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荀牧皺眉道:“不好辦吶!”
“持介紹信過去,申請兩地聯查吧。”蘇平直接說道:“我帶小祁過去就好,這邊還是由你坐鎮。”
“我怕你暴脾氣上來把那邊同事給得罪咯,到時候處處碰壁,更麻煩。”荀牧翻了個白眼:“我去吧,幫你把小祁帶上,這裡交給你指揮。”
“也行。”蘇平沒意見。
荀牧又接着說:“餘橋範圍內,各區縣的犯罪團伙逮了不少,但目前都還是些小蝦米,大魚並沒有被揪出來,你多留意留意。
千萬記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發火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一定要沉着冷靜,小心應對。”
“放心,我知道。”蘇平說:“什麼時候出發?”
“等我把申請上報市局,由市局聯絡那邊,打過招呼咱們再過去吧。上層達成一致意見了,咱們下邊配合起來也更輕鬆一點。”
“哦。”
……
轉眼又過去三天時間。
大半個月的忙碌下來,祁淵的精神都有些萎靡,睡眠嚴重不足,讓他眼窩深陷,佈滿血絲,頭髮都沒那麼光亮了,人也瘦了好幾斤。
但看着受害人被解救出來,與家人相擁而泣的場面,他卻覺得蠻值。
這天,他解決完手中的工作——一大疊調查報告——鬆哥便通知他,說荀牧找,讓他到樓下停車坪去。
“好的,知道了。”早先荀牧就和他打過招呼,知道要去春城,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兒聽到通知,便將工作立馬交給鬆哥,跑回休息室提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到樓下找荀牧。
上了車發現蘇平也在,他有些詫異:“蘇隊也跟着去嗎?”
“不去,”蘇平悶悶的說:“我只負責等會把車開回來。否則你們還想把車一直停在停車場不成?”
“哦……”祁淵撓撓頭。
荀牧通過後視鏡瞧了一眼,輕笑兩聲,沒說話。
……
傍晚六點,抵達春城。
這邊跟餘橋,其實有着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差,平日裡不太明顯,但入冬之後就能明顯感受出來了。
換做餘橋,此刻天早就黑了,但春城這還能瞧到點光亮。
“我們打車去市局那邊嗎?”
“不打,我租車了,手續在網上都已經辦好,車會送到停車場那兒,免押的,刷下身份證再授個權就行。”荀牧說:“這次恐怕要在餘橋待上一陣子,沒車恐怕不大方便。”
“噢。”祁淵應一句。
荀牧掏出手機瞧一眼,隨後嘿一聲:“預約失敗?這麼活的嗎?算了,抽空到門店那邊租吧。去市局有公交,挺方便,咱們直接坐公交得了?”
“也成。”祁淵沒啥意見。
兜兜轉轉出了高鐵站,找到公交站臺,兩人不一會兒就上了車。
剛開過幾個站,車上忽然一陣騷動,便見到個壯漢揪着名小孩的衣領,把他給直接揪了起來,還提着拳頭要揍他。
“哎哎哎,怎麼回事,怎麼打小孩啊?”公交車師父看到動靜,趕緊把車停在路邊,打起雙閃,並喝問一句。
公交車上的人也迅速將他倆圍起來,指指點點,連連詰問,還有人直接掏出手機報警。
“幹嘛呢幹嘛呢?”那壯漢不爽了:“這傢伙是小偷!摸了我錢包還有手機!”
“小偷?”幾人一愣,看向那小孩的眼神就不對了。人們對於這種小偷小摸的行爲,有着發自內心的厭惡,可不會管是偷東西的是大人小孩。
除非扒手長得特帥或特好看,部分異性可能就會因爲顏值而動搖。
當下乘客們便紛紛轉換陣營,站在了壯漢這邊。
“怎麼回事兒?小偷?”荀牧推開人羣,出示了證件,表明自己是警察,隨後詢問情況。
壯漢當即說:“這傢伙就是小偷!我剛上車呢,就感覺兜裡一輕,回過頭來就瞧見手機錢包都在這龜孫手裡頭。
不信你們帶回去,查指紋!這手機錢包上邊絕對有他的指紋!”
荀牧想了想,又問幾句,同時讓司機把車上的監控調出來回看一遍。
這會兒車上乘客並不多,事實一下就清楚了,這小孩,確實是個扒手。
壯漢情緒更激動了。
同時,乘客卻又分爲了兩派,一派認爲,車上既然有警察,讓警察直接把人帶走就好了;另一派則認爲這倆警察似乎“下班”了,又或者要去辦別的事兒,覺得自己左右不趕時間,不如留下等報警後的警察過來。
兩派吵吵嚷嚷,一邊想走一邊想留,讓司機很是頭大。
祁淵都懵了,看看荀牧,但荀牧卻搖搖頭,輕聲說:“我們不是這邊的民警,在遞交介紹信和協查通知書前,在當地沒有執法權。”
祁淵默然。
過了片刻,忽然有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過來,看向荀牧:“小夥子,你那證件,可不可以再給我瞧瞧?”
“沒問題。”荀牧當即掏出證件遞給他。
“餘橋的?不是這邊的警察?”中年男人一愣,推了推眼鏡,皺眉看向他說:“我說,你不會是假冒的吧?更這小偷,一夥的?看他被揭穿了,冒充警察想要帶走?是不是還要把這個小夥子也帶走報復啊?”
“啊?”荀牧一愣。
那壯漢也吃了已經,似乎有些後怕,跟着就惱羞成怒:“好哇,你們,你們竟然敢僞裝警察,我……”
“各位別激動!”荀牧見情況不對,趕緊說:“我剛剛聽見有人已經報警了是吧?按理,警察在十分鐘內就會過來,到時候我們是真是假,一問就知,大家別激動好吧?”
衆人依舊狐疑的看着他倆,卻沒再說什麼,只靜靜的等着警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