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調了幾名同事上來,臨時用的勘察板很快鋪設好,他們才進入現場,仔細看了起來。
“陽臺有防盜網,防盜網未被破壞,且上邊沒有血跡,衛生間也很乾淨,很明顯,這些女孩並沒有摔下樓,想要離開宿舍,只能走門。”祁淵看了一圈後,過來跟荀牧彙報:“查查監控,應該就很清楚了。”
荀牧搖頭:“剛查過了,這層樓能拍到這個位置的三個監控,都被人爲損壞,根據監控探頭最後拍到的畫面,以及其他同事調查結果看,疑似有人在監控死角用彈弓把攝像頭都給打壞了。”
“彈弓?”祁淵一愣。
這時,凃仲鑫也將斷指給收了起來,並說:“荀隊,指頭斷面創口無生活反應,結合創口形態看,估計是受害人死後被剪下來的,有一定時間了,應該在二十四小時以上。
另外,從手指形態及汗毛粗細、濃密程度看,應該是男性的左手拇指,指紋已經採樣,斷指主人身份估計不難查明。但問題是,兇手把這截斷指留在現場是什麼意思呢?”
荀牧眉頭再皺。
緊跟着,他電話響了,他趕緊摸出手機瞅了眼,接着便直接接通,開了擴音,問道:“老蘇,怎麼說?”
“天台,”蘇平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屍體在天台!”
“什麼?”荀牧一驚:“確定人死了嗎?”
“四人死亡,一人還有呼吸。”蘇平道:“下邊現場交給小柴檢查吧,你們趕緊上來。另外,叫救護車!”
“好!”荀牧頷首,說:“小柴,現場麻煩你了,趕緊勘察一遍,再帶人上天台來。老凃,小祁,你們跟我上去。”
……
火急火燎的往上跑,跑到七樓,便見到樓梯上有些血足跡。
荀牧拍完照後,便小心翼翼的繞過這些足跡,繼續往上爬。
很快到了頂樓,看見蘇平蹲着,背對大門方向,荀牧換了個鞋套,迅速走上去,問:“你怎麼發現屍體在天台的?”
“方常在下邊問詢學生的時候,有學生說跑下來時見到樓梯上有血足跡,嗯,她住在七樓,我就立刻過來看了眼,發現足跡是從樓上蔓延下來的,就一路往上查,結果就到了天台。”
說着,他站起身,對凃仲鑫點了點頭,並退到一旁。
凃仲鑫趕緊一一看過屍體,道:“蘇隊說的沒錯,四人已經死亡,死因初步推斷爲失血性、損傷性休克致死,致命傷和死亡時間等會再查。
還有一人尚存活,而且傷的不重,呼吸勻稱,心率整齊,應該只是受到驚嚇暈過去了,倒是沒什麼大礙。”
說完,他又招呼着助手跟見習法醫一塊兒,趕緊對四具屍體進行勘察。
祁淵有些納悶,問道:“奇怪了,她們怎麼會跑到天台來的?還有,宿舍裡頭的血又是怎麼回事兒?什麼人在這兒故弄玄虛?”
“這不是關鍵。”蘇平搖搖頭:“關鍵是,這幾個女生,難道就不會尖叫或者求助嗎?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讓兇手給殺害了?”
“嗯?”祁淵一愣:“她們沒有求助?我還以爲是別的學生出於害怕不敢出來。”
“沒有。”蘇平搖頭:“方常跟我彙報的時候說了,學生們都沒聽到什麼動靜,還是報案女生回到宿舍,高聲尖叫,然後報警,她們才知道的怎麼回事兒,接着越想越毛骨悚然,就都跑到樓下了。”
祁淵心裡有些發毛:“這就奇怪了,難不成真是撞鬼了?”
“想什麼呢?”蘇平翻個白眼:“上來的時候沒注意到血足跡嗎?那明顯是向下的足跡,兇手逃離現場的時候留的。如果是撞鬼,血足跡從哪來?”
荀牧翻出手機,瞅了眼照片,說:“鞋碼大概四十一的樣子,估摸着應該是男生。當然,也不排除個字比較高的女生作案的可能性。”
話音剛落,荀牧手機又響了。
“又有情況?”他趕緊摸出手機,見是鬆哥打來的,同樣直接接通並開了擴音,問:“小松,怎麼回事兒?有情況?”
“荀隊,”鬆哥語氣急促,很是焦急:“我剛正問着那女生話,報案忽然衝了過來,告訴我說,遇害女生的班級輔導員被人刺傷,推進了水池裡。
女孩兒聽到這話,受了很大的刺激,這會兒已經暈過去了,我走不開,你們趕緊再派同事過去瞧瞧怎麼回事吧。”
蘇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難看非常。
荀牧立刻說:“我跟小祁過去,老蘇,你留在這兒,指揮全局,另外趕緊從附近派出所和區大隊拉人過來,並通知學校保安協助,立刻把衛校封鎖,兇手很可能還待在學校裡。小松,你照看好那女生,千萬別亂了陣腳。”
……
祁淵此刻一頭霧水,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有些懵。
一面跟着荀牧跑,他一面開動腦筋,想要把案情給捋清楚。
很快又跑到了學校正大門不遠處的小池子邊,遇襲的女輔導員已經被救了起來,看上去並沒有大礙,校醫院的醫生正在給她包紮,打算等救護車來了,送去醫院再做進一步處理。
推開人羣,表明身份,荀牧才問道:“這位老師,怎麼回事?你看清是誰傷了你麼?”
“不知道。”輔導員蹙着眉,臉色有些白,說:“就看到個影子,速度飛快,撲過來就把我推進了池子裡,我掙扎了一陣,才發現自己肚子被人捅了兩刀,就趕緊求救,好在保安大哥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