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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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最急最痛的就是他吧?我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現在的無情的背後其實是最深最濃的情誼,十三是撞在槍口上的出氣筒,這一槍,他是無法避開的,這莽撞的十三,他揭開的,是康熙最不願面對的現實,這傻小子,在塞外時,發現太子夜裡偷窺皇上的帳瑋,竟直接的面告康熙,在康熙怒斥太子時,又笨笨的爲太子求情,說他只是一時糊塗,結果康熙一怒之下,十三就首當其衝了。

四爺現在的無情,爲的是十三將來能有一天開釋,若這爲了這一時的衝動連自己都賠了進去,十三這一生可就毫無希望可言了。

只是聽說皇上在氣頭上,竟把十三禁制在夾峰道,太監們私下裡都說那兒條件及其惡劣,因處在風口上,天氣是極冷的。皇上只是讓十三爺的府裡給他送去幾件禦寒的衣物,怕有什麼夾帶,還搜了又搜,查了又查。我聽到這議論時心底一陣寒冷,這還是父子嗎?爲了權力,竟連親情都可捨棄到如此地步!

十三的供給是由內務府發放的,八爺現在管着內務府的一切事項,可是,他這時會給十三幫助嗎?上次給我送東西的高達曾偷偷告訴我,監管十三爺的侍衛們見十三爺失了勢了,竟連一日三餐都不按時送上,這後面,恐怕也是有人授意的吧?不然一些個小小的侍衛能有那麼大的膽子?那再不濟也是皇子!他們就不怕有雨過天晴之日?

也許他們要的就是讓十三爺等不到天晴的那一天!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我如遭電擊般僵直身子,全身汗毛全豎起來了,我無措地站起來,在亭子裡來回的踱步,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雖然我知道歷史中十三爺最後被釋,可是歷史就可靠嗎?世間萬物有太多的變數,我都能在這裡了,又怎能保證歷史一定會按它既定的情節走?一切皆有可能!這一刻,我竟滑稽的想起了這句有名的廣告詞,不過這不是笑的時候,現在要考慮的是我該做些什麼?我能做些什麼?

心中百轉千回,思緒雜亂得我無助的捶了亭柱一記,“安心?”身後傳來一聲不確定的輕喊,我回頭一看,是十四爺!從冬至後我一直沒見過他,算一算,竟有一年的時間了,原聽十三說皇上把十四放入兵營練兵去了,這也是皇上給十四爺一個表現的機會,而十四爺也不負重望,把一個驍騎營冶得有聲有色,比以前精神氣了不少,很得康熙的讚許。

十四爺進軍營一年來,每日操練,人黑了不少,個子也高了許多,體格更健壯了,整個人多了一分陽剛英武之氣。我愣愣地打量他,十四爺見真的是我,興奮的跨了幾大步進了亭子,他的眼中充滿了相逢的愉悅,面帶狂喜的上下打量我:“安心,我總思量着找個機會來看你,可是皇上讓我練兵去了,有時匆匆忙忙的進園子一趟,也總是不得閒的,今天皇阿瑪招我進園子,讓我跟着八哥理事,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到你,上天對我可真不薄呢!”

相對於十四爺的興奮,我顯得有些淡漠,這個十四爺是我最不能招惹的人,我的麻煩夠多了,不想再跟自己過不去。

我端正地福下身子說道:“奴婢安心給十四爺請安,十四爺吉祥。”

十四爺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臉:“安心,你這是哪一齣啊?這又沒外人,你不用跟我做這些個場面上的事。”

我擡起頭正色說:“十四爺說差了,您是主子,安心是奴才,無論有人沒人,都要守着禮纔對。”

十四爺再遲鈍也感覺不對了,他的臉驟然陰下來:“你這回子跟我說起禮來了?你跟十三哥怎麼不說禮?在他面前,你自由自在的,從不把他當主子看,怎麼到了我這就不行了呢?我到底差在哪了?!”最後一句,他是帶着幾分怒意問的,看着我的眼裡有些受傷,我一滯,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本身就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我。我只是自私的想避開以後他們兄弟可能有的紛爭,卻沒想過我不公平的對待會給十四爺帶來傷害。

我這是怎麼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只不過是個喜歡我的男人而已,我可以不喜歡他,卻不能傷害他,可是,我真怕,目前的狀況夠嗆了,十四爺能接受我對他只是朋友之情嗎?

