端了出來。
放在地上,幾個老頭子聞到了氣味,也是讚不絕口:“看來小夥子手藝不錯。留下來給我做飯。我給你一個月開一萬塊錢的工資。”
邊說話就在口袋裡面拿錢。我拿在手裡一看,是天堂銀行發行的貨幣。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留在這裡給我們做飯。”另外一個老頭子也開口說完。
這氣勢又和剛纔留我下來吃飯一樣,變得有些猙獰。
“那個教授們,你們是不是少個廚子。今晚回去我給你寄一個過來。保證手藝比我好一千倍。”我連忙用手擦汗。
葉文心解圍道:“別愣着了,先吃吧。光聞着味道不錯,不能吃起來味道一般般,那就是徒有其名而無其實了。”
這麼一說,我心裡頭也才安心了一點。
這東西要是好吃,我給他們跪下來了。
葉文心先吃了一塊,在嘴裡面咬了一口,把東西吐在地上,但是臉上卻是微笑,伸出大拇指:“好吃。老太太吃了這麼多年了,都沒有這麼好吃的。”
大姐,大媽,能不這麼演嗎?你以爲我看不見嗎?
兩個老教授見葉文心表演完之後,身後拿了兩塊,嘴巴還哈哈地吹着熱氣,好像燙的要命的樣子,放在嘴裡咬了兩口,也塗在地上,伸出大拇指,也是讚揚。
“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葉教授,看來你要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