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逸羣與以琳抱了個夠,直到小別的激情稍退,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哎呀!”
錢逸羣正要說話,天空中落下一根木杖,準準打在他後腦勺上。雖然不是很疼,卻着實嚇了他一跳。
厚道人回頭望去,怒道:“誰用棍子扔我!”
“我好像看到是天上掉下來的。”以琳擡頭看了看。
錢逸羣也擡頭看了看,道:“不會吧,要是天上那幫人用棍子扔我,這種高度砸下來恐怕能直接砸死我。”
以琳撿起地上的木杖,欣喜道:“這肯定是天賜的,你看,這些藤蔓繞着木杖生機勃勃,還有這麼大一朵靈氣充沛的木靈芝,怎麼都不會是凡間之物。”
錢逸羣接過木杖,頓時一股溫潤的靈氣衝入身中,麻麻癢癢。在低頭一看,那木杖竟然自己衝入紫府之中,橫在翠巒山上,垂下密密麻麻的藤蔓,就如一道翠綠的瀑布。
錢逸羣驚喜交加!
天上掉寶貝砸到頭的事終於落在我身上了!這纔是真正主角的待遇啊!
錢逸羣看着以琳,心中暗爽連連:前有美女自己送懷,現在又有寶貝砸頭,這豈不是馬不停蹄地走在成聖封神的康莊大道上麼?
“咦,母親找我。”以琳正想問情郎這詭異的笑容是怎麼回事,突然心生感應,連忙從錦囊中掏出蜃石,果然枚枚發亮。她當即佈下了傳訊陣,顯露出母親的身形來。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從無爲洞裡逃走!你不知道這是要你命的事麼!”九娘子見了以琳,劈頭蓋臉一頓呵斥。
以琳垂着頭。貌似誠心認錯,一雙耳朵卻是不安分地轉來轉去。暴露了心不在焉的真相,氣得九娘子又是一陣好罵。
好不容易等出了氣。九娘子總結道:“你立刻給我回來!現在讓那臭小子來見我。”
錢逸羣連忙從岳母影像身後跳了出來,未語先笑,道:“岳母大人萬福金安。”
九娘子忍俊不禁,噗嗤笑道:“你這搗亂胚子,惹下這天大的禍事,權作沒事人一般!我真不敢把女兒交給你呢!”
“岳母大人放心,小婿絕不會牽連到以琳的,這點小婿有經驗。”錢逸羣自信滿滿。
九娘子長話短說,臉上一板:“我且說兩件事。頭一件。你要督促以琳回來。沒有她姨奶奶幫她鎮住妖氣,她瘋得更快!”
錢逸羣看了一眼以琳,見以琳四處打量着皇家林苑,好像渾然不掛在心上,頓時明白了岳母爲什麼要安排這麼件事給他。想來這位狐女,從小就是虛心認錯,屢教不改,油鹽難進的叛逆少女吧。
“第二件,你已經撿到句芒杖了吧?”九娘子急急道。“苦塵那和尚要去奪這寶物,你可千萬小心。”
“岳母大人,這句芒杖是什麼來頭?”錢逸羣好奇問道。
“上古木神句芒的手杖。”九娘子道,“能夠讓死木復生。吸納天地木炁爲己用,操控天下植木的神器。這件寶貝即便上了色界十八天,也是難得的寶貝。”
“明白了!”錢逸羣精神一振。“他若是敢來硬的,我絕對逃之夭夭。”
九娘子一愣。咯咯笑道:“你就這般膽小如鼠麼?!”
“他都有了地藏王菩薩的相身,我哪裡敢跟他鬥?”錢逸羣說得倒是誠懇。“不過,岳母大人,這相身到底是怎麼回事?”
九娘子差點脫口而出:你連相身都不知道麼?你師父是幹嘛吃的!
不過想到那位仙真對文殊後身的教化,自己哪裡敢指摘錢逸羣的師父,造下滔天口業?
她輕咳一聲,緩緩解說道:“修行不是一生一世的事,在累劫修行以來,總有個成就較大的前世。只要明悟前身,便能以此爲相身。比如苦塵有一世曾是地藏王菩薩,故而他能有此相身。”
“哦……大約明白了。”錢逸羣心中暗道:我前世只是個大學生,這豈不吃虧?唉,先不管他……因問道:“岳母大人,相身有什麼用處?”
“相身在凡間打架沒甚用處,”狐族絲毫不避諱打打殺殺之事,“不過你上了天便該知道,一人的神念終究有限,加上相身,便等若多了一人之力。相身越強大,神念自然也就越強。”
“原來是天上打架用的……”錢逸羣一手抱胸,支起一手摸了摸下巴,暗道:我離在天上打架貌似還有很長一段路啊。
九娘子忍不住又笑了:“你就知道打架!相身是你此身證道時的最大助力。相身越強,你此身能證得的果位也就越高。許多修士都是不甘於此身所證,故而乘願再來,世世累計,終究能一層層天往上攀登。”
“原來是這樣!”錢逸羣連連點頭,“小婿明白了,只是小婿的前世恐怕有些弱。”
“只要有了相身,起碼下輩子還能做人,還有機會繼續修行。”九娘子道,“你也該在打架之餘,修修心,悟悟道了!”
