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辨別密圖
此時，御覽密圖早已經被徐凎拿去送給焦嫣（焦燁弟弟的小女兒）。包括徐凎在內，許多人將焦嫣誤認作焦漪，也難怪，二人長得實在太像了，當然，除了遺傳的作用，也有某種神奇的功力在她們長相相似性方面起了作用。
焦嫣覺得這個東西有些面熟，經過回憶，想起周成前段時間曾拿了一件相同的東西送給伯父鑑別真僞。
焦嫣看見徐凎得意忘形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她出於禮貌，只好說道：這是個好東西，等會兒伯父回來，我讓他鑑別鑑別再還給你。
徐凎：不用還，不用還，送給你。
焦嫣推辭：我怎麼能白拿你的東西呢？
徐凎：我心甘情願送給你，別人想看一眼我還不答應呢。
徐凎極力討好焦嫣。
焦嫣只好暫時收下，然後去收拾晾曬的草藥。
徐凎告辭，邊走邊回味焦嫣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一舉一動——每次看見她，都讓他如醉如癡。
徐凎心想：要是能娶‘焦漪’爲妻，真是不白活一世啊！
晚上，焦燁回家，焦嫣將徐凎送來的御覽密圖取出來給他看。
焦燁見了，頗感吃驚：怎麼又出現一份御覽密圖？上次周成送來的那份御覽密圖，可能是贗品，比如六安城的東城牆是半橢圓形，而圖上卻畫成半圓形。爲弄清真相，我特地去六安仔細觀察過它的城牆——城牆很舊，沒發現改建的蛛絲馬跡，走訪城中居民，也都否定了改建的說法，查閱方誌，上面沒有關於改建城牆的記載，由此可以排除曾經改建的可能——因而可以推斷密圖不夠真實。唉，後來因爲書院擴建等事纏繞，我沒有進一步鑑別該密圖中其餘的圖樣。
在燈光下，他將周成送的御覽密圖同徐凎送的圖進行對比，發現二者在某些地方有細微的區別
焦燁：就淮南城而言，周成送來的圖上將暗道出口標在城北，徐凎的圖上卻標在城西，並且將六安城的東城牆畫成半橢圓形——同實際情況完全相符。
對比其他幾個城池圖，也是徐凎的密圖同實際相符。因此，不難判斷哪份是真，哪份是假了。
焦燁心想:徐凎怎麼會得到如此珍貴的密圖呢？難道他去哪個山洞玩，偶然發現的？否則這東西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普通人手上。
就在焦燁百思不得其解時，焦漪回來了。
焦漪多日沒見父親，心中掛念，首先詢問了他的健康狀況：爹，您身體還好吧？
焦燁：我身體很好。漪兒，你怎麼回來啦？
焦漪：一個乞丐丟失寶物，我帶人緝拿盜賊，可是讓賊人跑掉了。
焦燁：寶物，什麼寶物？
焦漪：一個乞丐在劉喜宮殿的夾牆中發現繡囊，裡面有御覽密圖。焦燁笑着說道：怎麼又是御覽密圖？我這裡已經有兩份了！邊說邊將兩份密圖拿出來，遞給焦漪看。
焦漪吃驚地問道：怎麼有兩份密圖？周成只給過您一份圖呀？
焦燁：不錯，他曾經在一個盜墓賊身上搜到一份密圖，封面上有個小小的鹹字——他交給我鑑定。就是這個。焦燁指着周成送的密圖說。
焦漪：另一份密圖是從哪裡來的？真奇怪，怎麼會有兩份密圖，密圖多了，對保密有好處嗎？除非一份是真的，另一份是假的，這樣對保密才更有利。
焦燁點點頭，說道：這兩份密圖確實一真一假。
焦漪感到很興奮，急忙問道：到底哪份是真的？周成給您的是不是真的？
焦燁微微搖頭，右手拿起徐凎送來的密圖抖了抖，說道：這份密圖的封面有個小小的威字，十有八九是真的，周成給的那份十有八九是假的。
焦燁沒能將密圖中的所有圖樣同實際情況進行比對驗證，所以，他講話留有餘地——因爲，即使是徐凎的威圖，也存在其中部分圖樣是真，另外一部分圖樣是假的可能。
焦漪眼中寫滿疑惑：爹，您手上的威圖從何處得來？
焦燁沒有急於回答，而是說道：別急，別急，先喝口茶。
焦漪十分口渴，喝了許多水。
焦燁愛憐地看着女兒——由於臉龐瘦削，她的眼睛顯得比以前更大了。
他說道：你還沒吃晚飯吧，咱們邊吃邊聊。
焦燁：嫣兒，弄些酒菜進來。
焦漪：爹，郎中勸您別喝酒，你怎麼又喝起來了？
焦燁笑着：下不爲例。
焦燁手握酒杯，一邊爲她夾菜，一邊說道：這份‘威’圖是徐凎送給嫣兒的，他今天下午到我家來了。
焦漪聽後，驚訝地問道：徐凎？我們正在尋查密圖，原來被徐凎拿來了。他很可能是在翠花家中得到的。
雖然焦燁不認識翠花，但是他突然想起焦漪之前說的話，他口中唸唸有詞：宮牆的夾層，夾層，哦，我想起來了！
他興奮地將酒一飲而盡，猛地放下酒杯，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
焦漪見父親如此興奮，於是停止吃飯，擡頭注視着他。
焦燁見打斷女兒吃飯，趕緊說：你吃，你吃！
焦漪將一大口飯划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父親。
焦燁打開塵封的記憶，慢慢地將支離破碎的片斷梳理、整合，然後說道：我在朝中爲官時，我的同鄉——一位老宦官有一天同我聊天時，悄悄對我說了一件事：武帝時有一位名叫牡丹的妃子，善良端莊，心靈手巧，武帝非常寵愛她。後來，她產下一子，武帝與牡丹非常高興，可是，皇后視牡丹爲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多年後，武帝年事已高，擔心自己駕崩之後，牡丹母子會受到傷害，於是決定將他們母子遠徙到古巢國。他們動身出發之前，武帝將一顆夜明珠交給牡丹，還送給她兩個巴掌大的金人：一個代表自己，一個代表牡丹，表達對她的愛戀之情；夜明珠象徵牡丹像明珠一樣璀璨美好，並且希望明珠能夠照亮她人生之路，驅走陰霾、厄運。此外，武帝還送給她一份御覽密圖，大概是讓她替自己保管好，以確保陵墓和城池的安全，確保劉姓江山固若金湯。牡丹覺得此圖非同小可，於是製作了幾份關鍵內容同實際情況不符的假圖。武帝駕崩後，皇后沒有放過牡丹，將她殘忍處死，將屍體拋進巢湖中。不久，皇后派遣的一個密探搜出了一份密圖——只不過是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