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者走到那四十多歲的人跟前,施禮道:“王爺,客人來了。”
“平陽王與王妃駕到,真是令孤這裡蓬蓽生輝啊,快請坐。”賢王手指自己下首,請兩人坐下。
沐雲放抱拳道:“在下陪內人遊玩,途徑王爺寶地,受到如此款待,非常感激。”
賢王呵呵一笑:“若你還有印象,應該記得小時候你還來過這裡,那時不過與你的父親路過。”
“晚輩自然不敢忘,多謝王爺盛情。”沐雲放說完,含笑帶着蕭玉朵入了座。
蕭玉朵這時光明正大環視一圈。她發現除了那兩個長得很異族的男女外,還有五個處在不同年齡段的男人。
賢王指着異族男女首先介紹道:“這是來自西域的朋友--塔木,還有他的妹妹塔美。”
沐雲放與蕭玉朵與對方微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那邊都是孤的一些朋友……”賢王樣子有些隨意,似乎並不打算詳細做介紹。
蕭玉朵明白,自己與沐雲放不過路過,與那些人基本也不會有交集,可能賢王也覺得沒有多少必要認識。
於是,兩人便朝那邊微微點頭,打個招呼。
“這位就是大梁的平陽王?我聽說他是大梁第一美男,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此時,塔美目不轉睛的看着沐雲放,毫不避諱地說道,然後轉頭對塔木道,“爲何我們那邊就沒有這麼俊美的男人呢?我也想要一個。”
蕭玉朵額頭不禁飛過幾條黑線,這個女人是從西域哪個地方來的?怎麼說話不經過大腦呢?
沐雲放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低頭安靜啜茶--他一般情況總是這樣,沉默寡言,俊臉沒有多少表情。
塔木目光轉向沐雲放,微微一笑:“你忘了我們那裡的習俗?若是看上了那個男人,就可以與他的女人競爭去睡他。”
塔美立刻贊同的點點頭,轉頭對蕭玉朵道:“如何?我們來公平競爭如何?”
“競爭什麼?本妃不清楚你在說什麼。”蕭玉朵等着她正式挑明,自己到要看看,同樣是女人,竟然還有比自己臉皮厚這麼多的奇葩。
塔美直接指着沐雲放道:“我想要他,你是他的女人,所以我要挑戰你!”
“呵呵……”蕭玉朵立刻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帶着無比的自信看着對方,然後緩緩道,“本妃很奇怪,你是從哪裡來的,既然是王爺客人,又在大梁的土地上,應該知道‘入鄉隨俗’這四個字的意思吧?你看上男人就要睡他,請問你有沒有問問對方願意要你麼?你是有多大的自信覺得只要上,別人就會來者不拒呢?就是一隻豬想要有不要臉的舉動,也得看看對象願不願意,喜不喜歡她,何況是人?本妃覺得你應該在大梁好好學學什麼叫羞恥,免得被人笑話!”
下首那幾個男人有幾個憋不住,不由輕笑起來。
“我哪有不要臉,我是說真的,我看上他了,我想要他!”塔美看着沐雲放,說到非常直白。
不過,沐雲放半眼也沒有去看她,只冷着俊臉,看向一邊。
“本妃明確告訴你,不行。這裡不是你們家,想要誰都行,明白麼?”蕭玉朵看着這朵奇葩,這算是史上最直白的小三了吧?關鍵是男方理都不理會她,她竟然這樣表達自己的喜歡之情,頓了頓,蕭玉朵又看着沐雲放,道,“爺,有人看上你了,想要你,怎麼辦?”
沐雲放淡淡道:“別人不瞭解本王,你也不瞭解麼?”
蕭玉朵立刻對塔美道:“本妃的夫君眼光頗高,看不上那主動上門的,抱歉,他雖是男人,但不是來者不拒。”
“你是不敢和我挑戰吧?”塔美並不管蕭玉朵的話,直接再次說要與對方較量的話,“我們那裡這件事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事,與男人無關,我打敗了你,自然會去與他對話,你敢不敢迎戰,像個女人一樣?若是不敢,說明你根本配不上他,因爲你沒有實力,沒有資格!”
