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凝是公司,在遊輪事件發生之後,開始還受了一定的影響。不少人見週一軒陷入麻煩之中,好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對他身邊的徐子凝,當然就持了觀望的態度。可是好在這段時間,徐子凝公司的口碑已經樹立,她公司的業務並沒出現大量下滑的局面。
而當衆人紛紛又提起以前周家老爺子讓競爭對手通通消失這類事件之後,徐子凝的公司反而奇蹟般地又多了許多大客戶。
週一軒對此笑言那是因爲徐子凝沾了他的光。徐子凝也不否認。想也知道,這些人雖然暗地裡不少人都和黃德鑫有來往,甚至在他針對周家的商業競爭之中多有參與,但是,周家又不是什麼小企業,哪能就憑几句謠言就倒掉,這些人雖然有各種顧慮和防備,卻又不肯真的跟週一軒完全決裂。所以他們一面偷偷支持黃德鑫,一面跑到徐子凝這裡來,主動奉上一些不大不小的項目用來示好。
“這些人都喜歡當牆頭草,卻不明白,牆頭草是最容易被連根拔起的!”徐子凝這麼評論。
週一軒不以爲然,“商場上本來就是這樣。既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多的是一面合作一面搞鬼的合作關係,你只需要來者不拒,統統笑納就行了。”
“我又不是真傻,纔不會把送上門的生意給推出去!”
“嗯,你知道就好。不過,你怎麼會把我這種送上門的全民情人往外推?還是傻!”週一軒言簡意賅地下了結論。
徐子凝一個眼刀飛過去,“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真得把你給推出去不成?”
週一軒滿臉不屑和不情願地走了,徐子凝對着他的背影直嘆氣。
很快,她打開手機,登陸一下微博,果然已經有人激動萬分地在做現場直播了。
周成樑出席晚宴的時候,攜帶着昔日跟週一軒傳出緋聞的白冰。兩人舉止親暱,關係一看就非同一般。不過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在周家發生,只不過這次女主角由錢曼曼換成了白冰,而男主角的扮演的角色相互替換了一下而已。大家驚訝歸驚訝,也不覺得有多麼了不起的。
誰知道,半途中,週一軒突然現身會場,二話不說,又是一拳就打倒了自己親愛的二哥,這才驚掉了一地的眼珠。不過這次他大概沒掌握好力度和角度,並沒造成像上次那麼嚴重的傷害,周成樑不過倒退幾步,撞翻了一張桌子之後更是惱羞成怒地跟週一軒打了起來。
宴會徹底亂成一鍋粥,周浩天也在場,等這兩個兒子好不容易被拉開之後,非但不責怪週一軒,反而斥責周成樑一頓,然後就怒氣衝衝地帶着他離開了。
徐子凝刷了半天微博,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消息。會發生這一幕她根本就不奇怪,因爲週一軒之前就已經跟她透露過。她就是比較遺憾自己不能親眼看見這傢伙跟人打架,坦白說,那種時候這傢伙還是挺有男人味兒的。
第二天就傳來周成樑回去會反倒被他父親徐浩天給打了一巴掌的消息。而且這一巴掌還不是在家裡打的,而是周浩天在開會的時候,周成樑突然闖了進去,叫嚷着周浩天偏心之類的,被氣急了的周浩天按捺不住,當着周氏所有高層的人,很響亮地跟周成樑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並且當即宣佈讓他也停職,乖乖回家養傷去。
倒黴的周成樑短短時間內就被迫兩次養傷,還都是被週一軒給打得。區別只在於第一次還得到了徐浩天的關注,第二次卻是被嫌棄了。
外界紛紛對這種情況格外不解,徐子凝卻聽週一軒透露了一點。
周成樑曾經挪用了周氏很大一筆公款,卻仗着自己的身份一直沒人追究。等週一軒回國之後,纔對這件事追究到底。而周浩天則告訴週一軒,只要周成樑能說清這筆錢的去向,並保證以後不再犯,便就此揭過。
可是沒想到的是,周成樑居然利用他在公司經營多年的優勢,把這件事給栽贓到週一軒的身上。因爲除了周浩天,所有人都認爲週一軒不過是才留學回來、只會紙上談兵而已,而他做的又十分隱蔽,週一軒真是百口莫辯的。
可偏偏週一軒不但查到了,還將計就計,直接又從公司賬戶上挪走了一筆鉅款。然後他才告訴父親自己被陷害的事情。周浩天震怒之餘,週一軒也坦白告訴他自己也挪用了公款的事實,並且和周浩天商量之後決定,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把這件事給捅出來。
於是,周成樑發現了週一軒非但沒有查出他的問題,對陷害也一無所知,而且居然還不怕死地又挪用了公款,這簡直是把匕首往他手上遞啊!
