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挖掘驗圖
第二天早晨，霍慄起來後，匆匆吃完早飯，召集劉茂、徐凎、程猛等人研究密圖，調整攻城方案：由程猛和徐凎帶着密圖去搜索暗道，找到以後，暫不行動，等夜深人靜時，程猛帶兵通過暗道進入合肥城內，打開城門，讓守候在城外的大隊人馬進入。
程猛：遵命。
徐凎：密圖上標示暗道在城東一座小山坡下。我們去那裡。
程猛同徐凎等人喬裝成農民，到達那兒。
爲防止走漏消息，程猛只帶6個人去探暗道。他們找來找去，發現那座山坡下面除了有一個廢棄的糞坑，啥洞也沒有。
程猛只好叫幾個士兵下到糞坑裡面探查。
士兵們在糞坑裡東挖西找，費了許多工夫，卻一無所獲。
程猛同徐凎感到很納悶，仔細察看地圖。
程猛指着密圖上的一個點說道：暗道入口處應該就在這裡，怎麼找不到呢？
徐凎：有可能年代久遠，暗道坍塌了。要不，我們試試城西的暗道？密圖上標有兩條暗道，入口也有兩個，一處在東，一處在西，既然東邊的不行，只好找西邊的。
程猛：只好如此。
他們又花了不少時間，到達城西。
密圖標示暗道在城西一口水塘附近。
然而，他們找了許久，沒有發現水塘，只看到一條臭水溝。裡面雜草叢生，蝸牛、蜈蚣等隨處可見，他們不得不硬着頭皮下去仔細尋找，連老鼠洞都不放過。
不久，有一隊人馬從這裡經過，爲首的是一個富家子弟，人稱趙公子，幾個家丁擡着一頭野鹿跟在他身後。
見一羣人在臭水溝裡忙碌，趙公子感到好奇，停下來查問：你們在幹什麼？
程猛低聲說道：小孩子丟了魂，我們來找魂。
趙公子感到懷疑：你們是哪裡人？
程猛：我們是東邊的。
趙公子脫口而出：東邊的，你們是圍城的兵吧？一邊說，一邊準備拔劍。
程猛；公子說笑了，前幾天我老婆帶兒子小寶到他外婆家祝壽，從這裡經過，小寶回去後，一直髮高燒，喝了許多藥都不見好轉。村裡一老年人說，小寶魂丟了，我們就一路幫小寶找魂。
在當時，找魂一事在許多地方都流行，於是，趙公子不再懷疑。
他轉身對家丁們說：走走走，回去烤野鹿肉吃。
家丁們擡着野鹿走了。
程猛等人繼續尋找，可是掘地三尺也沒有發現暗道。
程猛：這份圖怎麼不管用呢？你有幾份圖？莫非把假圖拿來了不成？
徐凎也很着急，他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急忙辯解：我只有這一份圖，不可能是假的。接着，他自言自語道：密圖明明標示暗道入口在這個地方，爲什麼找不到呢？
程猛：既然是入城暗道，最起碼能容一人通行，洞口肯定比較大。可是，這裡只有幾個老鼠洞，這圖肯定是假的。
徐凎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堅信圖是真的，於是反駁道：密圖絕對是真的，可能是年代久遠，洞口被堵住了，因而難以尋找。我們沒有找到精確位置，在這裡挖一鍬，在那裡挖一鍬，而且挖土不深，怎麼能接觸到洞口呢？
程猛努力控制自己，以免發出笑聲。
接着，他大聲命令士兵們：挖深一點。
幾個士兵又大幹起來，可是挖了幾尺深，還是毫無收穫。天已經漸漸黑了，如果再不走，會令城摟上的士兵們產生懷疑。於是，他們只好疲憊地趕回營帳。
霍慄一見他們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發現暗道了嗎？
程猛搖搖頭，嘆口氣：沒有。
霍慄：難道圖是假的嗎？
他又將密圖拿過來，狠狠地翻了幾頁，罵道：什麼破玩意，爲什麼要欺騙人？可惡的騙子！
劉茂也覺得此圖可疑：是有些奇怪。
霍慄越罵越兇：媽的，沒有這破玩意，老子早就帶兵攻城了，白白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邊說邊將密圖扔給徐凎。
徐凎聽霍慄張口一個騙子，閉口一個騙子，像被打了幾個耳光。於是，輕聲反駁：將軍，這圖確確實實是真的，我給皇帥看時，他如獲珍寶，讓我好好保管，他還囑咐我，等攻下合肥後，完好無損地交給他。