此時,坐在上位的賢王呵呵笑着,看向蕭玉朵,緩緩道:“聞說王妃機智聰明,勇敢善戰,今日不如就讓我們看看眼如何?不然,還會叫別人認爲我們大梁無人呢……”
這個老傢伙是何意?專們看熱鬧的吧?
蕭玉朵笑了笑,回道:“王爺知道,我們大梁無此風俗。若是我輕易答應,那就說明我的夫君隨時要被人睡,這未免也太不尊尊男人了吧?難道這塔美小雞額來自原始民族,或者是母系氏族?不然的話,怎麼如瘋子一般說出這樣的話,而不知道羞恥?”
“你罵我是瘋子,我要給你教訓!”塔美怒目而起,從腰間抽出鞭子,大步朝蕭玉朵走過來。
蕭玉朵一看,心裡一頓,這不僅是個瘋子,還是隔沒有任何修飾的瘋子加花癡。
賢王喊了一聲,不過塔美並沒有停下,而是揚手就要抽向蕭玉朵。
就在此時,她的動作一頓,鞭子不由鬆落掉在地上。
幾乎同時落地的,還有一隻酒盞。
原來就是電光火石間,沐雲放將手中的酒盞拋了出去,正好打在塔美的手腕。
“這是大梁的土地,這位小姐還是溫和一些爲好,來者都是賢王的客人, 沒有必要劍拔弩張。”沐雲放這回正式望了對方一眼,冷清無比,“我們大梁的男人選女人是要挑的,送上門的一概不要。”
這回是直白地拒絕了對方--如此直接的話,也根本用不着對方處心積慮和蕭玉朵比試了。
塔美捂着手腕,美目盯着沐雲放,道:“沒有人這樣拒絕我。”
此時塔木看塔美被沐雲放的酒盞打中了,立刻上前來查看那傷勢,同時對沐雲放怒道:“你爲何要對一個女人動手?!”
“我的女人不會武功,難道要本王眼睜睜看着你的妹妹抽她麼?--看見你妹妹如此無禮,你怎麼不提前阻止呢?”沐雲放眼裡捲起一片煞氣,不動聲色質問着塔木。
此時賢王適時發話道:“好了,都是客人,沒有必要動手,請回到自己位子上吧?”
“賢王,參加您的宴會還真有危險呢,這動不動就揮鞭子,實在讓人擔心。如今平陽王在我身邊還好,若此時就我一個弱質女流,被對方抽這一下,您的阻止也不得力,這真是……”
蕭玉朵感覺賢王就是看戲的意思,若是他誠心阻止,哪有阻止不了的?
賢王倒沒有想到蕭玉朵會看到自己阻止不得力,於是含糊一笑道:“塔美是有些任性,被人捧着慣了,並不是有意要冒犯王妃,請見諒。”
“王爺,我更希望是她自己反省,而不是別人爲他道歉--不管她是何人,如此對人,無論走到哪裡也不會受歡迎,最起碼不會被女人歡迎。”蕭玉朵並不因爲賢王說話,而輕易揭過去,說的這些話也不太客氣。
哪有女人看到男人長得好,就和人家妻子商量睡覺的問題?這不是被驢踢了腦子是什麼?
塔美不服氣,不過被塔木製止了。
宴會照樣進行了下去。
宴會期間,蕭玉朵趁機對沐雲放道:“這個野女人是西域哪裡的人?”
沐雲放一臉沉思,頓頓,道:“這個風俗倒像是西域龜茲國那邊的,不知是不是。”
“那邊有這樣的風俗,女人看上一個男人,就可以去睡他?”蕭玉朵充滿了好奇,追問了一句--這個對女人來說,倒不是一件壞事。
沐雲放涼涼看了她一眼,尤其是看見她眼底充滿了好奇、喜悅,他一下不爽起來,低聲道:“王妃對這個似乎很感興趣,我倒忘了,你一向對美男比較偏愛……”
“我哪有?不過是好奇問問罷了……”蕭玉朵忽然聽沐雲放說過,自己的表情很多時候都擺在臉上--難道剛纔出現了花癡神色?!
“最好這樣,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都給爺收起來……”沐雲放別過頭,深眸直直看進蕭玉朵眼底最深處。
她立刻心虛地低下頭去看酒盞——自己剛纔是稍稍感慨了一下,不能叫他看見自己的心思。
看着她無所遁形的小模樣,沐雲放不由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