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放按照之前談妥的時間來椒蘭院時,他發現椒蘭院變了一些樣子。
明堂裡擺件重新換過,多寶閣上多了五六件價值不菲的陳設,靠牆的翹頭案上多了一件赤金纏枝葡萄琺琅座鐘。
“你這是……”沐雲放很困惑的看着蕭玉朵,他喜歡陳設雅緻一些,而蕭玉朵這裡好像一個忽然發了橫財的--她這時將家底都展示出來的意思麼?
她爹是商人沒錯,但好像好不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吧?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裡需要一點新血液而已,我有一方貞觀上苑硯,等叫丫鬟們幫您拿過去。”蕭玉朵很客氣地請沐雲放坐下,叫等丫鬟端上茶來,她親自給他端到面前,然後坐在他的對面。
沐雲放拿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放下,看了蕭玉朵一眼道:“你是怕別人知道你有多富還是盼人知道你多富?你可以永遠滿足那些人的*,還是在彪炳自己大公無私?你好像並沒有太多陪嫁。”
一聽對方的話,蕭玉朵就知道沐雲放已經知道二房在不斷地想自己索取東西,於是嘆口氣道:“論陪嫁,我自然沒有趙家小姐豐厚,可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如果我損失一些東西,可以換得家裡和順,也是值得的。我現在是世子妃,代表的是你的臉面,若是我被說成吝嗇小氣,爺的面上也不好看,所以……”
“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方法來換取家裡的安寧,如果親人只靠這些纔會有親情,那麼這份情也沒有必要維持下去--我言盡於此,你看着辦,叫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沐雲放神色冷傲,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蕭玉朵忙叫人去準備,想了想,又回頭道:“爺,你沐浴完畢,我這裡也沒有您的*,您看……”
沐雲放修眉一皺,似乎有些不滿,對春燕道:“你去明光院找唐嬤嬤,拿幾套我的衣衫過來。”
春燕一聽,忙高興地跑了出去。
“一套就可以,做做樣子……”蕭玉朵剛補充了一句,春燕已經沒影了。
沐雲放冷眼看蕭玉朵不像是客氣,忽然問了一句:“你那日……”
“我什麼都沒看見,衣服什麼的我都沒看見--不,是你們沒穿衣服我沒看見--不不,是我看見你們沒穿衣服,”蕭玉朵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瞬間混亂,最後她看見沐雲放面無表情,最後咬牙道,“其實我當時眼--亮瞎了,真的,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最後那句話明顯的心虛不少。
“撒謊,我看見你的眼直了。”沐雲放完美的側臉絲毫不管蕭玉朵求放過的表情,“你都看見了,是不是?”
他強調了“都”字,眼底溢出一抹危險。明知道自己知道她看見了,可還是希望她回答沒有--哪怕是隻看到自己也好過看到別人--他一時也奇怪自己這個想法很荒唐。
蕭玉朵很想找個地洞什麼的鑽進去,想想看,和一個古董討論那日的所見所聞,還不能含糊過去,這簡直欺人太甚。
“其實我那也是很自然的現象,就像,就像--你看到美女,比如你看到那樣的女人……”
蕭玉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沐雲放不留情面地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