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趾高氣揚提着裙裾,以高傲的姿態緩緩下了舞雩臺。
蕭玉朵看對方做了錯事,竟然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由緊緊攥了拳頭,等她下來,舉手示意士兵聚合。
然後她下了馬,雙手環胸,冷眼看着劉欣蘭。
忽然,劉欣蘭喝道:“弓箭手!”
那二十個殺手立刻舉起弓箭面對了蕭玉朵。
“你說本宮現在殺了你,放上岸會對我如何,他舍不捨得動我一下呢?……”劉欣蘭對沐雲放寧可跳河去救夏槐也捨不得打蕭玉朵,耿耿於懷,冷笑着看向蕭玉朵,眼光裡盡是瘋狂,慢慢走前幾步,“你們總覺得我沒有多少用,只像一個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金枝女,可是我也有想得到的東西,若得不到我也會生氣,有權的時候本宮會用權,沒權的時候本宮還會想辦法來--本宮得不到放,你也別想得到……”
蕭玉朵不說話,而是微微揚手,幾百人立刻張弓搭箭,瞄準了劉欣蘭。
劉欣蘭一看將士們竟然敢將箭矢對着自己,立刻怒目圓睜,罵道:“你們是誰家的奴才,竟敢將箭對着主人?!給本宮立刻對準這個賤女人!”
她的話音落了,但發現對方竟沒有一點動靜,不由一頓,接着再次提高嗓門吼道:“本宮是大梁公主,難道你們要聽一個民婦的命令,不聽本宮的命令?!你們拿着誰的軍餉?!”
“行了,你省省吧,嬌蘭公主,”蕭玉朵看劉欣蘭頤氣指使,氣急敗壞,神色不變,淡淡道,“你以爲你是皇家女,就可以無所顧忌地使喚每一個人麼?這裡是平陽,你的父親已經成了廢帝,你不去京城看望他,反而在這裡買通殺手,光明正大進平陽王妃行刺,這個罪行就是擋在當今天下那裡也是大案,罪行極大;而你還敢這樣來命令衆人聽你指揮--後面的殺手,你們聽着,現在你們不過四十個人,我們是九百多,若你們聰明的,現在立刻滾走,不要參合進來,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她的話剛落,聲音還沒有完全消失,劉欣蘭身後的殺手立刻扔掉手中的箭,收起弓和長刀,朝蕭玉朵作揖,表示要離開。
劉欣蘭看見蕭玉朵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忙回頭看去,發現自己弄來的殺手臨陣脫逃,忙上前阻攔道:“你們的頭可是答應過本宮的,你們不能就這樣走了!”
“公主,你給了我們頭兒好處,我們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現在人命關天,對不起了!”
說完,衆人一鬨而散。
“光桿司令,被拋棄的感覺如何?”蕭玉朵不知道劉欣蘭與那殺手的幕後指揮進行了什麼交易,但照現在情形看,他們的關係並不穩固。
劉欣蘭歇斯底里怒罵着背信棄義的殺手,轉而迎上蕭玉朵,咬牙切齒道:“你滿意了,蕭玉朵?不過又怎樣,你能奈我何?我劉欣蘭依然是大梁高貴的公主,只要退婚的聖旨沒有下來,我一日就是放的未婚妻,沐夫人喜歡我,她寧願要我做兒媳,也不想要你,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被掃地出門,還想妄圖捲土重來,癡心妄想!”
說完,她鄙視地看了一眼蕭玉朵,又道,“你再上竄下跳,也不過我們劉家的一條狗而已……”
“你是高貴的公主不假,但若是這公主發了失心瘋,攻擊忠臣,我蕭玉朵也不會坐視不理--我會幫助你治療失心瘋的……”
說完,蕭玉朵撩起裙襬,上前就是一腳,將劉欣蘭踹翻在地!
“你敢打本宮,你以下犯上……”劉欣蘭看着蕭玉朵又想自己逼來,慌忙喊道,“我要去告你……”
“有誰看見我以下犯上了?我不過是在幫助你治療失心瘋……”蕭玉朵銀牙緊咬,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公主,這丫現在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欠揍的東西!
一番痛揍,劉欣蘭臉上沒有什麼傷,但被蕭玉朵揍得爬不起來。
“你就是條毒蛇我蕭玉朵如今也不怕你,劉欣蘭,你心裡還在想着怎麼害我麼?你好好想,看還有什麼招對我來使,不過要快點想,慢了就沒有機會了!--滾,滾出平陽,不要讓我看見你!”
