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侯府,慈心居。
花君帶人回來,陸顏冬和高倫連忙扶着江歇回了房裡,慕容並蘇綰得知江歇無事,並且和陸家那丫頭冰釋前嫌了,終於是長舒了口氣,這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猛地鬆泛下來,還有些針扎般的疼。
蘇綰擔憂道:“母親,咱們不去看看嗎?”
慕容笑容慈藹,伸手摸了摸她的鬢髮:“沒事就好,江歇那臭小子現在肯定想和陸家那丫頭單獨相處,等明天再說吧,反正死不了了。”
花君和崔玥對視一笑,都坐了下來。
後者道:“可不是,剛一進房,就把高倫給趕出去了。”
前者善八卦的眼睛眨了眨,小聲道:“該不會,那小子是想……”
慕容一眼道破,擺手道:“體力受不住。”
崔玥身爲太醫,對男女之事已經免疫,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道:“老夫人,你不知道,這人若是動起心思來,別說是風寒,就算是斷了胳膊腿,也無妨。”
花君也不避諱,認真的點了點頭。
蘇綰已經破了身,自然而然的摻和到其中,唏噓道:“真的嗎?”
瞧着這四個人湊在一起商討那事,一旁站着伺候的綠真被臊的滿臉通紅。
花君眼尖,指着她嘻嘻一笑:“你臉紅什麼?”
綠真下意識的擋住臉,嗔怪道:“郡主不害臊。”
崔玥哈哈一笑,附和道:“準確。”
慕容知道綠真這丫頭臉皮兒薄,也不忍心再繼續戲弄她,遂說道:“綠真啊,三小子沒有下人伺候,你過去看一眼,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綠真扭捏着,臉上紅意未退:“可你們不是說,他們……”
慕容笑的開懷:“傻孩子,就算三小子想要,陸家那丫頭纔不會答應和他胡來呢。”指了指門外,“既然湯藥喝過了,再煮一碗薑湯過去,驅驅寒。”
綠真點頭,在衆人的細笑聲中離開了。
慕容回頭,恍然道:“君幸呢?”
花君淡淡道:“上職去了。”
慕容挑眉:“她到不擔心她那個弟弟。”
“誰說的。”花君搖了搖頭,邪乎道,“老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天我們去齊國公府的時候,君幸可威風了,就這樣往那裡一坐。”說罷,學着那人翹起腿,“臉沉了整整一個晚上,嚇得陸譽和他媳婦一個屁都不敢放,快要嚇尿了。”
“哈哈哈哈。”
綠真端着剛煮好的薑湯站在歡心居的房門前,因着方纔的事情,紅着臉貼在門外面聽了聽,確定裡面沒什麼異樣的響動,才敲門走了進去。
過小廳,進臥房。
江歇退燒之後,在崔玥的行鍼下,身子恢復的不錯,整個人也有了精神,這會兒單穿着那套白色的綢緞寢衣靠在軟枕上,頗爲慵懶。
聞聲擡頭,少年的面容雖有着些許蒼白,但仍掩不住眉眼間的俊逸。
綠真小聲道:“三少爺,薑湯熬好了。”
江歇黝黑的眸子微泛光亮,直接伸出手來接過:“給我。”
他絲毫不怕燙,低頭瞧着那乾淨的姜水,用白瓷勺舀了一勺,細輕輕的咳了兩聲,小心的遞到面前人的嘴邊,細心道:“小心燙。”
坐在榻前小凳上的陸顏冬微微一怔,她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清淡而安心的皁角香,重新晾乾的長髮披散在消瘦的背上,光滑如錦緞。
她輕輕搖頭,俏麗的面上浮出一抹紅暈:“你幹什麼?”
綠真在旁邊也眨了眨眼:“三少爺,這是給您煮的。”
江歇蹙眉,低啞的聲音催促道:“去去去。”
綠真抿脣一笑,拿着手裡的銀盤子小聲的退了出去。
江歇見她走了,又把勺子往前遞了遞:“顏冬,快喝吧。”
陸顏冬見這裡也沒別人了,索性道:“別,你剛剛退燒,身子還很虛弱,還是你快喝吧。”低下頭,咕噥道,“待會兒我再喝。”
江歇笑了笑,低聲輕柔道:“是我得了風寒,怕傳染你,所以叫你先喝。”他說完,又把勺子往前湊,“快喝吧,不喝都涼了,要不然又得麻煩綠真了。”
陸顏冬擡眼,沒辦法,朱脣輕啓,將那勺中的湯液含去。
滾燙的薑湯流過乾澀的嗓子,積入冰冷的胃裡,那抽搐帶來的疼痛感逐漸減弱,並在江歇愛意的加持下,僵麻的四肢很快就暖和起來。
江歇又餵了她幾勺,這才把剩下的小半碗一飲而盡。
陸顏冬幫他把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回頭問道:“要喝水嗎?”
江歇緊盯着她那被湯汁燙的水潤的嘴脣,好像夏天熟透的香甜櫻桃,紅的快要滴出水來,微嚥了下口水,拍了拍牀榻上的空地。
陸顏冬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輕羞道:“你快好好休息吧。”
江歇又開始耍起賴,一雙大眼睛澄亮如幼犬:“我想躺你腿上睡,行嗎?”
陸顏冬被他這麼看着,心都要化了,只好撩着裙子坐了過去,誰知道那少年脣上劃過一道狡黠,還未等她反應,整個人已經上了牀榻,被他壓在身下。
“你……小心身子。”
她臉色緋紅,本要脫口而出的指責,轉眼變成了關心。
江歇略有渴求:“顏冬,我能親親你嗎?”又笑了笑,“若是染病給你,我會負責照顧的。”
陸顏冬不想拒絕,只好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但那冗長的睫毛卻不停顫抖着。
黑暗中,他的五指探入自己的指縫,交叉,再緩緩攥緊。
一股生薑的味道輕輕拂面,陸顏冬渾身一緊,脣上已經貼上一物,軟軟的,嫩嫩的,好像是豌豆黃,擦撩而過,有些稍微的顫抖。
陸顏冬緊張的牙關緊閉,朦朧中,有更軟的探了進來,開城入內,將她口腔內的一切芬芳全全掠奪而走,留下屬於他的氣息。
將要窒息,忽又鬆開,可剛喘了一口氣,他又吻了上來,周而復始,不肯停歇。
陸顏冬手腳發軟,迷迷糊糊的,心裡卻被他的輕車熟路給慌到。
她睜眼,抵住他的下巴,氣息紊亂:“你怎的……這麼熟練?”
江歇瞧見她眸中的迷離,又低頭啄了一下:“不喜歡嗎?”
陸顏冬被噎住話,有些手足無措,心裡卻是甜蜜得很。
但她清楚,這小子平日裡的青澀稚嫩,絕對是裝出來的無疑了,只有在欺負他的時候,才原形畢露。
真是和他二姐一樣卑鄙!
江歇不滿意她的胡思亂想,對視着哄道:“顏冬,一會兒你就要和花君姐回海棠府了,再給我親親好不好?”
“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