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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即將迎來期待已久的聯賽,隨着聯賽的開始,以後每個週末都不能陪丫頭了,讓我在興奮之餘感覺非常遺憾。所以當這個週末丫頭提議要我陪她去敬老院的時候,我欣然答允。
自從新年後,我們還一直沒有去過,許願早就計劃要去,但不是學校有事就是給學生輔導鋼琴,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週六這天豔陽高照,我們穿戴整齊興高采烈地買了不少禮品去看望董奶奶。
到了敬老院,輕車熟路的來到董奶奶的房間,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牀鋪整個就是空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興許是調換了房間,我們去問問管理員吧,”我提議。
因爲已經和這裡的工作人員非常熟絡,所以當我們找到管理員的時候,甚至沒有說明來意,他就笑着說:“來找董奶奶是吧?”阿
許願微笑着點點頭。
“年前的時候,董奶奶已經被他的孩子們接走了,已經搬出敬老院了,”管理員說道。
“啊?”我們都很吃驚。
許願微微有些失落,但想到董奶奶終於回家和孩子們團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您知道她孩子家的地址麼?”我問。
工作人員說,這個本來是要爲客戶保密的,但鑑於你們和董奶奶的關係,可以幫您查一下,請稍等。
我和許願相視一笑。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那工作人員對我們說,我們這裡只有她大兒子和小兒子的地址電話,你們可以聯繫一下。
我按照工作人員給的兩個手機號打過去,結果全部停機。
“不如我們直接開車去找他們吧,”我提議。
許願無奈地點點頭。
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正巧遇到和我們相熟的大伯大嬸們,知道我們是來找董奶奶的,都告訴我們董奶奶年前被她大兒子接走了。
目標確定後,我和許願都輕鬆了許多,於是開車直奔她大兒子家。根據地址,我們好不容易在這個城市的最西端找到一片破敗的居民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甚至不相信這城市裡還有這種建築。
地址上寫的是12號樓,但是這小區裡的樓房因爲年代久遠,早已看不出樓號,我們找了一個大嬸,問她哪裡是12號樓,結果她指了半天也說不出來,最後乾脆說,你們要找哪家?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基本上沒有不認識的。
我把寫有地址的紙條遞給她,她看了看,然後擡起頭來狐疑地打量着我們問,你們是董大娘的什麼人?
許願剛要開口,我搶在她前面說,“哦,我們是敬老院的。”
那大嬸看我們不像是壞人,四下裡瞅了瞅,然後把我們拉到偏僻處小聲地說:“我勸你們,別去了。”
“爲什麼?”許願不解地問。
大嬸又四下裡張望了一下,看看沒人注意,這才用比剛剛更低的聲音說:“董大娘年前就去世了,慘啊!”
我的大腦嗡地一聲,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擊打了一下,待我回過神來,急忙去看許願。她一連木然地搖着頭,嘴裡喃喃地說:“不可能!不可能!”
“董奶奶雖說年紀大了,但年前我們才見過她,身體還是很不錯的啊!怎麼會突然就……?”我還在試圖證明董奶奶不可能突然辭世。
“對啊對啊,怎麼會呢?不可能的……”丫頭機械地附和着,我知道她一定已經極度悲傷,於是趕緊扶住她。
那大嬸嘆了口氣說:“看你們對董大娘也挺有感情的,我不妨告訴你們,但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許願早已經沒了反應,我點點頭說,行,答應你。
大嬸又嘆了口氣,“董大娘命苦啊,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沒一個孝順的。到老了,連個給養老的都沒有哇,以前是她老伴去世後沒人管,誰也不伺候,結果送到敬老院去了,現在是嫌街坊們說三道四,又給接回來了。這要是不接回來還好,一接回來,唉!連年關都沒熬過去啊!”
許願此時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大嬸感嘆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董大娘是正月裡的生日,過了年正好是八十三歲,可惜啊!”
我問:“人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
大嬸從感嘆中回過神來,接着說:“唉!還不都是她那幾個不孝順的孩子,接回來以後沒人願意管,最後推來推去還是老大勉強把董大娘留下了。”
“總算還有個不是太絕情的,”我說。
只見那大嬸擺擺手說:“他那也是沒有辦法啊!董大娘人家自己有房子,送去敬老院後老大的兒子就一直住在那裡,你說他要是不照顧,他那些兄弟姊妹們能讓他麼?”
