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身邊，我坐了下來，與她肩並肩地，看着空無一物的前方。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七秒、八秒、九秒、十秒、百秒、千秒、萬秒、十萬秒、百萬秒、千萬秒、億秒、一兆秒、京秒、垓秒、秭秒、穰秒、溝秒、澗秒、正秒、 載秒、極秒、恆河沙秒、阿僧只秒、那由他秒、不可思議秒。
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其實剛纔那次，我是貧民身，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久違的慾望。”
“我說的是rou欲哦。抱歉剛見面就跟你說這個。但是之前多次死亡，我似乎被精神閹割了一般，從沒有過強烈的rou欲。”
“所以呢？”
“我可以抱抱你嗎？”
“呃？”
“肩膀就行。”
“你靠近點唄，討厭。”
“呃？”
一分、兩分、三分、四分、五分、六分、七分、八分、九分、十分、百分、千分、萬分、十萬分、百萬分、千萬分、億分、一兆分、京分、垓分、秭分、穰分、溝分、澗分、正分、 載分、極分、恆河沙分、阿僧只分、那由他分、不可思議分。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其實挺喜歡玩遊戲的，但是呢，技術實在不好，一是手笨，二是腦子笨。”
“這是經過時間驗證的。我就覺得吧，我需要一位大神帶我飛。你負責滿地圖翱翔，我負責喊六六六的那種。”
“所以呢？”
“下次開團你帶我。”
“不！”
“到場就行。”
“你還是不懂，混蛋。”
“不！”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四小時、五小時、六小時、七小時、八小時、九小時、十小時、百小時、千小時、萬小時、十萬小時、百萬小時、千萬小時、億小時、一兆小時、京小時、垓小時、秭小時、穰小時、溝小時、澗小時、正小時、 載小時、極小時、恆河沙小時、阿僧只小時、那由他小時、不可思議小時。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很想你，我很想你，我很想你。我特想你，我特想你，我特想你。”
“我也算有些閱歷了，但是我還是最喜歡你。你明白我的心吧？你應該懂的。”
“所以呢？”
“我可以抱抱你嗎？”
“好！”
“肩膀就行。”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傻瓜！”
“好！”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天、八天、九天、十天、百天、千天、萬天、十萬天、百萬天、千萬天、億天、一兆天、京天、垓天、秭天、穰天、溝天、澗天、正天、 載天、極天、恆河沙天、阿僧只天、那由他天、不可思議天。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一開始非常不理解你對我的考驗，非常不理解，雖然我現在理解了。”
“我這也算是得償所願後的昇華了，不過償願太慢。很抱歉那麼笨，讓你久等了。”
“所以呢？”
“下次開團帶我。”
“不！”
“謝謝你。”
“你是真腦子有坑？呆子！”
“不！”
一週、兩週、三週、四周、五週、六週、七週、八週、九周、十週、百周、千周、萬周、十萬周、百萬周、千萬周、億周、一兆周、京周、垓周、秭周、穰周、溝周、澗周、正周、 載周、極周、恆河沙周、阿僧只周、那由他周、不可思議周。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遇到的女孩子們都很優秀，我很抱歉之前把你和她們列爲七仙女，但你懂的吧？”
“你可是我心中七仙女之首！你……”
“閉嘴！”
“抱歉抱歉，我不會說話……”
“你從來開始就沒說清楚過話，我應該給你更多時間嗎？”
“是啊，再給我點時間。”
“你是不是忘了怎麼和我相處了？見的‘仙女’多了？”
“你再給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月、兩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百月、千月、萬月、十萬月、百萬月、千萬月、億月、一兆月、京月、垓月、秭月、穰月、溝月、澗月、正月、 載月、極月、恆河沙月、阿僧只月、那由他月、不可思議月。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給了我很多很多感觸，我大概瞭解了什麼是未了緣。”
“我們是因爲緣分，而分分合合。”
“還行。”
“抱歉抱歉，我悟性不夠……”
“這無關悟性，每個人都有機緣。你的機緣我只是參與。”
“你就不能參與深入一點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剛纔那麼多話了？見的‘仙女’多了？”
“你再給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季度、兩季度、三季度、四季度、五季度、六季度、七季度、八季度、九季度、十季度、百季度、千季度、萬季度、十萬季度、百萬季度、千萬季度、億季度、一兆季度、京季度、垓季度、秭季度、穰季度、溝季度、澗季度、正季度、 載季度、極季度、恆河沙季度、阿僧只季度、那由他季度、不可思議季度。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在你這裡，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無用功，而什麼又叫知其不可而爲之。”
“我的仙子，請你爲了我犯戒！”
“閉嘴！”
“抱歉抱歉，我不會說話……”
“腦子剛清楚一會就胡言亂語，我應該給你更多時間嗎？”
“是啊，再給我點時間。”
“你是不是忘了怎麼和我相處了？見的‘仙女’多了？七個數不夠了？”
“你再給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九年、十年、百年、千年、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億年、一兆年、京年、垓年、秭年、穰年、溝年、澗年、正年、 載年、極年、恆河沙年、阿僧只年、那由他年、不可思議年。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你知道嗎？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給了我很多很多感觸，但是我想，我們還是缺少時間，一起度過更多的時間。”
“我們應該度過更多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更多的琴棋書畫和聊天打屁，創造歷史。”
“還行。”
“抱歉抱歉，我機緣不夠……”
“一切都在可爲和不可爲之間。你的機緣我只是參與。”
“你就不能參與深入一點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剛纔那麼多話了？見的‘仙女’多了？想和她們醬醋茶一下？”
“你再給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世紀、兩世紀、三世紀、四世紀、五世紀、六世紀、七世紀、八世紀、九世紀、十世紀、百世紀、千世紀、萬世紀、十萬世紀、百萬世紀、千萬世紀、億世紀、一兆世紀、京世紀、垓世紀、秭世紀、穰世紀、溝世紀、澗世紀、正世紀、 載世紀、極世紀、恆河沙世紀、阿僧只世紀、那由他世紀、不可思議世紀。
又這麼長時間以後，我說：“我知道，你什麼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什麼。你也知道，我還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有意義，我們自己賦予其額外意義，所以我再次請求你爲了我破戒！”
“……閉嘴。”
“依然要說聲抱歉，我就算學會了所有，依然無法放下你。”
“越清晰，越執迷，越放不下。”
我站起來，她便也站起來，我們在那麼久那麼久之後，第一次面對面。
那麼久那麼久之後再次直面，我依然深深着迷。
“我放不下，我不會放下，不過我會學會的。”
“你不再組織一下語言？”
“爲什麼我叫你仙子的時候，你不迴應我？”
“……叫我菩薩。”
“……我真是豬。”
“豬我也喜歡。”
“嗯？”
“嗯。”
“嗯！”
“嗯！”
又無量數的時間之後。
“拖延癌。”
“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