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朵美眸閃動,看了看不遠處玩耍的果兒,淡淡一笑:“王爺這是向奴家求親了?”
“那是自然,八字不用合了,我們就是天造地設,趕明兒我親自去射雁回來,給你過禮,可好?”沐雲放煞有其事,尋求慕容玉朵的認同,他是這麼想的,也準備這麼做。
對方說的對,自己雖然已經與她恢復過夫妻關係,但她在官府以及家譜上已經成了亡人,不如乘此機會,給對方一個真正的婚禮--一個爲她而舉行的婚禮還有洞房。
“就這樣,王爺明日去打雁,然後重新成婚,我們都可以參加婚禮了!”許美君叫喚的最響亮,笑眸彎彎,立刻附和道。
在桌的人都笑着贊同。
慕容玉朵水眸輕柔,緩緩道:“別的形式就算了,你說過要八擡大轎接我--定個日子迎接我,入沐府拜堂即可……”
現在哪有時間去打雁?何況那樣的形式自己也不看重,只要彼此珍惜今後,每一天都會是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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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後,各自散去休息。沐雲放親自送慕容玉朵回屋休息。
天上月如鉤,星光閃動。有花香輕柔拂來。
提着燈籠的侍女在前面引路,兩人十指緊扣,在後面慢慢走着,很快,沐雲放並不滿足十指緊扣,而將手輕輕攬在了慕容玉朵的腰間,兩人偎依着慢慢走路。
“你今夜去哪裡安歇?……”慕容玉朵靠在他肩頭,低聲問道。
腰間的手輕輕動了動。
“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沐雲放的聲音在夜色裡顯色無比魅惑,低沉嗓音充滿了男人的磁性,彷彿開在夜間的罌|粟一般。
慕容玉朵的身體沒來由的一陣悸動--自己就是這麼不爭氣,怎麼也逃不掉他的溫柔,也可能自己從沒有真正想逃脫,愛情,就是這麼沒有道理。
“你不是沒有迎我進門麼?現在和我在一起過夜,這個……”慕容玉朵故意停住不說,眼睛瞟向他,想要看他的反應。
沐雲放立刻停住腳步,雙手攬在她腰間,低首望着她,輕聲道:“朵兒,你放心,雖然我很像很像和你有魚水之歡,可我清楚,此時你我還有婚約,我到無所謂,只是對你不好,所以我不會做對你不好的事--我們來日方長,我現在想要守着你,守着果兒,這樣我才踏實……”
“放……”慕容玉朵感覺出他身體有些變化,知道他在壓抑着渴望,心裡的柔情難以形容,她再次踮起腳尖奉上了自己的香脣。
好一陣之後。
兩人都有些氣喘。
“朵兒,我送你去休息--我需要去沖澡……不然會炸掉的……”沐雲放重重親了一下慕容玉朵的嘴巴,有些無奈地低語。
慕容玉朵呵呵一笑,再次挎起他的胳膊,往正屋走,“爺,我們要開始調查這件事了麼?”
“嗯,我已經下令召回他們,然後立刻開始調查--我們定要將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沐雲放的語氣雖低,卻堅定無比,“這是我們的仇人,我沐雲放豈能放過他?……”
“明日我要給鄭雲清寫封信,正式告訴他我的決定--我要解除婚約。等這件事解決之後,我也自由了,等着你與七公主解除婚約……”兩人成婚之前,需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幾件。
沐雲放沉聲回道,“等將這件事解決了,我就回京面聖解除婚約--現在你恢復了記憶,皇上也無話可說了。”
慕容玉朵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聽說劉豔豔放話,你若退婚,她就不活了,不知可有此事?”
