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癡情小姐俏丫鬟
山人走南闖北,觀察地形地勢,繪成草圖。他吩咐小僮取出,指着橐皋縣、南巢縣等巢湖周邊之地對焦漪說:此乃戰守要地,江淮猶如兩條巨龍,對該地進行屏障,加之巢湖浩瀚,周邊良田甚廣,堪稱魚米之鄉,向東出湖可通江,向西可入淮,貨運暢通,在此修明政治,可讓百姓安居樂業,富甲一方。最怕奸人作亂,糟蹋一片好河山……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黑暗暫時吞沒了外面的一切。小僮點燃松枝,室內現出一片溫暖的光明。
焦漪聆聽山人的教誨,絲毫不覺疲倦。她仍然精神抖擻。
山人覺得焦漪堪當保護黎民百姓的重任,恨不得將自己所掌握的東西全部傾倒出來。小僮數次進來催促:師父,該用餐了。
山人興致盎然,談吐如流,無暇用餐。直到天亮以後,二人才停止交流。
郭平與小僮已經鼾聲如雷。
山人見飯菜已無熱氣,舉起右手掌,朝盛菜的陶鉢擺動幾下,令焦漪震驚的是,須臾工夫,菜竟然熱氣騰騰。
山人面不改色,勸焦漪吃菜。除了少量魚蝦,主要是山間土生土長的地衣、竹筍以及自種的白菜蘿蔔等素菜,焦漪覺得十分可口。連連劃飯入口
用完飯,山人說:老朽要練功了,待會你們請自回吧!十日之後,你來此處,正式練功。你天資聰慧,一年時間,即可出師。
焦漪告辭後,出外欣賞晨景。此時,雪霽天晴,一輪紅日從東方噴薄而出,猶如一面巨大的戰鼓,十分壯觀,她好像聽到震撼人心、催人奮進的鼓聲。凝視片刻之後,她進屋喊醒郭平,戀戀不捨地踏上返程之路。
到家後,令焦漪十分驚訝的是父親已經爲她備好飯菜。顯然,他已經提前得知焦漪將要回來。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焦漪看着父親的眼睛,用手做了一下彈琴的動作,父親微微點頭。
此後,焦漪拜張山人爲師,刻苦練功:
焦漪聆聽山人教誨。
焦漪山間習武。
一年後,
焦漪含淚辭別師父,學成下山。
張良祠
焦漪憑弔張良祠,她女扮男裝,同郭平一道前往。
焦漪:張良輔佐高祖完成建國大業後,於漢十一年悄然來到湯池白雲山二古峰白雲洞隱居。他平時除踏山採藥、煉丹修行外,還悉心整理、編纂兵書。
郭平:這裡人文薈萃,山川秀美,真是藏龍臥虎之地。
不久,郭平看到一位公子及隨從,對焦漪說:我發現那個人一直盯着你看,不會是你的朋友吧?
焦漪聽後,轉頭看見一位陌生的公子正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感到很不自在。於是,同郭平一起到祠堂北面繼續觀看景色,可是那二人緊跟在他們的後面。
郭平感到有些緊張,小聲說:聽說山中有山賊,這兩個人莫非是他們的探子。我身體不舒服,回去吧。
焦漪點頭表示同意。
因此二人敗興而回。
(其實,那二人不是山賊,而是南巢縣縣令趙賦的女兒趙燕和丫鬟莞爾。趙燕對風流倜儻的焦漪一見鍾情。)
焦漪和郭平策馬奔馳。郭平本以爲能將剛纔那兩個人甩開,可是,他回頭一看,驚訝地發現二人騎在馬上緊隨其後。焦漪看見郭平回頭察看,也下意識地回頭看,發現情況異常,於是二人快馬加鞭,駿馬飛奔如箭。
焦漪跑在郭平前面,專揀比較偏僻的路。
由於綠樹遮掩他倆的身影,加之岔路較多,在王家墳場附近,趙燕和莞爾發覺目標消失。
趙燕非常着急,噘着嘴,用馬鞭在馬背上抽打幾下,氣憤地說:這馬太不中用了,追不上前面的馬!
莞爾輕聲柔語安慰她:小姐,不用着急,我們到前面找人問一問,就會知道剛纔騎白馬的人到哪裡去了。
趙燕點點頭說:好吧!
於是二人策馬向前。不久看到一個小集鎮,門樓上寫着銀屏兩個大字。
她們逢人就問:請問有沒有看見一位騎白馬的公子和一位騎黃馬的公子從這裡經過?
被問的人都搖搖頭說沒有看見。
趙燕雖感失望,但仍然不知疲倦地尋找線索,直到太陽已經落山,天色越來越暗。
莞爾:小姐,咱們回去吧,我們今天早上瞞着老爺太太出來,不知他們現在急成什麼樣子了。等日後慢慢尋訪白馬公子不遲。
趙燕眉頭一皺,大聲說:什麼,日後慢慢尋訪?茫茫人海,幾乎沒有一點線索,到哪裡尋訪?我已年過十六,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如意郎君,好不容易發現一個,豈能讓機會白白溜走。人生大事,不可馬虎。你不用擔心,回去後萬一有人怪罪,我獨自承擔後果,與你無關。
莞爾知道小姐脾氣倔強,難以說服她,只好小聲提醒:可是,這裡畢竟不太安全。
趙燕聽後,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在南巢縣這塊地盤上,誰敢把我趙燕怎麼樣!
莞爾見小姐已下定決心,因而不再勸說。接着她建議:小姐,先找個旅館住下來,再做打算吧。
趙燕無奈地說:好吧。
她們找到一家名叫信源的旅店入住。
老闆很客氣:客官裡面請!
夥計甲很殷勤,趕忙牽馬。
旅館也寬敞、乾淨,夥計乙帶她們進入房間看了看,二人不住點頭,表示很滿意。
趙燕叫夥計送來一些水果,麪餅,二人吃了一些食物,上街閒逛。
街上燈火璀璨,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趙燕無心欣賞街景,睜大眼睛,只顧打量行人的臉,一心只想能碰到如意郎君。可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沒有遇到意中人。
趙燕輕聲嘆息。
直到燈火闌珊,街上行人越來越少,她們纔回旅店。
儘管十分疲乏,趙燕輾轉反側,思忖如何才能找到白馬公子。愛情的力量足以戰勝疲乏,讓睡眠走開。
起初,莞爾輾轉反側,心想:小姐沒回家,老爺太太肯定心急如焚,說不定早就派人尋找我們的下落。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養足精神,爭取明天找到白馬公子的下落——
後來,由於疲乏淹沒了擔憂,莞爾漸漸睡着了。夢中,她看見一條青蛇纏繞着自己,她想喊卻喊不出聲。後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趙燕就起來,她看着黑魆魆的窗外,非常着急,盼望早點天亮。
終於聽到雞鳴,她喊醒莞爾,二人洗漱打扮後,準備吃飯。爲節省時間,她們在外面吃了油餅、獸頭面團,然後騎馬來到王家墳場附近,調轉馬頭,沿着昨天沒走過的岔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