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會在長安城裡已經舉行了五年,最開始只是一羣無事的小姐們相約去花會賞花,之後規模越來越大,花會的場地也慢慢由向富家的小姐開放到平民女子,再之後協同賞花的名流世子、詩人文者也開始流連。聰明的商家自然開始發現這一個大寶藏,從那之後花會的場地陸續也開闢了幾個,其中以萬家爲首,單獨買下山中一塊好地,在適合的季節種植上花苗,等到春季百花爭豔,吸引了各界名流陸續賞花,當場有小姐們喜愛的,世子們爲博得佳人一笑花重金購買,文人或畫或詩詞寄賣,商家轉手就是翻番的商機也是屢見不鮮。
賞花者得花,無花者購入書畫掛入房中也算是寥寂春遊了。
再到之後春樓越發開放,胡商少數民族的女子逐漸常駐長安,又有賞花演變成以花喻人,各大春樓索性藉由賞花會爭奪春樓十大花魁。
古來女子愛爭豔,春樓是針對尋常人士,而富家小姐和官家小姐也推出了花仙的競技。
兩邊擂臺針對不同階層不同品質的人士,一時讓溫暖的初春多了更多的熱鬧和刺激。
李謙說的百花會自然是由萬家做擂臺,以富家小姐,官家小姐的同臺技藝。相比花魁,花仙才是結合了財力,物力,人力以及參賽選手的品貌,才學,家世等各方面的評教,更是有錢有閒的人關注的比賽。
自從知道珍顏堂也要派人蔘加爭奪花仙名號起,辛小寶就一整天忙個不停,比辛小縵還神龍見首不見尾些。
到了單日,更是早早起牀,讓下人們擡出幾大箱子上車。辛小縵也不管他,由得他折騰。
到了會場,辛小寶笑嘻嘻的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讓提前挑選的‘打工者’們一人捧着一大捆小冊子分人派發。這些‘打工者’也是珍顏堂千挑萬選的內部人士,平日裡在珍顏堂負責招待小姐公子們,到了外面穿着珍顏堂的統一服飾,關一羣人站在那裡就已經夠惹人注意了,更加別說裡面男的俊俏,女的柔媚,陸續下馬車的時候就引起了衆人的關注。
辛小寶的目的很明確。這麼難得的百花會,正好珍顏堂有人蔘加比賽,絕對是宣傳的最好時機。箱子的那些冊子都是他一開始請人依葫蘆畫瓢而準備的,裡面都是關於珍顏堂的經營範圍,面對的人羣,它爲長安的女子們做的‘豐功偉績’,一一例舉了它的長處等等等。然後讓男性打工者專門派發冊子給在場的小姐貴婦們,而女性打工者就專門派發冊子給那些名流世子和文人,詩人,商人;此爲打蛇打七寸,活學活用美人計。
一時,萬家的會場就只看到一個個的小姐貴婦們被侃侃而談,細細告知珍顏堂將如何改變她們的一生的美容秘訣的男子而着迷;而瀟灑倜儻的少年公子,富商詩人們則被溫柔多情,軟語媚人的女子們牽引了目光,在他們的上空漂浮着粉紅色的桃心和玫瑰般的愛意。
這裡就不一一嘮叨了。
萬財神一邊嘴角抽搐,一邊用玉扇骨敲打着手心,對着一邊閒閒懶散喝茶的辛小縵道:“辛家真正個個都是經商的苗子啊!”
辛小縵答得暢快。
“據說,這次珍顏堂派出了絕對能震驚全場的佳麗,不知會是哪位府上的小姐得此好運能夠讓珍顏堂畫血本爲她造勢。”
辛小縵咦了一聲:“作爲主辦人,萬老闆難道不知道麼?”
萬財神一愣:“名單倒是在我手上,可是你這珍顏堂只是寫了一個名號,可是沒寫具體參賽的人啊?”
辛小縵拍拍頭:“哦————!”
萬財神緊緊的盯住她,她砸吧砸吧嘴:“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
萬財神氣哼哼:“你也太見外了,連我都信不過。”
“嘿嘿,哪有!我是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小寶操辦的,我只負責喝茶。”說吧,又抱着茶杯哼哼的吸拉了一口,那個滿足的表情啊,真的讓萬財神想掐着她的脖子使勁搖晃。
“我只問你,我家小女最近在幹什麼?”
辛小縵怪異的對視他:“你的女兒在幹什麼你不知道麼?”
萬財神大吼:“她不是最近都呆在你珍顏堂麼?”
“哦————!”
萬財神一拍桌子:“你倒是說啊!她該不會被你家小寶推來參加比賽了吧?”
辛小縵斜視將他掃描了一遍,嫌棄的道:“你也太給你們萬家貼金了。看你這身材,這臉蛋,這脾性,你的女兒會好到哪裡去?帶出去丟你們萬家的臉面就夠了,我珍顏堂還要在長安混呢。”
好一頓數落將萬財神氣得白轉紅又轉青,不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就大人不跟小人計較了,省得氣壞了肚子。
“不過,”辛小縵無所謂的繼續道:“我還真的不知道會是誰,真是你家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妮子我也只能認了。”
得,萬財神跟她聊不到一塊去,越說簡直就是越給自己找氣受,他萬發發自己讓人去全長安找自己女兒去比在這裡聽辛小縵滿口胡扯還靠得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