霍慄怒氣衝衝地說：皇帥怎麼可能知道這圖是真的？
徐凎：將軍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皇帥是皇戚，肯定見多識廣，怎能不知此圖的真假？說皇帥不知此圖真假，實際上就等於在說皇帥見識淺陋。
霍慄一聽，急了，手指徐凎，大聲罵道：他孃的，老子什麼時候說皇帥見識淺陋了，你這不是硬拿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嗎？真是豈有此理！
霍慄感到不解氣，伸出大手，抓住徐凎，想要把他扔出去。徐凎像一隻小羊被惡虎叼起來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劉茂急忙勸解：將軍息怒，密圖到底是不是真的，現在還真不好說，子流也不是故意來騙咱們的。接着，他勸徐凎：將軍攻城心切，爲此事着急上火，也在情理之中，子流不要在意。這樣吧，附近有一座墓，規模較大，御覽密圖上畫有它的暗道結構。明天我們按照此圖去試挖一下，看圖上標註的位置、所示墓內結構等是否同實際情況相一致，如果一致的話，密圖就值得相信，如果完全不一樣，則此圖必有詐。
程猛聽後，暗吃一驚，心想：古墓結構沒有城市變化大——古墓是死地，除了盜墓賊，一般人也沒必要毀壞它的結構。城市是活地，人口多，功能多，經常搞建設，很容易破壞原先的結構，即使是暗道，也有可能被破壞。所以，通過挖墓來驗證圖的真僞，無疑是十分有效的。如果鑑別出密圖是贗品，霍慄肯定下令直接攻城。
徐凎：如果挖墓時，合肥守軍發起進攻，我們怎麼辦？
霍慄聽了，不以爲然地說：這能算問題嗎？老子就怕他們不出城，他們出了城，還能活着回去嗎？
徐凎聽了，忽然想起一樁事，感到有些憂慮，小聲地說：明天要挖的墓很可能是劉姓王侯的墓，如果皇族知道了這件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程猛附和道：這樣的大墓都是漢室宗親的，律法嚴禁開挖。
霍慄不以爲然，說道：老子是鄣帥的人，有鄣帥罩着，朝廷中誰人敢動我？不要擔心，儘管挖，出了事我負責。
想到明天要挖墓，霍慄興奮不已，說道：如果挖出寶貝，獻給鄣帥，他不心花怒放纔怪呢！既給他奪了城，又獻給他寶物，他賞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我？即使皇帝知道了，怪罪下來，皇帥也會替我遮擋的。
徐凎回到自己營帳，和衣躺下，他輾轉反側，自言自語道：密圖上標示的入城暗道，爲什麼一個都找不到呢？難道密圖確實是假的？如果確實是假的，應該怎麼辦？霍慄會不會暴跳如雷，皇帥會不會怪罪我拿假圖騙他？
徐凎又反覆回想當年在翠花家盜取密圖，並將它送到焦家時的情景，自言自語道：這中間沒有什麼差錯啊。可是，江洋大盜爲什麼將圖丟在翠花家中呢？如果圖是假的，意味着它對盜墓毫無用處，那麼，江洋大盜爲什麼隨身帶着它呢？……許多疑問縈繞在徐凎腦海中，他無法破解，因而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他爬起來，感到頭重腳輕，渾身無力，走路踉踉蹌蹌。他跪倒在地，祈求道：土地爺爺保佑我，保佑密圖是真的。
吃過早飯後，霍慄集合隊伍，下令：程猛、徐凎帶一隊士兵去挖墓，我帶領大隊人馬埋伏在附近——如果城中出動兵力，劉茂帶一支人馬將其圍殲，我則指揮大軍乘機衝進城內。
衆人齊聲：諾！
程猛帶人來到墓地，只見陵墓非常高大，像一座山丘。他們故意大張旗鼓地挖墓，士兵高喊：挖墓取寶，價值連城！挖墓取寶，見者有份！
喊聲震耳欲聾。
城牆上的裨將遠遠看見有一隊人馬打着大旗在王陵那兒又喊又叫，像是要挖墓，趕緊稟報劉勳：將軍，敵軍在挖古墓。
