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休息了半個小時,雖然睡不着覺有點痛苦,但身體的疲乏畢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大家,都清醒一下,我們該出發了!”于飛大着嗓門喊。
“去哪兒?”周朝先問于飛,他的胳膊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完成一些基本動作沒什麼大礙。
“大方向應該是學校,但通向那裡的大路都是斷裂的,我們必須通過一間有狗屋的房子才能到達……”方行健的回答十分模糊,當初玩遊戲時,他是典型的‘攻略一族’,也就是什麼時候手裡有了遊戲攻略了,照着玩。至於什麼什麼街,具體又是如何,早淡忘了。本來就談不上投入,過去了6、7年自然沒印像。
“我怎麼聽着有點亂!”張鐸仍是那副讓人不舒服的口氣。
陳燃心道:“這位公子哥也不知道是誰們家的‘貢品’,估計不是上班一族,否則只憑這陰陽怪氣的風格,早被大嘴巴子扇死了!”
“嗯,我覺得還是陳大哥給說一下吧!”水淼把問題塞給了陳燃。聽慣了陳燃條理清晰、簡中有詳的分析,方行健那套還真是有點不知所云。
“正常劇情,主角哈瑞就是在這裡醒來,然後碰到女警官席玻,得到手槍、探燈、以及怪物預警用的收音機等道具,現在看,我們是沒指望得到這些東西了。”陳燃說着衝方媛招了招手,“地圖!”
將寂靜嶺的地圖鋪開,陳燃拿出一支碳素筆在地圖上的Bachman大街的一處粉灰色代表宅區靠下些的地方劃了一個小圈,道:“我們現在在這兒!小餐館。”
然後在地圖左下的紅色方框處劃了一下,道:“我們的目的地是這兒,寂靜嶺西南的Midwich小學。”
“但是!”陳燃一連在地圖的道路上劃了數個叉,“這些地方都是斷崖,我們只能從Levin街的一處有狗屋的房子進入,經過宅區,到達Midwich大街,然後再順路而下去學校。”陳燃在Levin街左側大致有狗屋房子的地方標註了一個向西的箭頭。
“要通過這間房子,需要三把鑰匙,在Finney街東頭,有一輛被燒燬的警車,後座有第一把鑰匙獅子。然後是我們所處位置的背後,就在1隊不久前被困的宅區裡,有個社區內的籃球場,會找到一個狗頭,第二把鑰匙鐵皮人就在那裡。最後是Bllbow大街南邊斷崖附近的郵箱裡有第三把鑰匙稻草人。”
“獅子、鐵皮人、稻草人……這是?”水淼有些不確定地看着陳燃。
“沒錯,源自《綠野仙蹤》或說《OZ國曆險記》,兒童啓蒙讀物,阿蕾莎比較印像深刻的記憶,這個世界的很多怪物、道具、場景什麼的都是此類產物。”陳燃回答。
“等一下!”李傑突然打斷道:“劇情的後半段是不是在這兩座橋的另一邊?”他指着地圖上橫跨大河的兩座大橋問。
“是!這裡和這裡分別有斷崖!”陳燃在地圖中上面那座橋和Bllbow大街中段靠南一些劃了兩個叉。
“上面的孤橋也就算了,但下邊的Bllbow大街的斷崖,左邊明顯是宅區,就算跨度大、蕩過去有危險,但我們爬宅區的房頂應該也能過去。再不行就貼着斷崖西邊建築的邊緣,我帶了繩索槍,先過去一人,再準備些適當的工具,我們就能直接跳躍很多劇情,這樣豈不是更好·”
從地圖上看,李傑的計劃很具可行性,很多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尤其是李鐵,更是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
“我個人不贊成這個方法,原因還是像上次冒險一樣,看似簡單的捷徑背後蘊藏的是巨大的危險。”陳燃說。
事實上,這個方案陳燃早就想過,也許是他這個人過於多疑,陳燃最不相信的就是‘捷徑’,所以很快否定了。
“但上次的事實說明,從保護傘公司設置的防護網逃生確實是捷徑。”李傑反駁。
“前提是有代表U·B·S·C高層的資深者用自己的身份掩護。”陳燃提醒李傑,沒有這個前提,天知道保護傘公司的私軍會怎麼對付他們。
“無論如何,我準備試試!”李傑的拗勁兒又上來了。
“Shit!又來這套!”陳燃頂煩的就是李傑這樣不講理的。很難想像一個像他這樣膽小怯懦的人,一旦下了決心,竟會像搏命的賭徒般義無反顧。
