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天。..輕輕的風,又是個陽井明媚的清晨,樹林萬刊舊花香。山上山下一片蒼翠。
像往常一樣,到了七點整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警衛換崗的口令聲,片刻之後就立刻安靜下來,換哨的警衛接過下哨警衛手裡的步槍,往那崗哨上一站,精神抖擻,不怒自威,崗哨後頭的鐵門就那麼關着,雖然沒有上鎖,可是誰也別想輕輕鬆鬆就走進去。
這裡就是西山宅廬,不過已不是以前的那座宅廬,在嘔3年的那場未遂軍事政變中,原來的那座宅廬遭到政變部隊炮火猛轟,毀損嚴重,已不敷使用,所以從,啊年起,一座新的別墅開始興建,而掏錢的人正是趙北的那位大舅子,在整個興建過程中,新宅廬的建設沒有使用過哪怕是一分錢的公款,全部都是大舅子出資,既然是私人興工,那就是怎麼豪華怎麼來,怎麼舒適怎麼建,這座新宅廬比以前那座舊宅廬更奢華,氣勢上也更宏偉。
趙北畢竟是這個國家的總統,宅廬修得太好實在是有些不象話,所以,當他視察了工地之後,果斷的做出了一個決定,將這片原本屬於財政部的地皮轉手賣給了他的大舅子,從那時起,這新宅廬就是徹徹底底的私人產業了,政府管不着,也不必過問,反正地產稅是交足了,那麼這總統先生的大舅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將這座新宅廬拿來給他的老父親養老了,至於總統先生和總統夫人,也只是偶爾來西山宅廬一趟,看望一下那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爺子。跟老爺子說說話,儘儘孝心。
雖然是私人產業,可是這裡畢竟住着總統先生的老丈人,總統本人也偶爾會在這裡小住幾日,散散心,這裡等於是總統先生的休閒別墅,有時候甚至可能會成爲總統先生非正式接見外國客人的場所,所以這裡的保衛工作不能鬆懈,這裡的保衛工作依舊由內務部承擔起來,那門口站崗的警衛就是內務部的士兵,人數不多,不過一個班,只有當總統到西山宅廬時,這裡的警戒措施纔會加強。
現在,已是七點多鐘,班長吃完早飯,趕來查哨,剛檢查完哨兵的軍容和彈藥,還沒轉過身來小就聽到身後傳來汽車喇叭聲,轉身一瞧,一支車隊過來,當頭的是一輛保鏢車,後頭跟着的正是總統大舅子的那輛豪華轎車,這是德國貨,限量版,買是買不到的,這還是去年德國外長訪華時送給總統的,與德國元首的那輛專車是同一型號,據說世界上總共只有幾輛,不過既然總統先生一向支持國貨,那麼就沒有理由不將這輛德國轎車賣給他的大舅子。
“喲。韓老闆,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到西山來了?是來看老爺子的?總統夫人沒說您今天要過來啊。
班長走到那輛德國限量版轎車邊,朝裡頭望了一眼,除了司機之外,那轎車裡只有兩名乘客,一人正是總統先生的大舅子,另一人則是大舅子的夫人,平時大舅子住在北京城裡,與總統先生一樣,很少來西山,偶爾來一趟,也是來看看老爺子。
自從前段日子這民國大總統趙北離開首都“巡視地方”之後,這裡的當家人就是總統夫人,如果有什麼親戚要到宅廬串門,總統夫人一般會提前通知門衛,免得問東問西,是以班長才會有此一問。
“什麼風?你還不知道吧?今天總統從刊地回來,要過來看望老爺子,我這才匆忙趕來。怎麼,內務部沒通知你?興許馬上你就接到通知了。”
大舅子解釋幾句,班長急忙吩咐士兵將鐵門推開,將這輛豪華轎車放進去,然後匆匆趕回營房,坐在電話機旁等着內務部來電話,爲了總統的安全考慮,每次總統來西山。內務部總是在總統車隊抵達之前的幾分鐘將通知正式下達到宅廬的警衛室。
七點半鐘,內務部總長陸建章終於搖來電話,告訴班長,總統馬上就到,必須做好迎接準備。
壓下話筒,班長急忙集合全體士兵,在門口列隊,迎接總統車隊。
七點三十五分,前導車隊抵達西山宅廬,總統府衛隊立刻接管了這裡的所有警戒任務,至於內務部的官兵們,則在總統先生親切接見之後像往常那樣被放了半天的假,搭了輛冉務部的卡車去城裡閒逛了。
站在門口迎接總統的人除了士兵和軍官之外,還有這西山宅廬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和居民,管家帶着男女僕人穿戴整齊,站在大門左邊,而總統先生的大舅子則與夫人帶着那些寓居宅廬的親戚站在大門右邊,這些親戚都是韓老爺子的晚輩,其中有老有少,大舅子專門將他們召到西山宅廬,就是叫他們陪着老爺子說話。而且待遇都還不低,每月除了工資之外,年少的人還能在城裡上私立學掛,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不用上學,所以這人看上去很多,幾乎將大門左右站滿。
在這些迎接總統蒞臨的人羣中,有一人格外惹眼,體格健壯。濃眉大眼,與趙北青年時代的相貌頗有幾分相似,卻正是趙北的長子趙啓文,在西班牙戰場打了將近兩年的仗,這人看上去格外的沉穩,站在他的舅父身邊,一言不發,直到他老爹走到他面前,他才說了幾句話。
“爸爸,剛纔接到電話,小雅、阿芝、慕文他們還在路上,下午才能到這裡。這是小玉,她是法籍華裔,父母都是民初留學法國的留學生,現在是法國華商協會的領袖人物。”
趙啓文這幾句話說得是大大方方,然後就將站在他身邊的
川引穿西式長裙的青年女性推到面前,請老爹過小
“伯父母,啓文和我是在巴黎認識的。那時候,他正在巴黎休假,後來帶我一起去了西班牙,我也上過戰場呢。”
那青年女子向着趙北行禮,使的卻是中國傳統的女子敬長輩禮,舉止、言談也是落落大方,國語、禮節相當標準,相貌也是相當出衆,趙北很滿意。
“好,拜啓文這小子眼光不錯,你們的婚事,我批准了。”
趙北笑着點頭,眼見那未來的兒媳已是霞飛雙頰,羞澀不已之下,挽起身邊未來婆婆的手,婆婆也是笑容滿面,拉着兒媳先轉身離開。
趙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示意衆人跟着他走進別墅。
踏上別墅臺階。領先後邊的聲、十多步,然後趙北小聲問了兒子一句。
“這回你回國,什麼時候再去西班牙啊?”
