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是你最知我。也不枉我今日特意替你引薦一位貴人。”說罷,一邊躬身等得那人上前,這才道:“這位是李三公子。”
辛小縵眼中精光一閃,也躬身微微一檢:“民女見過三王爺。”
“噎!”對面兩人一愣,萬財神快意的對着那人道:“我就說瞞不住。長安城裡還沒人能夠逃脫辛小姐的火眼金睛呢!”
李三公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的三哥——李恪,微笑的收下一禮,話卻是對着萬財神說的:“你這耍嘴皮子的都說是‘李三公子’了,不就是直接告知了我的真實身份,偏偏還要藉着我的由頭在美人面前賣個乖巧,該打纔是。”這一層也就戳破了萬財神的小小心思。只是聽這話生氣倒沒,好友之間的調侃顯而易見。
辛小縵道:“王爺有所不知,如果今日他帶的是他人也說是‘李三公子’,民女是斷斷不會往高處設想的。”
李恪一疑,只見辛小縵又一禮行了下去:“民女之所敢妄自揣測自然跟王爺本身有關。就不說您的頭冠,衣飾無可挑剔,隨意一件在民間可價萬兩,最最重要的是您從進入這院子起目不斜視,隨行虎步,身如蒼松,見得小子與萬財神嬉笑而面不露色,就算是見得民女此等也毫無異色,這等定力不是尋常富貴人家所有,而‘李三公子’在長安城裡除了三王爺又有何人能夠居之呢!”
再擡起頭的時候李恪這纔將對面的女子觀察仔細。柳眉如遠岱,眸閃星辰,鼻翼小巧,脣不染色勝於三月桃紅,嫩白的頸脖因着陽光而鍍了一層暖暖的。在自家府中的緣故着衣隨意,豔紅的儒裙在裡,外罩淡到極致而長得過分的粉色長衫,散開的衣襬處可以看見淡粉色繡工精細的梅花,或讓雪染,或半垂,或傲然,高襟處一點花瓣一路飄灑到擺裙的最低端,被其包裹的女子就像會隨時因着飛花而起舞,如下凡仙子,神秘不可侵犯又引得外人窺探想要擁在懷中。
在宮中這等女子也少見吧!不知自己那豔冠羣芳的母妃年輕時是否也是如此這般?
不過……
“我想喝酒!”剛剛如同下凡仙女的人現在一手叉腰,一手撐在桌沿,對着另外一個人吼道!
“大白天喝什麼酒,我難得給你引薦貴客,你就不能雋秀一些?今天喝茶!”另外一個人也與剛剛進來的時候判若兩人,一手也叉腰,另外一隻手按在桌子的另外一邊,同樣的吼道。
李恪眨眨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你有沒有搞錯,難得來兩個大男人,當然是拼酒纔好聯絡感情啊!喝茶多掃興。”
兩個大男人?這算上了他李恪?
“你也太少跟筋了!我們今天是來談正事的,喝酒會誤事。”
萬發發也太自作多情了,他李恪還沒決定要跟眼前這位……‘小姐’談正事呢!
“喂!”
李恪看着轉過頭來如同凶神惡煞的女子,他想要否決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美好事物。
辛小縵可不管對方現在是怎麼看她的,只吼道:“今天你最大,你說是喝茶還是喝酒。”
“喂什麼喂!人家是王爺,你給我好好說話。”一邊萬財神也發火了。
“要怎麼好好說話?話剛剛不是都說了麼?再說也只是我吹噓吹噓他文武雙全,瀟灑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驚天地泣鬼神的多金多權勢沒老婆的單身貴族一枚!”
吹噓的話聽得多了,的確說來說去也就是這麼幾點。
“吹噓的人多着了,又不差我一個。更何況是你帶過來的貴客,什麼好話你都說過了,還要我吹個頭啊,擔心好話聽多了人就飄忽了,做事缺了準頭,真談了什麼正事別人少不得又說我辛小縵用了什麼‘詭計’。”
詭計!什麼詭計?李恪想來想去,再將面前的女人從上掃視到下,再從左掃視到右,如果別人說她用了‘美人計’的話,在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爭吵之前他的確會相信,可是現在……這樣的美人應該沒人可以吃得消吧!
他李恪聽了這句話還沒啥,可是萬財神發火了,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誰敢這麼說你?我找人砍了他!”
辛小縵怪笑一聲,雙手抱胸:“喲,你可別告訴我你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那你枉做長安第一商了。”
萬財神揉揉自己的手,笑得尷尬:“我不是看你自己也沒放在心上的樣子嘛!商人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這話我不說你也懂的。”
“哼!”辛小縵也懶得計較,頭一瞥對着李恪道:“三王爺大駕光臨又是爲了哪般呢?就好像您剛剛看到的,如果想要做生意就做正規生意,想要額外‘提成’,我辛小縵可是不奉陪的,當然我手下也沒有哪位女子會奉陪。”
李恪一臉釋然,瞭解的點頭:“生意是有,只是本王也得看看辛老闆能不能夠吞得下。”
辛小縵隨意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在外大家都是生意人。皇族那一套七拐八彎的話我們就不用說了,您是萬財神引薦的,想必性子也不是那等惡劣小肚雞腸之人,剛剛民女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李恪臉色一曬:“百聞不如一見。辛老闆這等女中豪傑自然有過人之處,剛剛那番作爲自然也是給本王一個防備。放心,本王歷來只關注目的,至於細節等是不會介意的。更何況,你是萬財神舉薦之人,本王對他的眼力是絕對信得過的。”
廳裡三人瞭然,萬財神先大笑了出來,接着李恪也背手微笑,辛小縵放下心中的擔子也就笑得歡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