“有願意跟我去試試的嗎?如果成功,在橋那邊等大隊就行!”李傑也不說獨自逃脫,而是拋出了省去不少麻煩和危險的誘餌。
“我覺得我們應該雙管齊下,如果成功,就當打前站了,如果不成功,還可以匯合嘛!”忍了半天,李鐵還是沒有憋住,儘管話說的婉轉,卻也是第一個站出來響應的。
于飛和方行健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之前還是個熱血漢子,一旦得知自己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貪生怕死的嘴臉馬上出來了,于飛現在真想幫陳燃把那一拳討回來。
“我也贊同試試!”說話的是舞蹈學院的張穎。
不久前,1隊被數量衆多的怪物堵在死路里,又親眼目睹了嚴朔的慘死,老實說,張穎被嚇的不淺,現在一閉眼還到處是掛着殘肢斷體的鐵絲網和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相對的,對自己身體的靈活性,張穎還是很有些信心的,只要有牢固的繩索,攀爬一下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的彈藥不多了,走捷徑也許是個辦法。”張鐸也加入了李傑的隊伍。
“反正要到Bllbow大街南邊斷崖附近得稻草人的鑰匙,不如同去,試試看,萬一可行呢?!”阮鴻生是明顯的誰都不得罪的打算。
槍彈就是人們的膽氣,這種問題,就算是于飛再鐵血也不能含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藉機問陳燃:“陳燃,你那裡還有沒有彈藥了,上一次消耗確實很厲害!”
李斌在桌對面看着陳燃,除了李珂、周漪和陳燃,還擁有儲物空間的就是劉斌和張敏了,而劉斌帶着的,大多是各種武器的彈藥。
陳燃心道:“這纔到哪?照你們的打法,搬軍火庫來不一定夠用!”他不動聲色的將榴彈發射器放在了桌上,又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拿出兩鏈子彈,“左臂有傷,我用沙漠之鷹就行。”
“好!”現在也不是謙讓的時候,于飛最終還是痛快的接過了這大威力武器。
“如果不是太精於算計,陳燃到是個不錯的夥伴!”于飛略略有些感嘆的想。
“我覺得阮先生的建議很中肯,反正要找鑰匙,大家不妨多走幾步路,去試一下,不成功也可以退回來嘛!”李傑繼續給人們‘上弦兒’。
陳燃皺着眉:“我還是堅決反對,即使是試試,也是相當危險的,我們應當儘量避免這類嘗試。”
“你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冒險,就完全獨斷獨行了,聽不進別人一點意見,大家都得按你的安排來,你以爲你是誰?神?”同冒險前的那次一樣,沒有任何徵兆的,李傑的歇斯底里突然爆發。只看那雙眼赤紅,口水橫飛的樣子,就知道已經他此時已不可禮遇了。
李珂習慣性的一個手刀過去,只是這個世界是沒有暈字一說的,李傑只是疼的齜牙咧嘴,“草你媽,三八!仗着自己……”
啪!一個耳光,說了半句話的李傑整個人被扇飛了出去,撞到了一溜桌椅,李珂就要追上去繼續虐,被陳燃一把強行拽住。
啪!耳光響亮,陳燃右頰殷紅一片。
“你就知道忍,這種貨色除了能禍害團隊,留着有什麼……”李珂到是挺維護陳燃,只是性格真的是魔女了點。
“閉嘴!”陳燃的聲音並不高,也並非青筋暴漲,但是那深沉的陰鷙氣勢卻格外的慎人,李珂也是第一次見他有這樣的一面,不自覺的就停了嘴。
“我們畢竟頂着民主的旗幟,除非是極端荒謬的提議,否則就有拿出來大家審覈的權利。難道非要堵塞所有的言路?只要有了承擔錯誤的覺悟,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和主張出現。”
說罷,陳燃眼睛裡閃動着銳利的光芒依次看了看衆人,心下冷笑:“既然有人不喜歡被照顧,總想着自己闖一闖,資深者也絕不是嬌慣寵溺小孩的父母。就讓你們見見太陽、淋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