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1月3日,是帝國國立大學開學的日子。
蘭諾帝國所有的公立學校每年都有三個假期:3月20日至4月1日的春假,這是因爲每年的3月23日是蘭諾帝國的建國日,這段期間國內大部分行業都會放假;7月1日至9月1日的暑假,這段期間屬於炎熱的酷暑,並不適合學習;12月20日至1月2日的寒假,這實際上是將神誕節假期和新年假期相加。
對於家住較遠的迪克和華爾特來說,他們在1月1日晚上就動身前往帝都了,儘管西維斯省就在帝都的鄰近,他們也有能力租用快速馬車,但是以現在的交通條件,一天能走150公里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儘管動身比較早,但是迪克和華爾特還是遲到了:他們在路上遇到了暴風雪,不得不多花了一些時間。不過對於他們這樣即將畢業的學生們來說,少上一天課是沒有關係的。
迪克和華爾特抵達大學實驗室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瑪琳和蓮也早就來到了實驗室,她們已經將積累了不少灰塵的實驗室打掃一新,實驗室正中的大桌子上擺放的也不再是瓶瓶罐罐,而是一份豐盛的晚餐。
“哇!”迪克看到了桌子上的烤雞,口水立刻流了下來,他伸出手來,飛快地向最大的一隻雞腿抓去。
“別動!”瑪琳嚷嚷了起來,“這是我們特地送給老師的新婚禮物!”
迪克伸在半空中的手畫了一個圓圈,又轉回了自己的褲兜,當然他並不是因爲得知這些食物是留給老師的才停手的。
“你……你做的?”迪克的臉色變得慘白,結結巴巴的問道。
旁邊的華爾特立刻偷笑起來,他想起有一次迪克偷吃了瑪琳做的點心,結果連續鬧了三天肚子。自那以後,不管是什麼樣的山珍海味,只要是瑪琳參與了烹調,那麼迪克就會毫不猶豫的敬而遠之。
“當然是我們做的!”瑪琳雙手叉腰,挺了挺胸膛。
迪克的目光很自然地從烤雞身上移到了瑪琳的胸部,相對於同齡人來說,瑪琳的身材可以說是當中的佼佼者了。
“有什麼好看的!”意識到同伴色眯眯的目光,瑪琳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兩步。
“放假的時候我都在蓮那裡學廚藝,蓮的一位親戚是東方大陸有名的廚師哦!”
蘭諾帝國是屬於在由諾斯大陸中,和東方大陸的烈龍帝國交往比較頻繁的國家了。兩個帝國在很多年前就開始相互通商,烈龍大陸的絲綢、香料都是蘭諾帝國商人的搶手貨。而蘭諾帝國的貴族們則尤爲喜歡吃烈龍帝國的食品,可是由於食物不便於運輸,他們便出重金從烈龍帝國請來廚師,專門爲自己做菜做飯。在帝都,如果一位貴族家庭中有一個來自烈龍帝國的廚師,那麼這個家庭所開的宴會必將是最受歡迎的。
來自烈龍帝國的廚師們在蘭諾帝國待的久了,便有可能和當地的一些貴族小姐們日久生情,在本地娶妻生子,安下根來。烈龍廚師的身份可以說是一個金子招牌,再加上蘭諾帝國也不禁止人們和外族通婚,所以一名廚師如果想要娶一位美麗的貴族小姐爲妻,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蓮的一位叔父就是這樣一位來自烈龍帝國的廚師,名字叫做李正道,他已經在法雷居住了20年了。李正道剛到法雷的時候,蘭諾帝國還沒有建國,他原本也不願意在這個戰亂的地方久留,結果他在一次宴會中迷上了蓮母親的妹妹,兩個人經過一陣子交往後也最終結婚,李正道也因此成爲了格萊恩家族的一份子。據說蓮的名字也是這位叔父起的,“蓮”在烈龍語中也有荷花的意思。
迪克當然也聽說過蓮有一位來自烈龍的叔父,他也聽說過烈龍廚師的名聲,因此再聽說這隻烤雞是在烈龍廚師的指導下完成的之後,立刻後悔不已,手也忍不住再次向它伸去。
當迪克的爪子就要捉住那隻雞腿的時候,實驗室的門口傳來一聲清咳。
“老師,您來了啊!”迪克對羅斯庫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他立刻收回了手,臉上堆滿了笑容向門口望去。
“應該叫親王殿下了!”華爾特踢了迪克一腳,語氣嚴肅地說道,不過他那一臉壞笑立刻暴露了他的態度。
“好了好了!”羅斯庫走到桌子前做了下來,“別提什麼親王了,在這裡我還是你們的老師!”
說着,他也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盤烤雞。
“哦!烤雞!”這位老師歡呼了一聲,飛快的拿起那隻迪克圖謀已久的雞大腿,他的速度可比迪克快多了。
“嗯……”羅斯庫一般咀嚼,一邊讚歎道:“還是烈龍口味的烤雞!”