蕭玉朵指着遠處衝劉欣蘭吼了一句。
劉欣蘭這時完全沒有了那會兒的架子,哇哇哭着,在自己丫鬟的攙扶下,緩緩離開。
“跟我去找王爺!”蕭玉朵鄙視的看了一眼劉欣蘭,飛身上馬,率先朝黑水河而去。
黑水河河道時寬時窄,流經地方既有平原,也有山谷,河流都是湍急,好在一千里之內沒有什麼明顯落差,相對安全一些。
蕭玉朵知道沐雲放水性很好,但夏槐一個弱女子是不諳游泳的,所以沐雲放帶着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必定增加上岸難度。
一個多時辰的疾馳,她騎着蓮花追至山前。再往前是山峰林立的所在,只見江水滔滔,根本無法騎馬前行。
李良留下一個傳話的侍衛,看見蕭玉朵追上來,便上前來稟告道:“夫人,李將軍與沐西侍衛轉過山路一直往下尋去了,叫卑職在這裡守着,說夫人一定會來。並且還叫卑職準備船,正好有一個船家被卑職攔下!”
蕭玉朵明白李良與沐西的安排,他們由於時間緊,沒有找到船隻,所以繞過山谷,繼續往下游尋找,而自己來時,有了船,便可以順着水流繼續往前。
沒有一絲猶豫,她帶着兒十個人上了船,往山谷裡繼續行進。
“船上照明的東西可足夠?”蕭玉朵問船家。
此時天色已暗,天上的月光雖有,但面對羣山急水,那月光似乎被吸去了光澤一般,黯淡了不少。
但不管如何,不能停止尋找沐雲放,所以火把之類應該具備。
“夫人放心,應該夠了。”船家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飽經風霜的臉上,盡是沉穩。
蕭玉朵點點頭,立在船前,叫船家放慢速度,又叫二十個人分爲七組,每組三人,齊聲呼喊平陽王,一路慢慢找下去。
蕭玉朵知道這段水路差不多有一百多裡,心裡也就吊了起來--他可安好,此時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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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沐雲放正在羣山的某個角落,他已經與夏槐成功上了岸。這羣山中的河流,偶爾會有水面開闊,水流和緩的地方。因爲沐雲放對這一帶的地形熟悉一些,所以等漂流到這裡,瞅準時機,抓住了橫在江面的樹枝,帶着夏槐一起上了岸。
夏槐被沐雲放挾着腰身上了岸,身子已經軟的站也站不起來了。
沐雲放只能先將她放下,道,“你現在這裡歇着,我去找點幹樹枝來。”
“爺,求你不要丟下奴婢,奴婢害怕……”
現在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更襯得夏槐的小臉慘敗無比,可見真是嚇壞了,也難怪她神色哽咽,向沐雲放哀求。
沐雲放本來打算找點樹枝在這裡弄個火堆,可將夏槐一個弱女子留在這裡似乎也不妥,便道,“那我們一起去前面看看有沒有暫時安身的地方。”
夏槐依然身子軟,沐雲放只得再次攙扶起她往前慢慢走着。
好在沒有走多遠,沐雲放眼尖,看見一處淺淺的類似洞穴的所在,便扶着夏槐走了過去。
他先將夏槐扶着坐在洞邊的樹下,然後去快速地找了一些乾的溼的樹枝,拿進洞裡堆好,又拿出隨身攜帶的皮囊,將帶着的小瓶白酒含在嘴裡噴灑在柴堆上,連續幾口之後,才點着隨身攜帶的火鐮子。
立時,山洞裡明亮起來。
沐雲放看了一眼,發現這裡的確是一個足夠遮蔽風雨的場所,便出去又將夏槐扶進來,靠近火堆坐下,道,“今晚,我們的在這裡休息一下,你身子可能是在冷水裡泡的時間久了,所以有些麻痹,現在烤點火取取暖,明日就會好了。”
夏槐此時看這沐雲放只着了褻衣褻褲--尤其是,褻衣褻褲因爲溼着,身體的線條清晰可變,緊緻的身子雖然不是很強壯,但卻裡透出一股撲面而來的異性強悍氣息,他身上獨有的清香之前她總是在對方側身而過的時候纔可以聞到,而現在,對方就在她身邊,甚至與她親密接觸着。
夏槐的俏臉不由熱了起來,視線不由就悄悄瞥向了沐雲放的某處。那裡很飽滿,而且輪廓也看的清楚,此時雖然沒有一絲波瀾,但完全可以想象他有了**時,那裡會是多麼的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