錢逸羣連忙躬身道:“小婿不敢忘岳母大人教誨。”
“好了,你快送以琳回來,切莫耽誤了。”九娘子關照一聲,旋即散了陣法。
以琳收起蜃石,道:“你跟人間皇帝很熟麼?能讓我在他家裡好好轉轉麼?剛纔過來,只覺得好大,卻沒來得及細看。”
“速度回家!”錢逸羣這回可絲毫不敢拖延,繼而發現自己仍舊身在御虛照影陣之中。
“出不去。”以琳雙手一攤,貌似無辜道。
“此陣隨手可破,有何難事?”
錢聽到空中傳聲,正是高仁高老師的聲音。
只見一道虹光從天而降,落在地上凝聚出一個叫花子模樣的人物來。這動靜嚇得衆人跪倒在地。分不清是否是仙真降臨。就連崇禎都不敢繼續坐着,起身湊了過來。
“呦。陛下,怎敢勞您聖駕。”高仁朝崇禎笑着打了個躬。
“這位仙真是……”崇禎望向錢逸羣。
“無名無姓一個散修野人罷了。”高仁擺了擺手。“今日湊巧過來,見下面有個御虛照影陣爲難我家小朋友,嘮叨兩句就走,陛下您自便。”
崇禎嘴角抽搐,站着沒動。
高仁也不管他,上前對錢逸羣道:“御虛照影陣其實是虛實之間的重陣,被困住的人並非出不去,而是出去的時候已經進來了。要想破此陣,上策者便是自身修爲足夠高。直接穿過去,打破虛實陰陽的界限,自然破去了。”
“呃,老師,”錢逸羣頭皮發麻,“這得多高修爲?”
“聖胎結就就行了。”高仁輕笑一聲,“你暫時還用不了。”
您這不是廢話麼?
錢逸羣腹誹道。
“中策者,借陣奪陣。”高仁加重了語氣,“這個你可以用。至於殺人破陣這種下策。知道一下就行了。”
高仁旋即解說起他那“借陣奪陣”來。
陣有陣眼和節點,如八門混天陣就有七十二個節點。御虛照影陣雖然是八大重陣,看似無處落手天衣無縫,卻仍舊免不了這陣圖的基本組成形式。一旦知道的陣法的節點所在。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將這節點變作自己所用。
若是陣圖的節點被破壞了,此陣自然也破了。然而這節點總是混於光塵之中,難以尋摸。故而人們更普遍的是直接找陣眼來破陣。
“其實這都是小手段。”高仁道,“你對陣熟悉了。一個沒見過的陣出來,只需看它有什麼效用。自然能得知它的運轉手段。知道了它的運作手段,追本溯源去找節點,一找一個準。然後嘛,嘿嘿,這變敵爲友的手法,可是我自創的,你別給我泄露出去。”
錢逸羣連聲保證,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泄露出去。以琳見高仁掃了自己一眼,連忙拉着皇帝跑開,示意自己絕沒偷學的念頭。
高仁這才以心傳之術,將御虛照影陣傳給了錢逸羣,又將自己琢磨出來的尋找陣圖節點規律、變敵爲友的手段,一一告知,無有隱藏。
錢逸羣腦中過了幾遍,又重複了兩遍,讓高仁糾正偏差,詢問了其中不甚明瞭之處。這一番功夫下來,足足過了一個時辰。
好在大雨已經停了,天光大放,衆人不用淋在雨裡總算是一樁幸事。
“我來試試!”
錢逸羣志得意滿,當即澄心靜氣,按照高仁所傳授的訣竅,果然找到了御虛照影陣的節點。這些節點看似與天地之間的炁沒有區別,但是天地五炁是緩緩流動的,而它們卻是在原地閃爍。這分辨的竅門說破了十分簡單,然而別人若是不告訴你,恐怕耗費上百年的光陰都未必能明悟。
錢逸羣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當即施展手段,將這些節點之中的十三個“變”了過來,又用節隱劍填補了五十九個節點,佈下了一個極大的八門混天陣!
“看,天地之炁不生不滅,無法消亡,然而你一旦奪了它變成別的陣,是不是可以瞬間破陣了?”高仁見錢逸羣學得飛快,心中對這學生也大爲歡喜。
“多謝老師!”錢逸羣撤去陣法,連忙躬身行禮。
高仁頜首微笑,又道:“適才你走得走,我與你說說這天意吧。”他揚手叫道:“陛下!這事關你朱家氣運,你也來聽聽吧。”
崇禎連聲應道,如同店裡小二一般快步跑了過來,站在錢逸羣身側,聽這神仙說他家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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