“好吃嗎?”瑪琳的小臉也湊了過來,“這可是我和蓮一起做的,我自己都沒嘗呢!”
“是嗎?”羅斯庫停止了咀嚼,擡起頭來用詢問的眼光向蓮望去,顯然他也曾經“領教”過瑪琳的廚藝。
蓮雙目含笑,微微點了點頭,道:“如果老師你還沒來的話,這盤烤雞可就保不住了。”
羅斯庫立刻會意,他招了招手,對學生們笑道:“來來,不要客氣,大家一起吃!”
一盤烤雞,對於一個人來說不少,可是五個人分的話很快就被吃光了。瑪琳和蓮雖然沒有吃多少,可是有迪克和華爾特這兩個餓鬼在,他們一路上可都是餓着肚子呢。
“老師……”迪克一邊打着飽嗝,一邊說道:“我和華爾特也有東西送給你!”
“哦?真的嗎?”羅斯庫兩眼放光,他已經猜到了兩位高徒會送給他什麼。
果然,華爾特從隨身帶着的揹包中拿出了一把用油布包着的,黑乎乎的傢伙。
“最新式的迪克手槍!”迪克介紹道,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武器了。
“我們將手槍的填彈方式改成了後裝式,雖然仍舊要在槍膛中分別填裝彈丸和**,但由於不需要從槍口裝入,因此裝填的速度幾乎提升了一倍!”迪克接着介紹道。
“後裝式?”羅斯庫結果那把手槍,小心翼翼的研究着。
果然,這邊手槍的槍膛和槍柄是兩個部分是可以分開的,分開之後就可以從槍膛的尾端填入彈丸和**,而之前製作的那把迪克式手槍仍然和普通的步槍一樣,是需要從槍口倒入**和彈丸的,這一改進無疑使發射速度提升了許多。
“不錯!”羅斯庫的眼睛開始放光,如果能夠將步槍也改造成後裝式的,那麼其威力肯定又將提升一個檔次。在羅斯庫的設想當中,如果有這麼一支裝備了這種新式步槍的軍隊,裝彈的速度每提高一倍,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就會相應的提高兩倍以上。
不過,華爾特接下來的一句話倒了他一盆冷水:
“很遺憾的是,由於鍊鋼技術的欠缺,我們還不能將這種技術應用在步槍上。我們曾經試過,用現有的鋼材製成的後填式步槍很容易散架,密封性也不好,根本不能用來實戰。而且即使是這種手槍,由於製造工藝的複雜性,目前還無法實現量產,我也只造了這一把而已”
“是嗎?”羅斯庫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隨意又道:“這也沒關係,一步一步來,我們現在擁有的技術在整個大陸上已經是最頂尖的了。”
華爾特也點了點頭,道:“我們已經將迪克式步槍的鑄造技術分別傳授給了您領地上的技術人員,前幾天他們已經可以實現量產了,估計月產量在一千支左右。”
羅斯庫的領地中有不少技術工人,他們有的來自蘭諾各地的手工作坊,羅斯庫曾經派人在全國範圍內打探,發現了技術高超的工人,就會用重金請來;還有一些工人來自對外掠奪,早在蘭諾帝國建國時期,羅斯庫的父親比爾•拜耶赫夫元帥曾經在由諾斯大陸東征西討,雖然拜耶赫夫元帥麾下軍紀嚴明,很少有劫掠平民的事件發生,但是每當拜耶赫夫遇到一處敵國的軍工廠之類的設施場所,元帥就會下令將其內的全部工匠收押。儘管這一行爲受到了一些人的指責,但拜耶赫夫元帥一直都堅持認爲那些爲敵國製造武器的工匠不屬於平民的範疇,應該以戰俘對待。工匠們被俘虜之後,如果有親屬爲他們支付高額的贖金,那麼這些工匠依舊可以歸國,至於那些無力支付贖金的,則會被押往元帥自己的封地。
儘管是俘虜身份,這些工匠在拜耶赫夫的封地實際上享受着和帝國居民一樣的待遇,他們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離開拜耶赫夫家族的領地。
因此,儘管心懷不滿,這些被俘的工匠們還是在拜耶赫夫家族領地安定下來,他們和其他工匠一起進入了當地的工廠或者手工作坊,爲蘭諾帝國生產各式各樣的工具和武器。
當然,羅斯庫的迪克式線膛步兵槍這樣機密的武器製作方式是不可能讓那些來自敵國的俘虜工匠知曉的,在整個拜耶赫夫領地境內,知道如何完整的製造一把迪克式線膛步兵槍的人不超過三個,而這些人的忠誠度都是毋庸置疑的。
拜耶赫夫家族領地內的工廠採用新式的流水生產線,也就是說工匠們不需要知道一把武器的全部製造過程,他們只需要熟練掌握整個製造過程中的某一個步驟罷了。比如說一把迪克式線膛步兵槍需要十個製造步驟,那麼就有十個工匠來共同製造它,有的工匠負責槍膛、有的工匠負責**、有的則負責所有零件的整合。而一個工廠裡面又分好幾個車間,***膛工匠的和***託的工匠分別處在不同車間內工作,這些車間又是互不相通的。這樣一來不僅提高了工作的效率,也很好的保護了新式步槍的製造機密。
