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王爺”
成王高出錦月一頭,看着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到也沒再說些什麼,斂了斂眉心。
“進去吧,明日我再來看你。”
錦月點了點頭,擡腳踏進了凌秋閣,嘴角卻浮出瑟瑟的微笑,袖下握着印了鑰匙模子的印泥,微微緊了緊,有時候明知是個圈套,她也需要進去,因爲此時他才肯給她機會。
成王妃每日睡的很早,又喜靜,所以天色一暗,便不會有人在物華園走動,她進去到容易很多。
密室是在成王妃的正房中,沒人守夜,錦月輕而易舉便走到暗室門前,她側眼看了一下牀榻上顯然已經入眠的成王妃,接着手中的夜明珠,用鑰匙打開。
密室很簡單,四處都是石板牆壁,有很多敞開的暗格,暗格中放置的東西都被錦緞蓋着,暗室正中央是一個紅木桌案,桌案上放置着一個偌大的圖紙,錦月知道那便是她要找的東西,畢竟它曾經屬於聽風樓。
錦月沒有急着收起來帶走,而是在那圖紙上細細的看了一遍,方纔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暗室的門在她進來那一刻便關上了,她低垂着眼簾在門口站了許久,最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推開了門。
方纔黑暗一片的房間已經掌了燈,成王黑沉這一張臉看着她,那密室內有諸多機關,她竟然可以安然進出。
“小姐這齣戲演的真是精彩,精彩的我差一點便信了。”
滿室都是凶神惡煞看着她的人,錦月反而笑的溫婉平靜,完全沒有被人當場捉贓的畏懼之心。
“王爺將這圖紙放的如此明顯,是駐定瓔珞帶不出去吧?”
這是一個局,他爲她而設置的局,他也並未是對什麼起了疑心,卻出於謹慎起見,試一下,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你究竟是什麼人?”
如果她真的是蘇瓔珞,便不會對這軍事部略圖起心思,所以她一旦入局,她的身份便難不惹人起疑。
“王爺,若是今日這圖紙被帶走,你當如何?”
錦月沒有正面回答成王的問題,而是輕飄飄的問他這麼一句,行軍部略圖一旦被帶走,上面也不能憑此坐實了他謀反的證據,倒是他這些年所籌謀的一切將付諸東流,必須重新開始。
“你什麼意思。”
四面圍堵的局面,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如何還能如此淡然的問他這些,他不信她能安然走出去。
“王爺放棄吧,天命不在,你勢必不可成事的。”
早在來晉州之前,錦月就推測過成王的星宿,雖然每個人的運勢瞬息變幻莫測,但成王絕沒有飛昇帝星的命格。
“本王從不信命。”
“這麼冥頑不靈的人,你跟他費什麼話。”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房樑傳出,衆人還來不及去看那人是誰,整個房間瀰漫起濃煙,待濃煙散去,能看清之時,對面已經空無一人。
晉州通往臨都的一條必經小路的拐角之處,幾輛馬車同時飛奔而來,後方塵土飛揚,顯然已經看不清道路,突然飛馳的馬車突然一個急停,本靠着補眠的葉闌一個踉蹌摔了下去,好在他輕功好,騰空打了個旋,到沒有真正的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