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帝婚旨意,終究還是下來了,若兒得到這道旨意消息的時候,幾乎是氣炸了,這算什麼事,好你個炎妄,纔剛當上了炎帝,就懂得賣友求榮,更是可惡的是,迎親的隊伍,竟是由齊傲世護送出京,簡直就是。
若兒在芳菲塢裡,足足是拆了好幾座花架子,自己還真是前世招惹了玉闋皇室不成,道道帝婚都是強攤了上來。
她並不清楚自己對風一梟是什麼感覺,在了瞭蒼的那段日子,以及雪做的那些事,她不知該是怨抑或是...
自己第一次看到暴雪的真身,她知道風一梟的本身是暴雪,只是多年來自己都是將他當做師父,這一時半會兒的,又怎麼可能轉變了過來。
她想起那日在了殿前的時候,炎舞的那副悽慘下場,和想蘭夫人苦等夫君的模樣。
她不知道這裡頭還隱瞞了這麼多事情,想蘭夫人可是知道這件事情。那炎囚和炎舞的恩怨愛恨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看着百里焰漪轉過身來的時候,看着自己的那股恨意,心裡就覺得發毛,是自己碎了她的靈核,這會兒她不是已經有了新瑙了。
想着這些,再看看炎妄給自己的那道聖旨,她就覺得有些憋火,心裡想着就往了燎宮中而去。
她倒要問問那個陪了自己夜間喝酒,在冰洋上漂泊拼命的少年去了那裡,可不是當了皇帝,就忘記了故友。
炎妄有沒有忘記,她是不知道,但若兒卻忘記了一件事,燎宮又怎麼會是她輕易可以出入的。
她的身手是勝人一籌,但幾個來回,就被人發現了。她這才記起,燎宮是由齊傲世一手負責看守的。
月夜裡頭,傲世的身子攔在了自己前頭,低聲說道:“炎帝已經睡下了,你還是回去吧。”
眼前的若兒眼裡帶着幾分惱火,手下毫不遲疑,傲世卻不閃躲,她手下也是用了幾分力氣,卻並沒有真正下了殺手。
見傲世並未讓開,硬生生承了自己的幾記手刀,眼底卻是一片無奈,“你到底是退還是不退,”見他並沒有退開的意思,若兒朝了四周看去,身邊翠綠環繞,繁花點點,正是適合興起木元的地方。
她着實有些火了,“你也是想讓我嫁到北陸去,你...”燎宮上頭的幾隻雀鳥驚飛了起來。
兩人站在了叢林之中,若兒賭氣回過頭去。
“那一夜,”傲世遲疑着,“我其實...”
“不用說了,”若兒看了看帝釋宮,裡頭燈火已熄,想來斐妄也是睡下了,她胡亂闖了進去似乎有些不妥。
“我欠你的,這輩子,可還有機會還得清?”齊傲世眼前的若兒,看着她的眸裡閃動着的惱火,讓她整張臉生動了不少。
“你情我願,哪有什麼欠不欠的,”若兒只覺得心中煩悶,也是懶得再多說,正要轉身走去。
傲世還是不肯讓開,她有些惱了,要不是這時候是在了帝釋宮中,她早就...