雖然目前爲止大陸上的工廠還多數停留在“手工作坊”的生產方式中,即一個工匠負責整個產品的製造流程,但是拜耶赫夫家族領地中的這種“流水式”生產方式已經得到了越來越多的工廠主的認可,在蘭諾帝國南部的一些省份,少數擁有大量工匠的工廠也逐漸開始採用這種工作方式進行生產。
儘管如此,由於迪克式線膛步兵槍對於當時的生產條件來說依舊過於複雜,因此就算是擁有衆多工匠和先進機器的拜耶赫夫家族工廠,每個月也只能生產區區一千把步兵槍而已。羅斯庫也深切認識到,如果想要在全國範圍內推廣這種步槍的生產和應用,還必須經由帝國**推動才行。
事實上,早在阿爾琳娜還是公主的時候,羅斯庫就向她闡述過軍隊裝備新式步槍的種種好處,但是一來口說無憑,阿爾琳娜也僅僅在冬狩節事件當中見到過一次**武器的威力而已,除此以外,迪克式線膛步兵槍還從來沒有用於實戰;二來國內的軍工產業大部分都由軍部直接控制,要想調動全國的兵工廠生產這種步槍,還得軍務尚書同意才行。
和阿爾琳娜相處了這麼久,羅斯庫雖然依舊對政務上的事情一竅不通,但是也看的出軍部對皇室的肘制。這幾天來阿爾琳娜一直都忙於將萊絲的親衛隊擴建成團級規模的事情,按理說用一個團的衛隊來保護女皇的安全是決無可厚非的,但是軍部總是以“禁衛軍也屬於女皇的護衛,沒有必要再新增更多的編制”爲由,始終對將親衛隊擴建爲團的提案橫加阻撓。而當阿爾琳娜以禁衛軍總指揮官薩卡爾•格朗克長期抱病,不能履行職務爲由,要求裁撤禁衛軍時,軍部又用其他的理由來推搪。由於薩卡爾•格朗克正是軍務尚書拉圖索•格朗克的親兒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軍部和皇室的不和實際上是由軍務尚書而挑起的。阿爾琳娜也曾經不止一次在私下表示有機會一定要撤銷格朗克的職務,但是那也只是說說而已,她剛剛登上皇位不久,如果一上臺就彈劾開國功勳,難免會導致政局的動盪。
羅斯庫在簡單的向迪克和華爾特詢問了家鄉的情況後,便離開了大學實驗室,他將原來學校送給他的那間小別墅轉贈給了人文科學學院,現在已經成了迪克和華爾特的住所。
結婚後,羅斯庫的生活變得十分有規律,就算白天需要外出辦事,他也會在傍晚的時候趕回家中。帝都的酒店中也再也看不到這位新晉親王的身影,失去了這位出手闊綽的主顧,讓酒店的老闆們都黯然神傷。
不過,今天的羅斯庫並沒有立刻回到家中,他剛一走出校門,迎面就走來了兩名黑衣人。
這兩個人身材魁梧,目光冷峻,全身都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風衣當中,光看樣子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帝都市民。他們一直都守在校門內外,當看到了羅斯庫的身影,便快步朝他走來。
察覺到了正走過來的陌生人,羅斯庫剛想說話,從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地方也冒出兩個裝束差不多的彪悍男子,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這兩個男子的風衣是深藍色的。
兩隊人馬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望了一會兒,最後一名黑衣人開口說道:
“我們是帝都人口調查局的工作人員,克里斯托弗副局長有要事請親王殿下前往相商。”
“我是皇宮親衛隊的藍託少尉,請你們出示證件。”
聽到一名藍衣男子這麼說,羅斯庫這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原來自從上一次的綁架事件發生之後,阿爾琳娜就告訴羅斯庫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他。只是羅斯庫一直沒有看到那些保護他的人,時間久了就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自稱是人口調查局工作人員的黑衣人顯然並不奇怪一位親王身邊隱藏着這樣的護衛,他很配合的就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給了那位名名叫藍託的親衛隊少尉。
藍託少尉仔細的檢查了證件上的徽章和畫像之後,將證件還給了那位黑衣人,然後向羅斯庫說道:
“殿下,他們的身份無誤。”
羅斯庫聞言點了點頭,向那名黑衣男子問道:“埃羅克有什麼事情急着找我?”
