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旻?”看着眼前的人我和我的小夥伴驚呆了,這個人不是早上暈過去了嗎?怎麼現在,“你來幹什麼?”想到他之前種種,語氣不自覺就開始不客氣起來,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病人。
“琳兒!上門便是客!”嘉年止住我要說下去的話,伸手示意他坐下,“今日早朝過後,十六弟突然暈厥,現在感覺可好了些?”
“謝攝政王關心,現在好多了!”說着又看看我,“首王妃,身子可好?有身孕的人卻一直不斷被召見,想來身子必然會累着,本王特意帶來了雪蓮兩朵,交付給府上的婢女了,待王妃生產之後用以滋補!”說着微微一笑。
“王爺這次來一定是有什麼事兒吧!不如我們有什麼說什麼吧!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
“琳兒,不可無禮!十六弟倒是客氣了,只是這深夜來訪,不知是爲了……”嘉年依舊很有耐心的滿含笑意看着他,那表情和做派簡直就是天生的帝王,就算對面是自己的仇人,他都可以笑的這麼雲淡風輕,這種豁達恐怕是軒轅虐都沒有的吧!不對,這不叫豁達,應該是沉浮極深,不自覺就把嘉年和腹黑這個詞兒聯繫在一起了。
“首王妃,有什麼開心的不如說出來吧!”夏侯旻察覺到我的笑意,乾脆就換了一個話題。
這一來我倒是很有耐心的觀察了一下他,然後說,“嘉年剛纔問王爺此次前來到底所謂何事,倒是王爺遮遮掩掩、欲蓋彌彰的,是不是和殿下指派的任務有關?”想到這裡我倒是微微一笑,“果然還是怕死啊!”說着就悠然自得的開始吃起飯菜。
“琳兒!”嘉年厲聲,“十六弟見諒,琳兒自打有了身孕便驕縱了幾分,疏於管教,讓十六弟見笑了!”不禁透露書一星半點的疏離。
“首王妃說的沒錯!”夏侯旻半晌之後擡眼看着我,“本王的確怕死!”之後又掃視了一下嘉年,“這人世間,哪一個又是不怕死的?難道首王妃,你從來就沒有怕過死?”他這一句話倒是問着我了,如若不怕死,我怎麼那麼害怕生孩子?見我沒有接話,夏侯旻看着我又說,“不過首王妃,說的也沒錯,本王就是因爲怕死,所以今天晚上纔來找你們,本王怕,死的不是時候!”
“十六弟不必把事兒看的這麼絕望,蚩尤的勢力的確讓人恐慌,殿下指派給你這個任務,其實也不是希望十六弟帶着人去廝殺戰場,只是作爲先鋒,去探探虛實而已,還不到動干戈的時候!”
“怕是攝政王誤解本王了,”夏侯旻微微一笑,“現在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本王已經是身中劇毒的人了,恐怕也活不過幾天了!”
這句話倒是讓我和嘉年極爲震驚,堂堂定國大將軍,夏廷的十六王爺,身中劇毒,朝堂上居然安靜如此,而且投毒之事,也沒有絲毫風聲,怎麼說,作爲王爺,像夏侯旻這種人物,怎麼可能會中毒?哪下毒的人又是何方聖神?
“中毒?”我看看夏侯旻,“你開玩笑吧!你們王府上的戒備,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兒!你有話就說話,不要給自己那麼多故事啊!”
夏侯旻看着我沒有說話似乎是肯定的的告訴我,我沒有騙你,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容置喙的實話,不論你相信與否!
“什麼時候的事兒?”倒是嘉年沉靜的問。
“前一段時間,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毒已經流竄至心脈,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說道這裡他也開始釋懷,“怪就怪自己沒有注意,讓別人得了手!”
“這麼說,你知道是誰動的手?”嘉年問。
“一個她要我死,我就會去死的人!”說道這裡夏侯旻溫柔一笑,“只是,在我發現我中毒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這說明她沒有死,所以我要找到她!今天來就是爲了和攝政王討論蚩尤的事兒,也私心想能多有幾天活頭,找到她!”
心中突然瞭然,“是司馬玉對嗎?”我看着夏侯旻,“司馬玉給你下的毒?你中計了你知道嗎?是有人在設計你!你爲什麼不去找大夫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解毒的方法,就算效果不明顯,也是可以一試的不是!”
“司馬良娣?”嘉年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侯旻,“她回來,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本王知道攝政王你在暗示什麼,你是想說有人裝成小玉的樣子,企圖對我不利是嗎?”夏侯旻笑了笑,“不可能,小玉的樣子我記得,她的感覺我更能記得,這不是誰模仿就能模仿來的!只怕是我欠小玉的,現在已經到了討回來的時候了!”說着拿出手中的袖中的玉壎。
“夏侯旻!”我很不客氣的狠狠拍了桌子一下,“你要是不長心眼兒,就別在這給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究竟來是爲了什麼?一個大老爺們你這樣有意思嗎?”
