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觀察着司徒睿的神情,見他還是不願搭理,只好繼續說道:“那我把銀票雙倍退還給你總行了吧?”
“三倍?”
“五倍?”
“……”
“十倍!再多沒有了。”
北宮青一臉心疼,那可是一百萬兩銀子。
司徒睿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他睜開眼,沒好氣地喝道:“快解開我的穴道。”
北宮青一陣歉意的訕笑,竟把這茬給忘了。
司徒睿身上的穴道解開,他一躍坐起了身,板着臉說道:“你說的,十倍的銀兩,外加一個美人,我可記着呢。不過現在,你得陪我喝酒去。”
北宮青苦着臉道:“我虧大了。”
司徒睿抿嘴偷樂,方纔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經過方纔,他也想通了,他們二人情投意合,他硬生生地插入他們其中,只是徒增煩惱而已,或許他和南宮瑤是真的無緣。
御花園的一處草坪,司徒睿喝得爛醉仰躺在草地上,身旁橫倒着十幾個酒壺,他兩頰醉紅,神志也早已不清。北宮青原本陪着他在此飲酒,喝到一半頭痛得厲害,便先行離開。
當西門雪來到此處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她原本想進宮來爲兄長求情,聽聞皇后在此,才尋路而來。沒有見到皇后,卻見到了爛醉如泥的司徒睿。
她左右顧盼了下,沒有見到皇后的人影,也沒有其他人在此。她無法,只能上前詢問。
“請問一下,有見到皇后娘娘嗎?”
草坪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她走近幾步,再次詢問。
司徒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不清跟前之人的模樣,以爲是北宮青在和他說話,他伸手拉住她的腳踝,帶着醉意道:“我的幸福可全栽在你手上了,我若一輩子孤獨終老,你可要對我負責。”
“你放開!”西門雪又羞又惱,擡腳想掙脫他的手,可他用力太大,她怎麼也無法掙開。
司徒睿不但沒放,還用力一扯。西門雪一個沒站穩,身體前傾着倒了下來,正好撲倒在他胸前。
司徒睿揪起她一個耳朵,用力地擰緊,斥責道:“你這個臭丫頭,連堂哥也算計,太不夠意思了,虧我還這麼疼你。你若不能給我找一個比瑤瑤更好的女子,我跟你沒完。”
西門雪兩頰燒紅,想從他身上起來,可是耳朵被他揪住,還陣陣發疼,她尷尬萬分。
“你放開我,你認錯人了。”
“還裝蒜?我可沒醉,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司徒睿一手揪着她的耳朵,一手託着身體坐了起來。他甩了甩頭,睜開朦朧的眼望向身前之人。
眼前的景象逐漸由模糊轉向清晰,待他依稀看清對方的面容後,他整個人傻住了。
這是誰?他真的認錯人了。
發現自己的手還揪着人家姑娘的耳朵,他頓時尷尬萬分,連忙縮了手,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抱歉,我……”
西門雪此時已羞得滿臉通紅,哪裡還敢停留片刻,起身就跑。她跑得太急,腳下絆到一個酒壺,狠狠地往草地上摔去。
司徒睿見狀,忙上前扶她,手剛觸到她的臂彎,西門雪已爬起身,倉惶逃離。
司徒睿有些發愣地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心中流過一絲異樣。餘光瞥見草地上遺留了一隻繡鞋,定是她方纔過於驚慌,連繡鞋也忘了撿。他將繡鞋握在手中,那繡鞋的大小剛好和他的手掌齊寬,他脣角輕揚,感覺甚爲奇妙。
棲鳳殿,北宮青醉醺醺地倒在牀榻上,身上沾染酒氣的衣衫已讓宮女們換去,只着了件單薄的絲質睡袍。
當軒轅皓天邁入她寢宮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小青子。”他坐在牀榻邊輕喚了她幾聲,都未見她有反應。
他俯首在她額頭輕吻了下,邁步走到書桌旁。書桌上平攤着她寫了一半的奏章,正是關於她所提及的在朝中增設監察院的議題,他大致瀏覽了一番,頻頻點頭。她所書寫的奏章簡潔明瞭,條陳清楚,應是下了一番功夫。
他將奏章重新放回書桌,餘光瞥見有一封書信置於案桌的右上角,尚未拆封,再看那信封上的字跡,赫然是出自男人之手。他心頭一陣揪痛,難道她暗中還與李澈有聯絡?
他猶豫着要不要拆看她的信件,緊握着書信的手不停地顫動。
他很想知道書信的內容,想知道她是否要離他而去,他很掙扎。
猶豫了再三,他最後還是將書信放回了原處。若是她真的要離開,他又如何攔得住?
“水,我要喝水。”
牀榻上傳來北宮青的聲音,他立刻倒了杯水送到牀邊。
託着她的身子,喂她喝下幾口水,北宮青也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看到他在跟前,她甩着頭說道:“剛纔陪我堂哥喝酒,喝得有些過了。”
軒轅皓天心中惦記着書信之事,聲音沉悶地應道:“朕知道。”
北宮青察覺到他的異樣,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有煩心之事?”
軒轅皓天目光復雜地凝望着她,心口一點一點地被侵蝕,他的眸光忽而一黯,俯首尋着她的脣瓣深吻輾轉。北宮青睜大了眼睛望着他,有些詫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似要將她融入到懷中。
他滿腹的心事都寫在了他緊蹙的眉宇之間,她有些心疼,回手抱住了他。
軒轅皓天得到她的迴應,有些欣喜,扯開她腰間的衣帶,沿着她的下顎一路細吻。他的左手摸到牀頭上的帳簾,輕輕一扯,如絲般綢滑的綢帳徐徐垂落,遮住了裡面的一片春光。
御花園的草坪邊,司徒睿靜坐在原處觀望着來往的宮人。他心想那姑娘定會再次返回重拾遺落的繡鞋,可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見到她,他心底不由地失落。
小丫和南宮逸兩人方從學堂上歸來,經過御花園時看到他坐在草坪上對着一隻繡鞋發呆。小丫好奇地上前問道:“舅舅,你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