“詳情下官並不知道,副局長只說提到關於上個月您被綁架的案件有了眉目。”
羅斯庫臉紅了紅,被綁架這件事情知道打人不多,但是人口調查局的內部人員對這件事情可是一清二楚。對於一位親王來說,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他人生最大的污點。
還好羅斯庫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掛懷,他很快就跟隨着兩名黑衣特工來到了人口調查局,至於他的兩位親衛隊保鏢,則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羅斯庫是在一大堆文件中見到副局長埃羅克•克里斯托弗伯爵的,這是他在婚禮之後第一次見到埃羅克,而顯然對方在這幾天中並沒有懈怠自己的工作。
埃羅克此時頭髮蓬亂,眼眶深陷,一臉疲憊不堪卻又興奮不已的樣子,他一見到羅斯庫,便噌地從文件堆裡竄了出來,十分“熱情”地拉住了羅斯庫的雙手。
“抓到了!”埃羅克喊道。
“你……什麼……等一下……”羅斯庫急忙甩開對方的手,一方面是害怕有人看到這一幕而懷疑他的性取向,另一方面埃羅克手上的汗漬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抓到了什麼了?”羅斯庫一邊問着,一邊掏出手帕仔細地擦了擦手。
埃羅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細節,自顧自地說道:“綁架你的人,前幾天被對外事務局的人在加爾曼帝國邊境抓到了,今天早上剛剛被秘密送回帝都!”
“哦?”聽到這個消息,羅斯庫一下子就來了興致。雖然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被綁架後所遭受的折磨依舊曆歷在目,羅斯庫顯然不打算放過那些人。
“抓到了幾個?”
“一個!”埃羅克回答道,“他掩護了同伴的逃跑,不過一個已經足夠了!”
“哪一個?”羅斯庫問道,他可不希望被抓的是那個啞巴。
“一個小個子,”埃羅克說,“名字好像是羅比。”
“就是他!”羅斯庫興奮的拍了拍大腿,他沒想到那個囉嗦的小個子居然有勇氣掩護同伴逃跑。
小個子羅比是在去年的12月31日被蘭諾帝國的對外情報部門——對外事務局抓獲的。對外事務局簡稱外事局,專門負責抓捕蘭諾帝國通緝的逃亡國外的罪犯,它和埃羅克領導的人口調查局分別負責帝國的對外和對內情報工作。
小個子羅比是在那頭晚上和同伴們一起在酒吧喝酒時被外事局的特工抓獲的。由於沒有合法的身份,小個子羅比與他的同伴無法進入加爾曼帝國中部的大城市工作,只能在邊境靠打黑工過日子。出事的那家酒吧老闆無意之間看到了蘭諾帝國情報人員散發的通緝令,便將小個子羅比經常出入自己的酒吧這件事情告訴了外事局在當地的聯絡人。
儘管外事局進行了周密的部屬,但是小個子羅比也非常的警覺,剛進酒吧就發現了周圍的異常,因此特工門只抓到了羅比一個人,還損失了一個人手。
不管怎麼樣,這位犯下大案的罪犯還是被秘密引渡回了蘭諾帝國,轉交由人口調查局審問。
埃羅克也知道羅斯庫對這件事情很關注,因此剛一接收罪犯,就派人將羅斯庫請了過來。
“沒錯,”羅斯庫隔着牢房的欄杆望着犯人的臉,狠狠地說道:“就是他!”
埃羅克聞言點了點頭,向身邊的審訊官問道:
“他都招了些什麼?”
“他沒有說出是爲哪個家族效力的,只是說綁架那件事情是他收了僱主的錢之後,個人的行動。”
“哦?”羅斯庫實際上也不關心對方究竟是屬於帝都哪個地下勢力的,他只想知道究竟是誰花了區區六萬瓊恩幣就想買他的命。
“是誰僱傭他的?”埃羅克問道。
“他說了一個名字,就立刻昏過去了,下官也無法判斷準確性。”審訊官向監牢裡的小個子羅比指了指,羅斯庫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手腳都已經被折斷了,就連下巴也因爲脫臼而無力的耷拉着,口水流了一地。
受了這樣的折磨居然只透露了一個名字,羅斯庫也不得不在心中佩服這個瘦弱男子的毅力。
“告訴我那個名字,究竟準不準確我自然會做出判斷。”埃羅克說道,如果能夠抓獲幕後的指使人,對他來說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自己帽子上的這個“副”字就會因此而去掉了。
“哈薩克。”審訊官說道,“他稱呼那個僱主爲‘哈薩克大人’”。
羅斯庫和埃羅克相互對望一眼,雖然他們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很顯然綁架事件的幕後黑手和這個名字有着直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