夏侯旻只是看着嘉年,“倘若有一天,王妃給你東西,哪怕是毒藥,你心中早就知道,你還會吃下去嗎?”嘉年愣住了。
“夏侯旻,你是喝多了來我們這兒撒酒瘋的嗎?我現在也心煩着呢!你要是沒事兒,你就不要……哎喲!”腹部傳來一陣疼痛。
“怎麼了?肚子又疼了?”嘉年放下手中的東西立刻走到我身邊,“深呼吸,還疼嗎?”我搖搖頭,“算了,你回去休息這吧!這邊我們說我們的事兒!塞外,送王妃回去休息!”
塞外扶着我走了兩步我轉身很不客氣的看着夏侯旻,“夏侯旻我告訴你,你要是膽敢對着嘉年訴苦撒嬌,讓我知道了,我非抽死你不可!”
“首王妃是害怕,本王愛上攝政王還是,”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還是害怕,攝政王,上戰場?”
上戰場?聽到這三個字兒,心不禁跳的更快了,我伸手摸上肚子,“你胡說什麼呢!瘋子!”說罷我一甩袖子在塞外的陪同下走向寢殿。
“王妃,你說十六王爺,這次來到底是爲的什麼?”塞外小聲的說。
“我哪裡知道他爲了什麼?”心中當下不耐煩起來,“一會兒去冰室取一點冰來!這天又熱起來了!”
“塞外還是給您扇扇子吧!王爺交代過,這天氣暑氣沒消,可是已經不再是真真的熱了!還是莫要貪涼的好!”說着塞外拿起扇子在我身邊緩緩的扇風。
上戰場?我怕嘉年上戰場,夏侯旻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響,我不怕,在遇見嘉年之前,嘉年也是驍勇善戰的將領,即便是和他在一起,他也是漠北最不可一世的帝王,戰場於他而言一點威脅都沒有,可是我真的不怕嗎?想到這裡手不自覺的摸上肚子,也沒多久了,孩子也快要出世了,如果嘉年這個時候不在我身邊我真的,怕我做不到!
“王妃,是不是難受啊?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塞外看着我摸着肚子的手。
我瞥了她一眼,“不妨事兒!現在是緊要關頭,莫說是不需要看大夫,就算是要看大夫,也得忍着,省的落了人家話柄,說什麼懼戰,倒是得不償失了!”說道大夫驀地想起了什麼,“塞外,前些日子,讓你派人去打聽的事兒怎樣了?”
“王妃!”塞外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無奈了,“這王宮裡雖說是人多,可是如果上頭一直有人管着,即便是有什麼消息也走漏不出來,我前些日子找人去打聽東方大人的事兒,可是這就奇了怪了,什麼關於東方大人和福馨雅嬪的事兒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費了多大的心,宮裡那麼多人,楞是一句話沒問出來!”
聽了塞外的話我不禁開始有點佩服這個所謂的王后了,到底是何種手段、何方神聖,明明這麼大動靜的事兒,偏就弄得好像只有我們知道一樣,“也罷了,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通兒呢?今兒就沒有看到通兒了!”
“王妃,少將軍一直給念奴照顧呢!您放心好了,念奴一定照顧少將軍好好地!”說着塞外笑了笑,“這有些日子了,少將軍越看長的越像將軍了!”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這話說得,通兒可是將軍嫡親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像將軍,”說道這裡我伸了一個懶腰,“阿盛和玉玲瓏的日子算是有了轉機了,這孩子以後必能成大器!塞外收拾一下吧,今兒我乏了要早點歇着,一會兒王爺回來了你照顧一下!”塞外應聲離開。
“王妃!”曉靜靜走了進來,不過腰上多了一條白色的絲帶,這火紅的衣服上加上這麼一條白色帶,視覺的衝擊力還不是一般,驀地我的睡意就煙消雲散了,他站定之後靜靜瞧着我,“王妃,大事兒不好了!”他在跟我說大事兒不好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淡定如此,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難不成是東方策?
看着手裡的八百里急報卻怎麼也回不過神兒,“殿下知道了嗎?”
曉靜靜搖搖頭,“將軍夫人去的時候就是喬裝打扮離開的,她離開京畿的事兒本就是秘密,這是舊部找人送來的消息。”
喉間似乎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只是咽咽口水壓制住從胃裡翻滾出來的酸意。“王爺知道,將軍明日傍晚凱旋嗎?”
“王爺還在前廳會客,還沒來得……王妃!”曉擔心的看着我,“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看到玉玲瓏被殺之後悄然變化了,不是說有人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安全嗎?不是說會安全護送她到阿盛身邊嗎?不是說,對了,我不是對阿盛承諾過,會保護玉玲瓏安全的嗎?“我現在想去看看通兒,一會兒十六王爺走了,你就去告訴王爺我在通寶閣等他!”說着我慢慢向外走去。
通寶閣,對啊,通寶閣是我和玉玲瓏當時說好等我們孩子生下來,就互相做孩子的乾孃,爲了這件事兒,阿盛在將軍府特意建造了子夜軒,而嘉年則是建了通寶閣,如今通兒就住在那裡,那個出生還沒滿月就沒了孃的孩子,就住在通寶閣裡。
通寶閣?還真是諷刺啊!想到這裡不禁笑了笑,還沒記事兒便無母,何來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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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爲網絡限制的緣故,沒能及時更新,對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