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萊這真話之中透着謊言,謊言之中也伴着真話,這倒是讓人不好琢磨了。 “你是靈幽國輔相之女?” 左唯喬忽地冒出了一句,白萊一驚,這左唯喬竟然連靈幽國輔相都知道,遲疑之下,還是點了點頭。 “怎麼?左相你聽聞過這個丫頭說的事情嗎?” “啓稟豹皇,臣確實聽聞過,這靈幽國輔相伊盛是個難得的忠良之臣,被世人譽爲君王的正身之鏡,可是這靈王似乎不太喜歡別人管束自己,早就看不敢這輔相,幾年前藉口輔相不敬之罪,刑罰他致殘癱,但是有強要求他撐着自己殘癱之軀繼續上朝,似乎是樂於看見他想進言卻說不出話的樣子吧,此事曾經一度在世間引起軒然大波,臣有幸聽聞,不過……” 左唯喬轉眼看向白萊,目光意味深長。 “敢問小姐閨名?我只聽說這輔相有一獨子伊玞,並未聽說他有千金啊?” “哦,伊玞正是我的兄長,我名叫伊璃,這玞與璃都是靈王賜名,寓意我父親不要有野心,此行我本是跟兄長一起來的,可是在對付靈王精兵的時候落入了激流之中,這才走散了的。” “哦?” 左唯喬聽白萊這麼一說,趕緊招呼一旁的侍衛近身。 “趕緊派人去城門通報,若是有衣着不同的公子,切莫動手,趕緊請來烈焰殿之中。” “是。” 白萊看這左唯喬說話似乎是要比這豹皇還要管用的多呢,轉眼看看坐在王座上的那個草包皇帝,對於左唯喬在自己面前不過問自己的發號施令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感之意。 “左相,我與衆臣還約了國宴,就不在這兒跟你們耗時了,交與你我放心的很,那就這樣吧啊。” 沒等左唯喬說話,這豹皇就趕緊抽身離開了烈焰殿,左唯喬看着他逃離的背影,止不住的嘆氣。 再說這在西珀國城門口遊蕩了半天的南君饒和伊玞兩人,這兩人自然是不知道白萊已經在裡面爲自己鋪好了進城的路,一直在尋找機會潛進去,可是這大白天的,又不好直接硬闖,畢竟兩人已經透支了不少的體力。 “不能等了,這獨眼豹可是會吃人的主兒,這伊璃進去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們再等下去,她恐怕熬不到那個時候了。” 伊玞着急地看着人來人往的城門,南君饒又何嘗不急,可是總不能把三人都折了進去不是,他沒有做聲,眯着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着來往的人羣。 “就是這個了!” 南君饒低語一句,伊玞順着他的目光看見了城門不遠處,兩個西珀男子繞到了一處山岩後小解,正好避開了往來人的視線,兩人默契移身,繞到那兩人的身後,朝着脖頸就是一擊,那兩個西珀男子應聲倒地,其中一個還泚着尿水,伊玞厭惡地躲開,責怪地看向南君饒。 “你能不能等着兩個人都尿完了再動手啊?” 南君饒白眼伊玞一眼。 “我這個尿完了呀,再說了,是誰剛纔着急的要命的?” 伊玞無語,忍着要吐出來的噁心把那男子的衣服給扒了下來,還得穿在自己的身上,南君饒看伊玞渾身都開始顫抖了,嘲笑地看着他。 “堂堂七尺男兒,這點兒都受不了?” “要不然王爺與我換一換如何?” 南君饒不再搭話,兩人將那兩個西珀男子藏好,便大搖大擺地朝着城門
走去,可還沒邁進去呢,又遲疑了。 “奇怪,剛纔還沒有人查驗呢,現在怎麼忽然多了這麼多侍衛查驗?” 南君饒和伊玞看見這城門出忽地多出了好多侍衛,一個個地查看進入城門的人,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難不成是伊璃把我們賣了?” 伊玞對於白萊的人品向來是不怎麼有信心的。 “不會,伊璃沒有那麼笨,把我們招了,不僅沒人救她,依舊也是難逃一死的。,別慌,我們現在穿上了西珀人的衣服,這長相有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南君饒安慰着伊玞,兩人再一次朝着城門內走去,可能是兩個人長得都太過出衆,這還沒走到檢查的地方,那城門的侍衛目光就投向了兩人。 “完了,王爺,我們一定是有什麼破綻……” 南君饒不做聲,依舊裝作一臉自然地朝着裡面走着,可是僥倖心理沒有得逞,兩個人走到城門裡側,便立即被侍衛舉刀攔了下來。 “站住!” 伊玞和南君饒乖乖地停下,兩人皆是一臉笑容地看着侍衛。 “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啊?” 那侍衛繞着兩人看了一圈,微微一笑。 “兩位不是我們西珀人吧?” “這話說的,我們不是西珀人還能是哪兒的人啊?” 伊玞嘴上這麼說着,一邊已經悄悄的握緊了拳頭準備打一架了。 “兩位運氣不好,我們西珀國民衆不多,有權在這個時間點出城的人更是不多,你們兩位我面生的很,可是衣服卻眼熟的很呢……” 伊玞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像南君饒,南君饒也是無奈。 “看來只能硬闖了。” 