“安心!”我的沉默引發了十四的怒火,他用力的抓住了我的肩搖晃着:“爲什麼我就不行?比起十三,我差哪了!?”

好痛!十四爺是習武之人,手勁比普通人大得多,我的肩被他捏得痛極了,淚水不禁的在眼眶裡打轉,這蠻人!我的火氣也上來了?差哪?就這一下就天差地遠了!我擡起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恨恨地說:“放開我,你不是想知道差哪嗎?告訴你,就差這!十三爺從未像你這樣對我,他對我,從來都只有尊重和信任,即便是我只是個奴才!”

十四爺一怔,慢慢地放開了我,我痛得直揉捻肩膀,這個十四爺,準把戰場殺敵的蠻勁拿出來了,我的肩鐵定烏青一片,我惱火地怒瞪他一眼,卻被他此時看我的眼神驚住了,十四爺一向是天之驕子,做爲兒子,他有母妃的溺愛,父皇的寵愛,做爲一個阿哥,他習慣了衆人對他衆星捧月似的恭維,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而此刻,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歉疚、不安和小心翼翼、不知如何是好的彆扭,就像是一個渴求聖誕禮物的孩子,希望第二天醒來後襪子裡裝的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禮物,卻在平安夜裡,沮喪的發現自己準備用來裝禮物的襪子破了一個洞。

受不了他那如孩子般受傷的眼神,我別過頭去,小聲說:“其實你也是個很不錯的男子的,你爽朗大方,性情奔放,是個很好的朋友。”

十四爺聞言眼一亮,又黯下:“只是朋友麼?”我回頭看着他點了點頭:“只是朋友。”

“爲什麼?”十四爺不甘的問。

“因爲我對你只有朋友之情,如果你硬要它有所改變的話,也許我們連朋友也不是。”

十四爺靜默半晌,眼睛直盯着我,有着無奈與不甘,最後,化爲一聲輕嘆:“算了,能和你這樣的女子做朋友,也是一種幸運,萬物皆有緣,也許你我這一生,緣分僅此而已。”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直覺地想掙脫,不過轉念一想,算了,十四爺雖是皇子,但也是公認的豁達豪邁之人,他既說出了那番說,說明他對我們之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處已有了認知。

十四爺認真的看着我道:“安心,我是喜歡你的,只是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男人,在草原上你說過,你要的,是一生一世專寵你的男人,這一點,不只是我,所有的阿哥都做不到。”說到這,他呵呵的笑了起來,搖搖頭道:“做你的朋友也好,我一樣能寵你愛你。”

十四爺握住我手腕的手向下一滑,握住了我的手:“我們做朋友,安心,我要用做朋友的心來愛你,只是,你不許逃了,不要逃開我這做朋友的對你的好!”

我傻傻的聽完他這番話,動容得不知說什麼好,他這麼一個天之驕子,竟能這樣的委曲求全,就只爲了能愛我,第一次,我對自己不自信了,我有那麼好嗎?值得他對我如此?

低下頭,我眨去即將流出的淚水,再擡起頭來時,已是一臉正常的喜色:“好啊,我是那麼的幸運,有你和十三那麼好的朋友,這一定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呢。”

十四爺爽朗的大笑:“那是,我可是京城裡大家閨秀心儀的對象呢,多少大姑娘求爹喊孃的要嫁給我,是爺我眼介高,看不上!”他得意的仰起頭,我撲哧一笑:“嘁!給點陽光你就氾濫了——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要你真娶了幾個回家,看你家的醋罈子還不倒了!”

說說笑笑,兩人都刻意的挑些輕鬆的話題,讓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尷尬深藏心底。

思考了幾天,我還是肯定了我的想法,我不能什麼都不做的等着,這不是我的性格,既然有了懷疑,我就要避免它的發生,不管怎樣我都該努力一試。這些天來我左思右想,四爺是求不了的,他這會子正在避嫌。八爺也不行,前幾個月康熙玩了一招陰的,下旨讓諸大臣密舉可立爲太子者,那羣笨蛋,康熙明明就是想用這招來測一下到底有多少大臣捲入了這奪諸之戰,偏偏那些被權力吸引得暈了頭的傻瓜,一個接一個的往甕裡鑽,八爺被那些個人誇得飄飄然了,竟也不自警,讓依附他的大學士馬齊等大臣推舉他,結果好沒討着,康熙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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