“……”沐雲放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她若是想死誰也攔不住,我們複合誰也阻擋不住……”
慕容玉朵笑了笑,緊緊靠着沐雲放的肩頭,輕輕舒了口氣,他知道,這句話從沐雲放嘴裡說出來很不容易--並不是說他對劉豔豔有感情,而是不管對方的態度意味着可能會忤逆皇族或者皇上的意思。
這對於世代忠良的他來說,選擇與皇族做對,很困難。
兩人一面低聲說着體己話,一面上了臺階,進了正屋。
當夜,慕容玉朵在東間內室休息,沐雲放則在西廂房睡了一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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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發出四日,沐東、沐西等沐雲放身邊的貼身干將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信陽候命。
消息傳過來,沐雲放玉慕容玉朵兩人坐着馬車來到之前沐雲放下榻的院落與衆人見面。
所有人都已經在門口恭候了,每個人神色都凝重無比。
沐雲放下了馬車,慕容玉朵才從裡面出來,在沐雲放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衆人面前路面,一身淺紫色的衣衫,利索的單螺髻,淡掃蛾眉,越發的出塵脫俗。
她一露面,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怔--很多人知道她沒有死,但如今出現在面前,還是讓人感到意外。
“卑職見過問王爺、王妃金安。”所有人跪下給兩人行禮問安,而且都是驚喜無比,尤其是雨珍和雨雙。
“起來吧,王妃安然無恙,是她的福氣,也是本王的福氣--我們進去說話吧。”沐雲放拉着慕容玉朵,走在最前面。
衆人跟在後面,進了院落的前院堂屋。
彼此分尊卑坐好後,沐雲放環視一圈,沉聲道,“這段時間以來,衆位辛苦了。王妃這次屢遭敵手暗算,幸得逃脫,安然歸來,這是天大的幸運。不過,你們也看得出,有人要對王妃不利……”
此語一出,衆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來,他們看到沐雲放的眼底漸漸起了煞氣。
“王爺,卑職們立刻去查是誰要對王妃不利……”沐東首先表了態,他知道這件事沐雲放一定會查到底,自己要做到就是全身心投入,儘快查出這個黑手。
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表態,表示要立刻去查證。
沐雲放擡手,衆人立刻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下首的沐西身上,“沐西,本王問你,當時我告知你派人去信陽時,只有你與雨雙在場,對不對?”
沐西忙起身,抱拳道:“是,王爺。當時只有卑職與雨雙在場。”
“那麼,你帶人出發這段時間,可曾將這個消息告訴別人?”
沐西一頓,視線迎上沐雲放的目光,他發覺對方的眸光深沉,充滿了詢問,沒有任何情緒表露,他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回王爺,卑職在集合人馬中間遇到了沐東以及沐北,因爲這件事並非絕密,所以卑職與他們做了交代--將王爺身邊的一些事務託付給了他們。”
沐西手心出了一層細汗,他何等聰明,從沐雲放的話中立刻感覺到了什麼,一股森寒從腳底升起來。
他的話剛落,沐東立刻起身跪下,道:“王爺,卑職一直在王爺身邊伺候,與沐南基本形影不離--王爺曾經救卑職與水火,卑職豈能做那背信棄義之徒?!”
此時,慕容玉朵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這裡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忠心的,那百分之一是自己說話留了餘地,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與沐雲放出生入死的夥伴?而現在的情勢真的有些“手足相殘”的味道。
她的腦子也在飛快的轉着,等沐東說完,她便淡淡道:“沐東,王爺之所以這樣問,並不是懷疑誰,而是仔細疏離來龍去脈,你不必擔心--清者自清。有人花了高價錢找了鐵血幫的人埋伏在路上取我性命,想必你們也都清楚了。三年前沒有將我殺掉,三年後捲土重來,若是我還不做聲,不發力,對方在暗我在明,遲早對方還會找茬。所以我與王爺決定這次與對方來一個了斷--對了,不是還有沐北麼,他爲何不在?”
沐雲放轉頭道:“水煙有孕,所以他守在身邊,沒有過來--沐西,你去將沐北叫過來。”
慕容玉朵沒有多說什麼,只點點頭,“對,都是屬下,即使娶了凝煙,該問的也得問一下--對了,沐東,沐西與你說了之後,你可又和誰說過?”
沐東此時已經起身,朝慕容玉朵抱拳道:“回王妃,卑職只對雨雙和雨珍說過--這兩個人都是孤兒,從小就跟着王爺,忠心不是一般可比……”
“沐東,你誤會了,我與王爺今日依次問大家,並不是懷疑你們的忠心,只是要將事情從頭理一遍,看看哪裡出了紕漏--既不會冤枉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不該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