我無言。
大嬸接着說:“唉!誰也沒想到這一‘照顧’就給……要說罪魁禍首,還是那老大媳婦兒,她是我們這片兒最潑的女人,董大娘接回來以後,幾乎是天天捱餓、天天捱罵、天天捱打啊!有的時候我們都看不過去了,平時也經常帶些水果乾糧啥的去看她。董大娘是一天比一天瘦,最後都瘦得和杆兒似的了。”
這個時候許願已經趴在我懷裡泣不成聲了。董奶奶在我記憶中一直是很富態的,就算不說胖,那也絕對和瘦扯不上關係,沒想到短短几天竟然瘦成那樣兒,可想而知她受到的是一種怎樣非人的待遇。
大嬸不住地嘆息,“董大娘這人當着我們的面從來都不說自己孩子不好,一個勁地說他們孝順。唉!還不是怕我們街坊鄰居罵他們沒良心!”
這倒是,在敬老院的時候,老人也是大誇孩子孝順。雖然我們都知道真相,但從不去揭她的傷處。這美麗的謊言已經成了每天支撐她的精神支柱了。
大嬸繼續回憶道:“記得是小年那天中午,大家都忙活着過年,小區裡突然來了救護車,下午的時候才聽大家議論,原來是董大娘在家裡摔倒了,送去醫院後被診斷爲腦溢血。她大兒媳婦說是在家裡不小心摔到的,其實到底是怎麼摔倒的,還真很難說,她經常打董大娘,老人歲數那麼大了,很容易就摔倒。”
“然後呢?”我憤憤地問。
“還然後?就那一摔,董大娘再也沒清醒過來,當時命倒是保住了,但腦子糊塗了,話說不出來,也不認人了,有的時候吃飯都得扳着嘴喂,你想想,就她那些孩子媳婦的,誰肯廢這事啊?”
我腦海中浮現出在敬老院和許願一起圍在董奶奶左右照顧她的情形,她還說害怕沒機會看到我和許願結婚生寶寶了,沒想到竟然真得讓她說中了,於是心裡一陣難受。許願似乎也和我一樣,又倒在我懷裡嚶嚶地哭起來。
大嬸看着我們,不忍再繼續說下去。我摟着許願問,“最後呢?董奶奶……就這麼去了?”
她邊嘆氣邊點頭:“她那些沒良心的孩子們連醫院都不讓她住,回來又不照顧她,沒過幾天就……更可恨的是,最後送去醫院的時候據說只出了個病危通知,就催着人家醫院送太平間了,唉!董大娘一輩子含辛茹苦,到頭來養了一羣狼啊!”
……
忘記了是怎麼和丫頭回的家,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語,我的外套基本上都被丫頭的淚水溼透了。回到家她就臥倒在沙發上,抱着靠枕嚶嚶地哭。我心裡難受極了,一方面是因爲董奶奶,另一方面是許願,我保證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絕美的女孩兒落淚,都會心碎的。
我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溫柔地勸道:“層兒,董奶奶現在一定在天堂呢,這總比在她孩子家裡受罪要好多了,對吧?”
她擡起頭來,眼淚汪汪的邊抽泣邊說:“以後我們一定要好好孝順爸爸媽媽。”
我扶着她的秀髮說:“小傻瓜,當然了。”
一整天的時間裡,我們都籠罩在董奶奶去世的陰影下,鬱鬱寡歡。我很想逗許願開心,但又覺得不合適,於是只能一個人在客廳裡抽着悶煙。
大概到了十點多,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不知道這麼晚了誰還會找我。
“蘇航麼?”電話那邊竟然是老楊急促的聲音。
“是我,楊指導,有什麼事麼?”我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
“快……快點告訴我你的存摺帳號,每個銀行的都要,”他的聲音不僅急促,而且顫抖。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從電視機櫃的抽屜裡找出存摺,有中行的,有建行的,有農行的,如果不是老楊讓我找,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多存摺。
找到後,我一一把賬號告訴了他,他又不放心得和我覈對了一遍,最後確認無誤,我正要開口問他要這個有什麼用,他已經掛了電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迴盪在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