劉勳大怒：豈有此理，竟然敢挖墓，真是大逆不道，皇上還在位呢，大漢還沒滅亡呢！
他準備集合人馬全殲挖墓的人。
謀士勸道：大人息怒，這是霍慄在使詐，他圍城不攻，自有他的道理，因爲合肥城高池深，易守難攻，他們沒有把握攻下來，所以故意去挖墓，吸引我軍出城，以便乘機攻入城內。
劉勳聽了，覺得有理，對裨將說道：繼續觀察，保持警惕。
裨將領命而去。
程猛見士兵們搖旗吶喊好長一段時間，城中沒有動靜，於是打開密圖，查找古墓的暗道。
圖中顯示，在陵墓的東北角有一暗道。
於是程猛指揮士兵在那裡開挖。
徐凎忐忑不安，目不轉睛地盯着士兵們手中的鍬。
士兵們想早點見識墓中的寶物，他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都很賣力。
可是挖了幾尺深，沒見暗道，連老鼠洞都沒有。
程猛一會兒朝合肥方向觀望，看有沒有軍隊出城，一會兒觀看新挖的坑洞，看有沒有收穫。
一個時辰後，士兵們汗流浹背，見毫無收穫，開始鬆懈。
徐凎見狀，感到很着急。他說道：諸位，暗道就在下面，大家再辛苦一下，再向下挖幾尺，肯定會發現暗道。
士兵們聽了，又揮鍬向下挖了幾尺，仍然沒有發現暗道，於是停下來。
士兵甲：這坑道已經有一人多深了，連個洞毛都沒看見，說明密圖肯定是假的。
徐凎怕他們放棄，哀求道：弟兄們，千萬不要前功盡棄呀，再挖一尺，肯定有暗道出現。
看着徐凎急切的樣子，程猛心想：再挖挖也好，畢竟能拖延時間，於是下令：繼續挖。
士兵們敬畏程猛，他一發話，大家都不敢怠慢，但是心中窩火，用憤怒的目光射向徐凎。
徐凎從沒見過如此兇狠憤怒的眼神，嚇得心裡發毛，此後，再也不敢吱聲了。
由於墓土很堅實，士兵們好不容易又挖了一尺，結果仍然沒有發現暗道，於是他們都停了下來。
徐凎見狀，感到很絕望，垂頭喪氣地癱坐到地上。
程猛去見霍慄
霍慄在密林中呆了半天，他自言自語道：老子從來沒打過這樣的窩囊仗，太憋屈，太受罪，太難熬了！
他的渾身力氣在體內穿梭，熱血在體內奔涌，然而有力無處使。
霍慄見程猛到來，急忙問：猛子，挖到寶物了？
程猛顯得很沮喪，輕輕地搖搖頭。
程猛：將軍，接下來怎麼辦？
霍慄氣得破口大罵：老子早就說密圖是假的，你們還不信，密圖是皇宮寶物，怎麼會落到徐凎那窮小子手裡？！
程猛勸道：將軍息怒，雖然挖墓不成，但是畢竟曉得密圖是假的。
霍慄：唉，通過暗道進城已經絕無可能，通過挖墓引誘守軍出城也無效，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我們別無選擇。劉興前天已經將龍舒城拿下來了，而我們卻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巫師吳天聽說劉興取得龍舒，突然興奮地大叫一聲：有了！
霍慄聽了，疑惑不解地問道：劉興拿下龍舒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是不是讓他派兵支援我們？
吳天：將軍所言極是！
於是，吳天將攻城計劃同霍慄簡要說了一下。
霍慄聽後，喜出望外，拍着他的肩膀，大聲說道：你真行！
吳天聽了，頗有些得意。他說：“焦漣”很快也要出事了。
霍慄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吳天說：我夢見焦宅院中有一株牡丹，於是，將一塊鎮妖石埋在根下，要不了多久，姓焦的就會頭疼不止，昏死過去。
霍慄聽後，感到很神秘，覺得吳天比徐凎厲害多了，待他如上賓。
霍慄請他給劉興寫一封信。
劉興讀信後，感到計策很妙，欣然同意霍慄的要求，準備配合他拿下合肥。霍慄接到劉興的回信，興高采烈，立即下令：升帳！
大小將領來到霍慄帳中，得知喜訊，也很高興，霍慄調兵遣將，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