南君饒話音剛落,伊玞和他便擡腳踹開了包圍自己的侍衛,朝着城中瘋跑了起來。 “不要糾纏!先進城!” 這被踹飛的侍衛纔是懵呢,他們本沒有交手之意,只是奉左相之命,來請這兩位進宮罷了,可是看這兩位的反應,不動手是不行了。 南君饒和伊玞本來是打算不動手,省些體力的,可是這城門的追兵加上從城中趕來的追兵,瞬間將兩人團團圍住。 “媽的,不妙啊,王爺。” 平日裡文雅的伊玞如今也是急的說了粗話,這些追兵只是圍着這兩人,不好動手又怕他們動手,就這麼僵持着,忽地一道白影從包圍之外飛身進來,落在了兩個人的面前,正是左唯喬的貼身侍女銀霜,這銀霜輕功了得啊。 南君饒看見銀霜,知道她纔是最難對付的,可是銀霜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樣子,還朝着他們兩人微微作揖。 “敢問,哪一位是伊玞少爺?” 伊玞一愣,疑惑地看向南君饒,南君饒也是疑惑不解。 “我是,怎麼了?” 銀霜面無波瀾,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那圍起來的士兵自動閃開一條通道。 “家妹伊璃已經在我們烈焰殿之中做客了,依她所求,特來尋兩位,造成了誤會,還請諒解,請吧兩位。” 這伊玞和南君饒對視一眼,表情很是不可思議,半信半疑地跟着銀霜朝着那烈焰殿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看過來,這西珀國還不想那靈幽國一樣,有具體範圍的皇宮,那烈焰殿也只不過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宅院罷了。 “哦!伊玞!王……夫君!” 白萊看見南君饒和伊玞兩人,簡直有一
種老鄉見老鄉的感覺,興奮地跑了上去,意圖擁抱伊玞,可是伊玞十分不給面子的躲開了,白萊正尷尬呢,南君饒竟然主動上前抱住了她,白萊一愣。 “丫頭真是好本事,我們的擔心真是多餘了呢,你無事便好。” 南君饒說着,擡手撫了一下白萊的後腦勺,剛要結束這個擁抱,白萊卻忽地用力抱住了南君饒,伏在南君饒的耳邊呢喃。 “我已經試探過了,這伊家與靈王的過節他們倒是知道,可是這南聖兩家的淵源他們確實不知,只知道這南家在靈幽國是極其受寵的,所以,我謊稱你是我的夫君,名叫白池,千萬別露餡了……” 南君饒不禁有些佩服這白萊了,將腦袋窩在她的脖頸處輕輕點頭,這動作在外人看來是在是親暱的要命,白萊被他這麼一蹭,也是渾身蘇蘇麻麻的,霎時間紅了臉。 “兩位璧人真是小別勝新婚啊,看來靈幽國的感情表達着實是露骨。” 左唯喬微笑調侃,這白萊趕緊離開了南君饒的懷抱,不好意思地衝着他笑了笑。 “讓左相見笑了,我是看他們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一時激動,沒抑制住情緒,還請左相不要見怪。” “哎,情愛之事,本就不是人心能夠控制的了的,我又怎麼會見怪呢。” 這麼通情達理的左唯喬着實是讓南君饒和伊玞出了意料之外,這西珀國在外的名聲是如此不堪,可是這左相的言行確實文雅的很呢。 “看來外界對於西珀的傳言並不屬實啊,這左相爲人正派,言語雅緻,真是令我意外。” 面對伊玞的誇獎,左唯喬苦笑一聲,搖搖頭擺了擺手。 “外面傳言並不虛假,這西珀國確實是野蠻的很,只是我是一個例外罷了,這豹皇爲了將自己的草寇山寨變成一個擁有真正政權的國家,才尋我來幫他,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並不是西珀人,我原來也是靈幽國人,三年前,我面試文官,被問到心中君王之時,說了實話,我說,這靈幽國更適合和善的郡君王,那親民的幽王爺比世子殿下更適合接手靈幽國,僅僅因爲這一句話,我不僅沒有得到官位,還被判了滿門抄斬,可憐了我那一家老小受了我的連累,我幸得豹皇相助,便一門心思幫助他建立皇權國家,盼得有朝一日能夠擁有實力毀了靈幽國!” 這倒真的是意外收穫啊,這左唯喬竟然是支持南君饒的人,白萊看了一眼南君饒的表情,他似乎是跟左唯喬有同感,憤恨地蹙起了眉頭。 “幾位既然是伊家的人,同樣受到了靈王的迫害,我們不如一同聯手,幫助豹皇,拿下靈王!” “萬死不辭!” 南君饒率先發聲,足以看出他的迫不及待,可是白萊心裡不安了,這萬一真的要打,那聖瑜皇可怎麼辦啊?這伊玞也是滿臉的猶豫。 “左相所言,確實是大快人心,可是那靈幽國之中還有我的家眷,老母親和殘癱的父親,要是我明目張膽地投靠,只怕……” 伊玞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左唯喬略微思考了一下。 “不如這樣,反正各位來這兒本就是聽那靈王的聖旨,爲了勸服我們來的,那就做出一個樣子來,我過幾日就讓人那些西珀的特產送往靈幽國,並附信一封,就說各位已經勸服我們,現在在我西珀國說教,留下些時日再行回去,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