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吻完結,連溪還纏綿在連彤的脣角,然後用脣在連彤白皙嬌嫩的面部肌膚上摩擦,末了,還親上兩口,才戀戀不捨的放開。
“坐回去,要不然,沒法好好說話……”連彤紅了臉,嬌斥一聲。
連溪倒聽話坐回了連彤對面的位置,送晚飯的丫頭卻已經來了,三個丫頭,在門外稟報了一聲,然後魚貫而入,手上的托盤不小,一件件擺上桌子,俱都是些精緻美食,另還加了兩壺酒。
等到擺好飯菜,丫頭給二位夫人上了酒,其中一個丫頭收拾了托盤,躬身退了出去,另兩個垂手而立,隨時準備從旁侍候着。
連彤輕輕揮了揮手:“你們先去忙吧……”
兩個丫頭躬身:“二位夫人有什麼事情但請吩咐,奴婢在門外候着……”
兩丫頭說完正準備退出去,連溪卻又將二人叫住:“晴兒和歡兒呢?呃,就是跟着我和大夫人過來的兩個小婢……”
“兩位姐姐旅途勞頓,少爺吩咐給送過了飯菜,如今大約已經歇下了……明日便要來給二位夫人請安的。”其中一個丫頭說道。
“好了,出去吧……”連溪想想,那兩妮子這幾日騎馬也確實該累壞了。
兩丫頭出了門,連溪舉筷,給連彤夾了菜,兩人對坐着吃了幾口,杯中酒的香味已經飄開,連溪舉杯,和連彤碰了一下,抽一口,好酒,還帶着桂花香。
連溪一口抽乾杯中酒,一手扶袖,執了酒壺,灑脫的給連彤滿上,然後也給自己續了一杯:“那我就不明白二孃了,她想要報復我,自然是知道漆權玉是女人的,她如果知道,那麼鳴姬自然也是知道的,那麼漆權玉這個天大的秘密豈非已經不是秘密了?那豈非,是犯了欺君之罪?”
連彤端着杯子的手遲疑了一下:“鳴姬只是漆候爺一個妾室而已,她知道的話,那知道的人,大概不會太少。只是漆府的人,知道也不敢說出去,否則,漆家可能得出事……”
連溪又抽了一口酒,啥然一笑:“漆權玉在官場上混這麼多年,只怕經驗什麼的比我們豐富多了,何況這事如果知道的人多了,只怕漆家上下也得保她,畢竟到了這步,沒有退路了,這事該她擔心,輪不上我們倆,喝酒喝酒……”
兩人只管一番吃喝,到了入夜,兩壺酒,喝了個底朝天。招呼兩丫頭進來收拾過了,然後丫頭又照顧着兩位薄醉的夫人洗漱完畢,才退了出去。
連溪扶着連彤上了牀榻——大紅的鴛鴦錦被,大紅的鴛鴦枕,大紅的芙蓉帳,還有微紅的臉……
連溪側身望着連彤,因爲醉酒,眼眸中顯得霧氣氤氳。
連彤看着連溪的眼睛,覺得有些不真切,努力的眨了眨。
連溪伸手撫上連彤的臉,因爲醉酒,有些發熱:“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彤兒,你看,芙蓉帳,鴛鴦錦,發如絲,眸滿情,緋色惑,亂我心,惟願君心似我心……”
連溪的聲音低低的,醉酒後的飄忽,凝望的深情,滿目水光中倒映的都是連彤的影子:“彤兒……你是我姐姐……”
“恩……”連彤任連溪撫摸着臉,溫熱的手心透過皮膚撓得人心裡的溫暖漸漸氾濫。
“你是我師父……”連溪深深的望着連彤。
“恩……”連彤看着連溪,很認真的等她的下文。
“自古,姐妹手足情難斷,你我註定一生相伴。只是姐妹情,我不想要……”連溪望着連彤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連彤看着連溪,眼神很深,透過那層水霧,沒有了平時的諸多表情,似乎可以直接看到心底。
“自古徒弟當以爲子女之心愛戴師長,天地君親師,五尊在上,不可褻瀆……只是師徒情,我不想要……”連溪深情的望着連彤,手掌在連彤的臉頰上輕輕摩挲。
“我想你陪在我身邊一輩子……不是姐妹之情,不是師徒之情……是夫妻之情,是同生死共患難,是同榮辱共悲喜,是我當日拜你爲師的時候,說的那三聲‘不離不棄’……彤兒,你當知道我爲什麼從不叫你姐姐,也不叫你師父,你當知道我爲什麼叫你彤兒……我想和你在一起,愛你,保護你,給你一生的快樂……即使,我**之罪當受天罰,即使我逆上之罪當入地獄……可是我……”
連溪的聲音變成了一聲短暫的嗚咽,連彤已經摟了連溪,封住了她的嘴——用嘴。
似乎是醞釀已久的熱度,突然爆發出沖天的火光,一切理智瞬間燃燒殆盡,只剩下對方。想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自己的骨血裡,從此再不分離……
喘息與激烈親吻的聲音突然充斥滿整個空間。
連溪沉浸在深情表白的情緒中時,連彤已經忽然的翻身而上,將連溪壓在身下,一手穿過她的後頸,摟住她的頭部,一手撐在連溪的身旁,體貼的避免壓到她。
而她的脣舌早已經瘋狂的挑開連溪的牙齒。探入其中,瘋狂掠奪……
