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坐在一旁看着,其實她不覺得眼前這個人能比自己懂到哪裡去的,她偷偷瞧着,暗自比較。
等藥煮好了,蘇瑤也端着碗坐到祁川的身邊,她讓小姑娘幫忙扶着祁川坐起來,蘇瑤也將湯藥喂到祁川的嘴邊,然而祁川並沒有如期喝下。
他本能的忍受苦痛,不發出一點聲音,雙脣緊閉牙關死咬,真是半點湯藥也喂不進去。
蘇瑤也有些着急,她放下湯藥俯身在祁川的耳邊道:“世子,喝藥才能好起來,喝藥好不好?”
祁川似是聽見了,又似是沒聽見,他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可始終不肯張嘴。
肌膚仍舊滾燙,蘇瑤也怕這樣下去真把祁川燒出個好歹來,她心下做了個決定,轉頭對小姑娘道:“勞煩你扶穩了。”
“啊?”小姑娘懵懵懂懂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蘇瑤也端着藥碗喝了一大口,然後擡起祁川的下巴湊上去。
小姑娘從記事起就跟着師父在藥廬裡打轉,平日裡見到的也都是前來問診求藥的病人,這等親密的場面,她也算得上平生第一次見,驚得差點石化了。
蘇瑤也不以爲然,她將一碗藥喂下去,這才安心不少。扶着人躺下,替祁川仔細擦乾淨嘴角,望着他出神。
“那個……我先出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吧。”小姑娘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是坐不住了,只想快點逃離這個環境。
蘇瑤也點點頭,面帶感激的擡頭道:“還沒問過你叫什麼?”
“你叫我阿樂就行。”阿樂起身,有些侷促的看着蘇瑤也。
“我叫蘇瑤也,謝謝你願意幫我們。”蘇瑤也道謝。
阿樂胡亂的應了一聲,快步走出這間屋子。
等人走了,蘇瑤也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方纔喂的太急,她也沒在意自己的舉動,現在冷靜下來纔想起來,這是她的初吻啊。
昨夜和這個男人睡了一晚,今日又送了初吻,爲了救他一條命,蘇瑤也當真是付出巨大的代價。
想到這裡,蘇瑤也不禁望天,爲了拯救這個世界,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難道老天爺不打算補償她一下嗎?
蘇瑤也一個人在牀邊坐了一會兒,等會仔細觀察祁川的狀況,見他呼吸比之前平穩不少,替他換了兩次帕子。
等到祁川的燒漸漸退下去,蘇瑤也才徹底安心下來。
這個藥廬不大,但勝在藥材齊全,有了這些東西,加上蘇瑤也的醫術,治好祁川不再是大難題。
吃過飯,蘇瑤也便打算和阿樂打聽一下村裡的情況,畢竟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才能儘早和上官將軍取得聯繫。
蘇瑤也湊過去要幫阿樂洗碗,阿樂抱着碗快步跑到一旁說自己洗。
她也就是再傻,也看出阿樂對自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且這個大轉彎是從見過鄰家大嬸開始的。
“阿樂,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看法?”蘇瑤也追着阿樂後面問。
阿樂擺擺手:“沒……沒有啊,哎呀我師父明日就會回來了,到時候讓她給你們看病。”
蘇瑤也伸出去的手還選在半空中,她望着逃似的走遠的阿樂,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既然阿樂不願意和自己的多說,蘇瑤也便決定自己出去轉轉。
出了院子是一條坦途,藥廬的位置在村子偏後方的高處,這門口的一條路大約是爲了方便前來看病的人特地修的,整齊平整,方便出行。
蘇瑤也最先遇見的是給自己的幫忙的那個壯漢,她笑着過去打招呼,這才瞭解到這位壯漢名叫張樹德,他妻子過世的早,家裡還剩下一個調皮搗蛋的兒子張二狗和自己的老母親。
張二狗衝蘇瑤也吐了吐舌頭,擠眉弄眼的做鬼臉。
從張樹德的嘴裡蘇瑤也瞭解到,這個村子距離距離城鎮不遠,以前村裡的人更多,近幾年莊稼收成不好了,好些人都到城裡去謀差事,這村子的人才少了。
蘇瑤也問了張樹德如何去城裡,張樹德說每半月就有一次趕集,村裡很多人都會結伴進城。
這些話蘇瑤也都留在心中盤算,表面上還是一幅風輕雲淡的閒聊姿態。
等蘇瑤也問完了,張樹德看着蘇瑤也這麼一個小姑娘帶着一個少年,自然也免不得多問幾句。
“你們是從何處來的,怎麼出現在山谷裡。”
“我們本是路過,昨夜趕路走在山間遇上大雨,不慎從山坡上摔下來,這才別困住了。”爲了安全着想,蘇瑤也說的半真半假。
張樹德不由得多看蘇瑤也幾眼,他低聲道:“就你們二人?”
蘇瑤也覺出這語氣有些特別,她也低聲答:“只有我們二人。”
張樹德欲言又止,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嘆了口氣道:“我是個大老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我看你是個好姑娘,若是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來我家找我就是了。”
蘇瑤也心中的疑惑隨着每個人的反應而逐漸變大,她正要問張樹德爲何這麼說的時候,忽然有個大嬸推門而入。
“樹德啊,我聽說你們今天來回來帶回來兩個人,聽說他們關係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