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田大自從在鎮西城遇見林韻詩後,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自己所要辦的事不會那麼簡單。
今日已經進入了天龍省的境內的一個小縣城——明揚縣,親眼目睹什麼纔是人間煉獄。“我現在該怎麼辦呢?當初沒有料到天龍,以前一個國內最富的大省,如今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要想混進漕幫,眼下這情況,好象不是個好機會。”田大思索道。
正當田大邊走邊想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別人的目標。幾個牆角的乞丐探頭探腦,年紀較小的對着個老年乞丐,道:“舵主,這傢伙是新來的,我們要不要……”
那老乞丐狠狠的盯着田大,最後搖搖頭,道:“不行,此人腰上掛的不是普通的兵器,你看尤其是他走路的步伐,非常沉穩,一定是個會家子,況且此人來路不明,萬一與官府有什麼瓜葛的話,我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一箇中年乞丐點點頭,“舵主英明,那不如由小的去踩踩路。”此人雖然是個乞丐,但衣着卻很乾淨。
老乞丐點頭道:“好,你就去和他打個招呼,問問他來這裡是有什麼目的的?”中年乞丐得令而去。
田大看着這個縣城一副破敗相,滿街的人都面現菜色,沒有一個店鋪是在做生意的,不禁搖了搖頭。
“大俠,有沒有需要在下幫助的?”中年乞丐上前詢問道。
田大仔細瞧了瞧眼前的這個人,覺的此人面善,便道:“我想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漕幫的分堂?”
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中年乞丐一聽田大的問話,臉色變的更青,樣子也傻了。田大拿着劍敲了敲他,中年乞丐纔回過神來。
“大俠爲什麼要找漕幫的分堂,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我勸大俠還是別去惹漕幫的好,自從他們換了幫主之後,氣焰是十分的囂張,而且人多勢衆,大俠武功雖好,可也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中年乞丐說着話的時候,兩眼四處的張望,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田大雖然在冷無爲面前傻,那是因爲官場上面的事情,不懂;可在江湖上,那他可是個老手,自從入了白家門後,沒有哪一天不是在江湖上打滾的。田大見眼前這人膽小的模樣,存心想戲弄他一番,冷下臉孔道:“小爺我是來投靠漕幫的,你如此說是不是不想活了?”
中年乞丐一聽,頓時頭暈目眩,撲通的跪在地上,道:“公子大人有大量,小的是胡說八道,求公子放過小的,小的還有八十歲的高堂,還有幾歲的孩子,求公子放過小的,小的一定爲公子立長生碑……”
田大一聽這傢伙嚇的不輕,一隻手將他拎起,笑道:“今天小爺就教你個乖,不什麼話都可以隨便說的,我現在再問你一句,這裡的漕幫分堂在哪裡?”
中年乞丐顫抖的手,指向前方,哆嗦的將地址說了出來。田大存心是要立威,將其扔在一邊,揚長而去。
田大剛走遠不久,衆乞丐圍了上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笑話那個中年乞丐,等中年乞丐將發生的事情對那老年乞丐彙報後,那老乞丐摸了摸胸脯,感到慶幸不已。
一所大宅子,十幾丈的四合院也只當作是後院,前面的氣魄更是不小,和整個縣城的整體情況極不相稱。
“站住,你是幹什麼的,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守門的傢伙喝道。
田大自信的笑道:“在下是想來找個事做的,聽說漕幫高手如雲,而且待遇相當的好,在下不才,也想來試試。”
門衛一聽,頓時笑了起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爲是雜貨店,說請人就請人啊?我看你還是滾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呆的地兒。”另一個門衛也大笑了起來。
田大一聽馬上肅正臉孔,也不再說話,將劍插如腰間,雙手劃個圈,一推將這兩個門衛從門外橫推進門內,重重的摔在地上,着是乾淨利落。
“來人哪,有人來踢堂啦……”兩個傢伙飛快的跑了進去。
田大大笑而入,此刻,裡面的人接到回報,馬上也衝了出來。
“小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輪到你來這裡撒野,兄弟們給我打。”一個身穿勁衣大漢怒喝道。
一聲令下衆人羣擁而上,抄傢伙的抄傢伙,出拳的出拳,沒有一個閒住的,可笑的是他們連田大的衣邊都沒有碰到,就都睡在地上,像一灘爛泥一樣。
“怎麼,你們現在還要打嗎?”
“公子,饒命啊。”那個被踩在腳底下的勁衣大漢討饒道。
田大將此人拎起,笑道:“你剛纔不是很狂嗎,怎麼現在就這熊樣了?”
大漢苦着臉道:“公子,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真是該死,不過公子您就看在我上有高堂,下有未成長的苦兒,您就饒小的一回吧。”
田大皺着眉頭,心道:人說漕幫盡是好男兒,怎麼就這副德行,哦,不對,冷少說他們的幫主被關在大牢裡,新任的幫主看來不是什麼好鳥,搞的下屬都是這副熊樣,擔願這傢伙不是漕幫的堂主,否則就把投靠的主子給打了。田大也將這傢伙丟在地上,心裡七上八下,臉上裝着微笑道:“我說兄弟,不知道這裡的堂主是誰啊?”