連溪在那暴風驟雨中,安心的閉上眼睛,跟隨着連彤的激情飄蕩在雲端海底……
似乎過了很久,這個激烈的吻才結束。連彤溫柔的吻着連溪的脣角,舌尖輕輕舔着連溪的脣瓣,無比珍視,而後緊緊將她的頭摟到自己的懷裡,良久,才輕輕開口:“就算是天罰,就算是入地獄,我也不會讓你孤單的一個人去……我答應你,不離不棄……”
連溪伸出手臂緊緊摟着連彤,這一刻,很安靜,很安心,也很幸福,這一刻,深情擁抱,無關**,無關挑逗……
這一刻,心與心相貼,這一刻便是永恆。
兩個人,擁抱了很久,直到敲門聲響起。
丫頭在門外稟報:“二位夫人,少爺回來了……”
連溪和連彤相視一笑,連彤才從連溪的身上翻了下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連溪也跟着坐了起來。
打開門,漆權玉滿面笑容的跨進屋來,一邊對着身後的兩個丫頭道:“給老爺送點兒醒酒湯過去……這邊不用管了。”
兩丫頭躬身稱是,然後離開。
漆權玉反身閉了房門,也不管連溪,只熱絡的對着連彤笑道:“十年不見,昔日叫我權哥哥的小丫頭,如今都出落得如花似玉了……師妹,師傅她老人家近來可好?”漆權玉三兩下扯下喜服,着了白色裡衣,一掀前襟就着椅子坐了下來。一眼看去,確實是帶着陰柔之美的美男子——如果她是個男人的話。
連溪也已經走到桌前,挨着連彤坐了下來,放眼打量漆權玉,美女,五官清晰深刻,輪廓完美中帶着點兒剛硬,狹長的眉峰帶着股子軍隊將領特有的雄渾霸氣,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連溪相信,絕對是在千軍萬馬中衝殺過的人才有的特質。
只是約麼是爲了保持男兒身的假象,大概束了胸,所以胸部類似於無。
連溪想到好好的胸部就這麼的,被束縛了,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漆權玉可真不容易啊,這麼多年。
“師傅她老人家三年前已經仙逝了,遵先師遺命,我將她葬在了冰川。”連彤在漆權玉對面坐了。
“什麼?”漆權玉原本溫和淡定的表情突然被破壞,她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直直的望着連彤。
連彤自然明白自己這半個師姐的意思,微笑着開口“師傅她老人家是身體不好,常年在冰川中行走,寒氣犯體,九十高齡,無論武功再高,也脫不了輪迴,想她老人家清修一生,苦吃得太多,如今仙逝而去,也算是歇下了……”
漆權玉聽連彤說完,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尋個機會,勞煩師妹帶我去一趟冰川,我要親自拜祭她老人家,昔年教導之恩時刻不敢有忘,只想着等自己長大成人,尋着了她老人家的仙蹤,便要覓一處清淨地方,讓她老人家享幾年清福,只是沒想到……哎……不孝孽徒……”
連彤笑笑:“你也不用自責,師傅她老人家在天之靈,知道你如此少年英勇,一定大慰心懷的。這三年,我窩在連家莊,也不曾去拜祭她老人家,如今進了你的門,反倒方便了。正要找個機會去看她老人家的……”
“師傅……她老人家一直都不肯認我這個徒弟的麼?你也不曾以同門相稱……”漆權玉苦笑一聲,連彤說來說去,都是你我相稱,漆權玉還是覺得有些憋屈。
“權哥哥是將門虎子,走的是保家衛國的大道,師傅說,有緣相見傳一點兒武藝,實在不算是納徒,望權哥哥不要計較纔是。”
“我就是師傅不要的劣徒……不管師傅怎麼說,一日爲師終身爲師,我心裡對她執師禮便是……”漆權玉苦笑,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如今住在我府上,有什麼需求,二位妹妹但請不要客氣,只要權玉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權哥哥太客氣了……”連彤一笑:“怕給你添麻煩呢。”
“呵呵,胡說什麼呢,你們倆這是解決了我的大麻煩……”漆權玉爽朗的笑了起來:“如果不是連家的兩位小姐……權玉怎麼敢輕易娶進門來……”
“如果不是漆家的三公子,連彤連溪,又怎麼敢輕易答應嫁過來……”連彤對了一句。連溪在旁邊偷笑——古代人說話,好酸!
漆權玉有些不明所以,朝着連彤仔細看來,卻突然發現,連彤脖子上一處清晰的牙印,錯愕半響,又望了望旁邊的連溪,然後目光回到連彤身上,只見連彤紅着臉微微點了點頭。
漆權玉看着連彤,然後兩個人瞭然於胸的對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