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怎麼樣?”
“啊?”
辛小縵嗔一句:“書呆子。”
“我……”李謙心裡七上八下,只呆呆的看着她,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他要的答案。
“你該知道不可能的。”這句話沒頭沒尾,李謙還是明白了。
只道:“你怎麼知道不可能。難道我的心你還不明白?”
辛小縵又自己斟了一杯酒遞給他:“我只明白,我是一個曾經有過夫君的人,你也該記得五年前初遇的時候我的狀態。”五年前,辛小縵攜家帶口的往長安,在路途中遇到了同行的李謙和李月兒,從那以後李謙就成了她身邊出現得最頻繁的一名男子。
“我說過,我不在乎,我也會好好對小寶,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在乎。你現在在聖上身邊當差,雖然官小可是畢竟是每日得見聖顏的人,我如果嫁給你無疑是給你的仕途添了一大敗筆,到時候你那小伯李義府會殺了我。”
“他無權決定我的婚姻。”
辛小縵擺擺手,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兩個人討論了多年,他固執的愛着,她也固執的反對。
“五月二十六就是先皇的忌日了,新皇說了要去哪拜祭沒?”
李謙什麼心思已經沒有:“你今日這番話有什麼作爲,直接告訴我,我會替你去辦好的。”
辛小縵手輕輕覆蓋在他的膝蓋上,頭壓在手上,淡淡的道:“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心機深沉的女子。”
李謙撫摸着她的髮絲,苦笑:“你該知道我爲你做什麼都願意。”
“上刀山下火海也願意?”
“是。”
“拋棄你現在的家族,捨棄你現在的官職,陪我浪跡天涯也願意?”
“是。”
“刺殺當今聖上呢?”
“也……你爲什麼要殺皇上?”
辛小縵雙手一灘:“跟你說笑呢!你還真是一個書呆子,我無緣無故幹嘛要你去做那種事情。”
說罷,從抽屜中拿出一封信叫到他的手上。
“想辦法將它送到皇上的手上。”
“這是什麼?”
“給皇上的情書……哎,不是我寫的,你別拆啊!”
李謙還是不確定的看着她,辛小縵踮起腳尖又輕輕的在他脣上觸了一下,笑道:“這是跑路費。”
李謙眨眨眼,半響才問:“信件裡面寫了什麼?”
“一首情詩……唉,真的,你幹嘛又拆!說了不是我寫的,是感業寺的明空寫給當今聖上的。”
“感業寺!不真是武媚娘去的寺廟麼?”
辛小縵無奈的點頭,將已經打開的信摺好再放入信封,隨手拿起蠟燭滴上幾滴蠟油:“就是那個武媚娘。我這是給皇上解憂愁牽姻緣呢,是好事,你可要親手交到皇上的手中。”
“那跑路費也太少了!”
辛小縵一眯眼,訕訕的道:“你別得寸進尺啊。”
李謙小心的擁着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你一直知道我從來都不爲難你,我要的不多,這次就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最終,辛小縵還是隻剩下一聲嘆息:“傻子。”
李謙閉上眼:“爲你傻,我願意。”
“這話讓你那未來的媳婦聽見可就糟糕了。我記得前段時間有媒婆跟你小伯說要替你做媒,選了好幾戶人家。”
背上的手擁得更加緊了一些,他幾乎是急切的問道:“你希望我取誰?”
她緩緩的脫離那溫暖的懷抱,手指撫過他的眉眼,正準備開口,李謙又恨恨的轉過頭再也不看她:“開春過後有百花會,一起去吧!”
辛小縵無奈,只問:“又要選新的花魁麼?”
“珍顏堂也選幾個人去參賽,這次我正好是評委。”
她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堂而皇之的徇私。”
李謙笑道:“只要我願意。”
點點頭,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窗外,天已經亮了起來。稍微爲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將胸口的褶皺撫平:“去歇息吧,今晚該你給皇上當值了。”
李謙收好信封,只看着她,最終將脣快速的貼上了她的,即刻閃開,末了自我安慰:“這是點心。”
“恩。”這次辛小縵已經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