那傢伙不好意思看着周圍,臉上不禁紅道:“小的就是這裡的堂主金虎,不知道公子有什麼需要小的幫忙的?有事公子您儘管開口。”
田大一聽,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心道:媽的完了,現在怎麼辦啊,混不進漕幫,我還怎麼去控制漕幫啊,乾脆,我把這傢伙給殺了,然後取而帶之,不行,那樣豈不是把樑子結大了,哎,冷少不是說不怕花銀子嗎,天下沒有是銀子辦不勞動差事。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佩服自己聰明的笑容。
金虎看眼前這人剛纔陰晴不定的表情,現在突然笑了,心裡更是怕的緊,渾身發着虛汗。
“哈哈,真是大水衝進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金兄請起啊。”說着笑嘻嘻將金虎扶起,還拍拍他身上的灰塵,那副狀況像是兩個好久沒見的好朋友一般。
金虎一見這狀況,簡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摸不着頭腦,戰戰兢兢的問道:“公子別客氣,有什麼需要小的,小的一定儘量去辦。”
田大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有多麼的可怕,還以爲這樣可以平易近人呢,笑嘻嘻道:“咱們裡面去說如何呀?”
金虎一聽,懸着的心頓時放下,暗道:還好,有求於我,否則搞不好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祭日了。
客廳之上,兩人你推我擋的,搞了一番虛禮,金虎坐在左邊的主位上,田大陪坐在右邊客座上。
上完了茶,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他們二人。
田大嘬了一口茶,道:“其實我是想加入貴幫的,沒想到守門的人不講禮數,在下一時生氣倒連累了兄臺,真是不好意思啊。”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千兩銀票遞了過去。
金虎雖然是這裡的堂主,但過手的銀兩並不是很多,一見這麼多銀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話纔好。
田大一見,心裡不知不覺的想起冷無爲來,從心裡倒由衷的佩服起來。
金虎拽着銀票,“不好意思”道:“公子,這好象不大合適吧,小的實在是受不起啊。”
田大笑笑:“金大哥不用客氣,從今往後,咱們可就是自己人了。”說着頓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金虎瞪大了眼睛,傾聽着下文,自己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乖乖的收起銀票。
田大悠悠地道:“金大哥,你也是一個老江湖了,想來你也知道這裡的事吧。”接着不再說話。
金虎突然發現自己摸不透眼前之人,樣子看起來挺憨直的,可說話做事與他長相極爲不相稱,他哪裡知道田大跟着冷無爲見過那麼多官員,不說學到冷無爲的五成,一成倒是跑不了,知道對那些自以爲把自己看透的人說話,最好說一半,另一半讓他們去體會,這樣才能鎮住人,什麼叫裝腔作勢,什麼叫狐假虎威,這裡面可都是學問,這也是田大覺的不如冷無爲的地方,往往別人的一個眼神,冷無爲就可以猜的七七八八來。
金虎讒笑道:“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田大笑笑:“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呢,姓田,單字大,我加入貴幫呢,想來你也不會以爲我只是稀罕一個漕幫弟子的名分吧。”說着神秘的笑了笑。
金虎一拍腦袋,心道:看樣子這傢伙是想當我們的幫主,知道我們的幫主被關進大牢,如今只有副幫主在撐着,我是不是該幫他,不行,我本是一個普通的弟子,要不是曾經服侍過副幫主,我也沒有今天的地位。不行,這義氣算什麼,如果我幫了眼前的公子,他當了幫主後,搞不好我也要升一升,最不濟也到個油水比較多的地方去當堂主也好過現在啊,何況此人武功高強,出手又闊綽,跟着他一定有前途。下定決心後,便道:“我曉的了,有什麼事,兄弟你儘管吩咐就是。”
田大笑道:“金大哥不愧是個聰明人,事成之後,你將會得到這個數。”說着伸出了五個手指。
金虎驚道:“五千兩。”
田大笑笑道:“是五萬兩,而且如果你幫我進入總堂,也有一萬兩的酬勞,這條件,我想大哥不會拒絕吧,”
ωωω ●t tkan ●℃ O 金虎拿住的茶杯,裡面的茶水灑了出來。
明揚堂的各個弟子在金虎的號召之下,全部召集了起來,在臺上,看着這些剛纔被田大打的一坨屎的弟子,金虎好象完全沒有看見他們一連垂敗的模樣,整個人是精神抖擻,一副威武的樣子。
“兄弟們,本堂主現在給你們介紹一個人,他就是剛纔威武不凡的田少俠。”說着手一揮,田大笑着出來亮相,朗聲道:“剛纔真是對不住各位兄弟,所謂不打不相識,如今我已和貴堂主結爲知己好友,剛纔冒犯的,請大家不要見怪啊。這些銀子當作醫藥費,望兄弟們笑納。”說着掏出五百兩的銀票交給一個帶頭的弟子。
有句話說的好,有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兵,堂主變臉快,弟子們變臉更塊,銀票一下去,下面的人頓時歌功頌德起來,把田大的武藝,才華吹的是天上有,地上無的。
金虎見造勢效果很好,接着道:“各位兄弟,田兄想加入我們漕幫,我已任命他爲副堂主,不知道各位兄弟的已經如何啊?”
“實屬名歸,實屬名歸……”
就這樣,田大在拳頭和銀蛋的攻勢下,坐上了漕幫在明揚城分堂的副堂主,開始了早已計劃好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