可是周成樑卻很小心,他非但沒有聲張,反而搞出錢曼曼的事情來噁心週一軒,又在公司裡明着暗着跟週一軒過不去,偏偏就是不提那筆公款的事情。只想着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來個釜底抽薪。
而周成棟居然對這賬目上的問題一直沒有發現,直到後來周浩天告訴他,並安排人彌補了這筆虧空他才知道。
周成樑見這麼大一件事居然就被這樣遮掩過去了,十分後悔自己沒能當機立斷向董事會揭發週一軒。可是機會稍縱即逝,他一時的猜疑造成局面失控,他完全沒想到週一軒早就跟周浩天說明了一切,還以爲這都是因爲周浩天就是偏心週一軒,所以對他的錯誤進行遮掩。
而這樣一來,他也發現在這裡,哪怕父親經常不去公司,但是要想對週一軒形成致命打擊還是不容易的,因爲有周浩天完全沒有原則的袒護,什麼錯誤會替週一軒遮掩。何況週一軒在此之後也沒什麼把柄好抓。
“所以,他就藉機去了分公司?表面上還做出很不願意的樣子,好像是被你爸爸給發配出去的?”徐子凝不過聽週一軒提了幾句,也就推測出來了事實。
“是的。”週一軒點頭。
徐子凝沒再說什麼,突然想起那時候週一軒跟自己籤協議的時候也提過他挪用了公款的事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那筆被挪用的錢,到底拿去做什麼了?”徐子凝問得是周成樑拿走的那部分。
“那筆錢,他偷偷拿去做投資了。不過……”週一軒笑得有點奇怪。
徐子凝看着他的笑容覺得後背都發冷,“你該不會在那個時候就把他給坑了吧?”
“你這話說得就奇怪了。”週一軒完全一副無辜的樣子,“那可是周氏的錢,我怎麼會不珍惜。”
當然會珍惜,弄不好就是被珍惜到你自己的口袋裡去了。徐子凝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也不說破。週一軒能跟她坦言這些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多的她也不會去打聽。
至於週一軒自己弄走的那批錢,徐子凝知道,他當初對別人的解釋都是他纔剛剛回國,手裡沒錢,所以拿公司的錢來包養自己了。這個事情想起來真是有點奇怪的感覺,徐子凝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只是挑起另外的話題。
“我總覺得錢曼曼的死跟周成樑脫不了干係,可是我不明白,錢曼曼哪裡得罪了他?總不會是因爲她沒能從你這裡探聽到有用的消息吧?他要真這樣做,豈不是打草驚蛇?”
“我也很奇怪。”週一軒搖了搖頭,“這件事以後我們總歸會知道的。現在先別想這個,我帶你去療養院一趟。”
徐子凝有點不解,“你怎麼想起來去那邊?”
“風品醒了。”週一軒看她一眼。
“真的?”徐子凝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
週一軒皺着眉看她,“你好歹也是被我包養的,這麼光明正大的表現你對別的男人的關心,還是這麼失態的關心,真的好嗎?”
徐子凝瞪他一眼,“口是心非的男人!”
風品昏迷這麼久,週一軒雖然連提都沒提過一句,但是徐子凝卻知道這傢伙心裡明明是難過擔心的要死,可現在人家醒了,他卻這麼陰陽怪氣地。
“我不是關心他,我是心疼阿蘭。”徐子凝不知道爲什麼,還是開口解釋,雖然氣鼓鼓地,但是明顯是實話。
週一軒聽她這麼說,雖然好像根本沒聽見的樣子,但是一路上的嘴角都翹得多高,就連阿蘭見了都覺得奇怪。
徐子凝真是很心疼阿蘭。她這些天一有空就會去看風品。陳小雨也經常在那裡,兩人難免要遇上。後來風家的人跟陳小雨談過,讓她不要再攔着阿蘭。
風家人不過是想着多一個人去看風品,就多一份他被喚醒的可能,所以纔不會阻止阿蘭跟陳小雨去看他。但是陳小雨從來都是以風家準兒媳的身份自居,可想而知對阿蘭是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的。
以前風品一直沒醒來,大家對這事兒也就沒法計較,特別是阿蘭,對陳小雨更是多加忍讓,從來不肯跟她發生正面衝突。
徐子凝對她的態度早就奇怪不已,只是沒辦法去問,現在好消息傳來,徐子凝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