若兒的身上還是那股清新的香氣飄散開,傲世感覺着懷中的柔軟,說道:“只是這一次,你卻是無可奈何了。”
花婆羅也好,韓銀若也罷,都是他前世之劫,今世之債。水域王經世之才,又怎會兩次敗在一人手中。
雪聖能隻手改天命,他水域爲何不能在花婆羅的體內種下千年之水縛。水縛一出,靈元凝封。
燎宮裡頭一片靜悄悄,若兒的這次夜遊,無疾而終,天亮時分,碧色前去看望“若兒”,見她端坐在了房中,看着風嶺的聘書出神。
纔是一夜的洞府,一切彷彿都翻轉了過來,風一梟得了消息,說是芳菲塢收了聘書,“若兒”也是送了口信過來,讓風一梟先回了北陸,照了玉闋的習俗,新婚前,新嫁娘和新郎官是不能見面的。
芳菲老嫗這回又多了個孫女婿,心裡還是樂呵着的,等到她感到了緋雲城裡,送親的隊伍已經就要出發了。
見齊傲世竟是送親之人,老嫗有些尷尬,但看着傲世也是一臉常態,想想這些小兒女的心思,自己也是琢磨不透的。
帝都的芳菲塢裡頭,已經人滿爲患,準備的還是大小姐韓銀若的婚禮。
這已經是芳菲塢的大小姐的第二次婚事了,但依舊很是熱鬧,這婚事讓民風不甚開放的帝都百姓吃了一驚。更讓人吃驚的是,據說這新娘子還是由和離前的新郎送上轎的。
碧色也是琢磨不透,也不知若兒爲何就答應了婚事,只是這些日子,姐姐也是出奇的安靜,乖乖等在了房中,如同變了個人般。
見若兒如此,碧色只當她是對齊傲世死了心,再想那風一梟也是一表人才,對姐姐更是百依百順,碧色也只能跟着塢裡的長輩張羅了最後的事宜。
而這次的婚事,和上一次又有些不同,送親的隊伍全部由齊堡一手操控,傲世也是時有出入芳菲塢,讓碧色很是吃驚的是,若兒見了他也是臉色平常,並無什麼不悅的表現。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往了外頭走去。這一天夜裡,營隊駐紮在了城外,篝火燒得通明,“韓銀若”早早的將陪嫁的奴婢叫了出去,歇了下去。
月色正好,營帳被挑了起來,齊傲世走了進來,他走進牀榻,只見牀上的女子背朝着自己,嘴裡輕聲說道:“辛苦你了漪兒。”
“韓銀若”轉過身來,身子靠了上去,說道:“傲世,和我你還計較這些。”只見她手中一扯,拉下了張流動的麪皮,傲世看着那張麪皮,臉上帶着幾分思索,眼前出現的正是百里焰漪。
只見她眉目帶着情意,紅脣如火,偎依了上來,傲世卻是閃身避開,衝着外頭說道:“小心些。”
百里焰漪有些掃興,嘴裡了說道:“還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到了北陸,這一路下來我都被顛簸散架了。”
傲世嘴裡安撫了幾句,哄了她睡下,閃身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齊傲世的營帳之中,很是簡單,唯獨一口大木箱擺在了旁邊,傲世走到前頭,將木箱打開,就見了橫躺在了裡頭的若兒。只見她臉上帶着些怒色,狠狠地盯着自己。傲世將她橫抱了起來,扶着坐在了牀榻上。
若兒的眼裡已經出現了些惱色,傲世卻是不說,嘴裡說道:“再過幾日就到北陸了。”
見若兒還是瞪着自己,他站起身來說道:“你可記得,在冰琴洞的時候,我們也是不能言語。”
若兒心裡罵着:“那可不是和今天這般,全身發麻,半分氣力都使不出。”
那一夜,她真不該去宮裡,想不到齊傲世的身手精進了如此之多,自己那日也是沒有防備,被他制服了,只是他到底給自己使了什麼伎倆,六靈被封,連出聲都不能。
她已經困在了他的手中,足足小半個月,從風一梟離開玉闋回了北陸之後都是如此,也不知他們是安的什麼心思。
她若眼神有些閃爍,腳蹬踏在了牀板上,發出了“碰碰”的聲音,傲世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腳,這樣的靜夜之中,她這般折騰很容易引起外頭的察覺。
若兒還是惱火着,拼命地掙扎着,只可惜齊傲世束在她身上的名爲水縛,用了無形的水汽,束縛住人的身手,她想要擺脫,還是有些困難。
傲世見她一日困在了木箱裡頭,怕她氣血不通順,連日來都是會在晚上時分將她放了出來,可惜她每次都會這般不安生。
傲世顯得有些無奈,再看看那口空箱。想着是否要將她放了回去。
若兒強壓下全身的麻痹感,得了空隙,雙腳點地,跳了起來,不等她走遠,傲世就一把將她拎了回來。
若兒用頭將他撞開,又要往外衝去,傲世無奈,只好將她按在了牀上,營帳裡頭的燈火撲哧地跳動着。
兩人此時的姿勢很是曖昧,若兒發現自己的身子被傲世緊緊地箍在了傲世的身下。
她動彈不得,心生一計,氣得張嘴就要咬過去,卻一口咬在了傲世的虎口上,感覺到自己的嘴裡涌了股腥味,正要撤口的時候,忽覺嘴上一熱,傲世的身子已經貼了上來。
她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連喘氣都有些費力,不停扭動着的手也是被拉到了身後,她卻是不敢再動分毫。傲世的脣細密地落了下來,她忙是躲閃了起來,卻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