“回國是讓您見見兒媳,等完婚之後。就回西班牙。”趙啓文聲說道。
“難道小玉父母已經同意了?什麼時候下聘禮啊?你就不怕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趙北又問。
“你不同意,我與小玉就私奔。這下騁禮當然是越快越好小玉小父母現在已在西伯利亞鐵路線上,再過幾天就能到北京。”趙啓文神色有些奇怪。
“這麼急?不能等一等?”趙北愕然。
“不能等。您老人家等得,您的孫子等不得。”趙啓文的聲音更小了。
“行啊小子,跨越時代了啊,難道法國那邊的風氣已經這麼開放了?是在哪裡辦得事?”
“在西班牙戰場上,那晚我去看小玉。耽擱時間長了些,就在她工作的野戰醫院過了一夜,後來又在那裡過了幾次夜,算起來差不多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
“戰地的愛情詩篇?”
趙北這是真的驚訝,不過這事不能張揚,趙北立即明智的結束了這個話題的討論。拉着兒子先去給老爺子磕頭,與一衆親戚陪着老爺子聊了半個小小時,然後纔將兒子單獨拉去辦公室談話。
“接到電報的時候,我還奇怪呢,你小子什麼時候轉了性了。也知道結婚之前給父母打個報告了,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你小子原來是來補辦手續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有預謀的行動?”
在沙發落座,趙北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翻開之後攤在辦公桌上,然後質問趙啓文。
“不是。”趙啓文立即否認。
“真的不是有預謀的行動?”
“真的不是”
“如果我不同意你與小玉的婚事,你打算私奔到哪裡去?”
“去南洋。”
“去那裡做什麼?”
“去了再說。”
至此趙北已無話可說,本想責備一番趙啓文的盲目行動,不過轉念一想,當年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一個。“叛逆青年”總想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動,不願聽從長輩的安排,總認爲長輩的思想觀念已經脫離了時代,於是,趙北也是釋然了,雖然他心裡也清楚,作爲一個歷史的穿越者,他的思想觀念或許永遠也不會脫離時代。
趙北決定換一個話題,於是問道:“啓文,你真的打算在結婚之後回西班牙戰場?”
“那要看您的安排,如果您讓我去戰鬥部隊,我就不回西班牙戰場。前不久的“第二次南洋戰爭。我沒趕上。現在中英兩國之間因爲“土伊戰爭。久拖不決的問題而關係緊張。我希望能夠爲國家出力。”
趙啓文說到這裡。去望父親,卻發現父親正在低着頭翻閱那份文件。也不知道是否認真的聽着他的話。
“在你看來,中國與英國之間肯定會爆發戰爭麼?”趙北合上文件,擡起頭看着兒子的臉。
趙啓文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父親最近一年以來一直在忙着張羅“亞洲解放,的事情,此舉恐怕不是沒有目的的,雖然鼓吹“亞洲解放,輿論最賣力的是民間報紙和電臺,可是如果沒有父親的支持的話,這種輿論不會成爲目前國內輿論的主流,而亞洲各地的民族主義分子也不會那麼興奮。”
“你這話說的,好象我是一個陰謀家一樣。不過啊,你對戰略的分析有長進,看起來西班牙內戰對你的鍛鍊是有益的。好吧,你不用回西班牙戰場了,恢復現役,去中國空軍戰鬥部隊吧。”
趙北站了點頭,對於兒子的戰略分析,他是比較滿意的,知子莫若父,趙啓文的想法到底如何。趙北其實很清楚。
“謝謝爸爸!”
趙啓文一個立正,敬禮,表情到是非常平靜。
“你先別謝我,還是先想想恢復現役軍人身份之後如何安排你的妻子吧,是隨軍,還是就住在西山別墅?另外,等過幾天,我領你去湖北。參觀一種新式戰鬥機的試飛,到時候與你一起觀摩試飛的還有一羣在“第二次南洋戰爭,中的王牌飛行員。你們都有實戰經驗,但是對付的敵方戰鬥機卻有些不同,屆時希望你們多交流交流,給出參考意見,方便廠家改進新式戰鬥機設計,將來。這種新式戰鬥機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是”
趙啓文點了點頭,這時,他的臉上終於再也掩飾不住笑容,他知道,父親終於給了他一個承諾,一個爲國出力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