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旭真的很想跳起來揍他一頓。
令狐北說話間便將老鼠放在了地上,細繩栓了後腿,便往前驅趕,自己在後面不住的拍打雙腳,嚇得老鼠一溜煙直竄。
令狐北拍了拍手,然後在童旭的肩膀上將手擦了擦。童旭呀的一聲,身子猛地後退,同時伸手在令狐北腕上一拿,扣緊脈門之後,直接反扣了下去。
“啊呀……疼疼疼疼……”令狐北連連痛呼,“兄弟你鬆手啊……”
童旭黑着臉,說道:“你太過分了,手上說不定還有老鼠屎,就往我身上抹……”
“不敢了,以後不抹了……”令狐北叫苦不迭,“兄弟你鬆手啊……”
“沒有下次!”童旭將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緩緩的鬆開了令狐北的手。
令狐北揉着手腕,悻悻的嘟囔道:“大男人家的,比姑娘還乾淨……”
童旭雙眼一眯,看着令狐北,道:“你在說什麼?”
令狐北連忙搖頭,道:“我什麼也沒說。”
童旭沒好氣的問道:“你拿老鼠做什麼?”
令狐北笑道:“這老鼠鼻子,可比狗鼻子厲害着呢。那有陷坑的、帶機括的、夾鋼針的石板,味道定然不一樣,老鼠能聞出來的。而且它討厭這種味道,勢必不會走那裡的。我讓它先行開路,我們順着它走的路,一路走過去就好了。”
童旭訝道:“你這是聽誰說的?別的盜墓的不知道麼?”
令狐北笑道:“這是自然。這是孫先生和謝姑娘當年說的,我記下了。”
童旭“哦”了一聲,打量了一眼在甬道里東張西望的老鼠,道:“那你看清老鼠是怎麼走的了麼?”
令狐北道:“你爲何這麼問?”
“因爲老鼠已經走到甬道中央了……”童旭沒好氣的說道。
令狐北眉頭一擡,忙叫道:“啊呀,這可怎生是好?孃老子的,這臭老鼠也不等等我,不是親生養大的,就是不聽話……”
童旭搖了搖頭,嘆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令狐大哥啊。得,讓我先去瞧瞧。”說話間已經縱身飛出,長躍三丈有餘,而後輕飄飄的落在老鼠剛剛立過的石磚上。果然,那石磚四平八穩,牢靠至極。
他輕功高絕,落地之後,連老鼠都絲毫不驚,回過頭來,衝着童旭嗅了嗅鼻子,接着便扭過偷取,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着。
童旭突然感覺,這老鼠竟然很可愛。如果它們不偷糧食、不禍害東西,就更好了。
眼看老鼠東嗅嗅,西嗅嗅,搖頭晃腦的順着磚縫上磚,再奔往下一個石磚,童旭心中只是默唸:“二、二、四、三、一……”
甬道不寬,方磚卻大,一排正好四塊。童旭口中的“一二三四”,便是從左往右,落足點的磚塊位置了。
令狐北眼見他這般,便效仿他那般,如一隻大鳥般滑翔而至,與童旭並步站在一起,輕聲道:“八步一走。”
童旭點了點頭,每數八個數,便迅速按照方位落足跟進,走了足足七八十丈,這纔算是走到甬道的盡頭。
二人鬆了口氣,令狐北將老鼠一把拎起來,依舊裝在包袱了,然後指着甬道的兩扇大門,道:“兄弟,過了這對石門,定然就是墓室的中心了。這裡便沒有機關了。你幫忙將他推開。”
童旭哈哈一笑,雙手推出,將兩扇千斤重的石門緩緩推開。石門看起來千年不開,開動時揚下了厚厚的灰塵,將二人弄了個灰頭土臉。
令狐北毫不在意,閃身進了墓室,繼而便驚呼一聲,道:“造化,大造化。單單陶俑便有這許多,金銀財寶定然數不勝數了!
童旭聽了,連忙走進去一瞧。之間墓室便如同一座大帳一般,上頭端放着帥座,下面卻是密密麻麻的兵馬俑。看上去,只怕有數千之多。
看着童旭嘖嘖稱奇的看着兵馬俑,令狐北只得搖了搖頭,轉身尋他想要的金銀財寶去了。
童旭不管他,只是在兵馬俑間往來穿梭。
那兵馬俑,一個個的均是真人大小,或跪或站,或掌旗持劍,或揮戈御馬……童旭只覺得自己猶如置身於古戰場,無邊無盡的,盡是鐵馬金戈,蒼茫殺氣……
童旭徘徊了一會兒,走至一員扮相如將軍的陶俑,見他腰間懸着的漢劍栩栩如生,竟忍不住要拔將出來。觸手冰涼,拔之不動,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站在陶俑之間,而非真正的戰場。
童旭咋舌不止,轉頭望去,卻見令狐北手舞足蹈的圍着一尊方鼎轉個不停,忙走上前去,卻只見是一個青銅鼎,裡面盡是些細碎的金銀。
令狐北悠悠的說道:“這漢景帝未免小家子氣了些,雖說楚王反他,也不能這樣草草安葬啊。這些細碎的東西,如何對得起我們這一場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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