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
這句必須讓多少人爲之行動,不但岑家連夜送了拜帖,許多關注這一事件的旁觀者也紛紛動了起來。
宣澤俊回府後得到消息也不過是喟然一嘆,召集了屬下,下達了暫時不動的命令;可見楚楚的分析對他的影響頗大。正在他打發完屬下之後,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向住在皇宮內院的錦華公主宣詩凝!
“六哥,我聽說修遠哥哥的家人來宣慶城了,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啊!”宣詩凝開門見山,作爲最後知道這件事情的皇家人,她感覺很沒面子,嘟着嘴脣,蹙着新月眉,一副很不爽的模樣。
“你知道這些幹什麼?”宣澤俊扶扶額際,他一向是不喜歡這個妹妹的。
“我去拜訪下兩位老人家啊!雖然說修遠哥哥不受重視,可這婚姻大事始終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吧?修遠哥哥這兩年總是一副憂愁的模樣,我想肯定是在發愁和家人的關係吧,要是我能夠在他從南陽城回來之前拉近他和父母的距離,他回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宣詩凝幻想着岑修遠對自己露出感激的笑容。
“詩凝,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修遠和他家裡的事情你就讓他自己解決,別妄圖橫插一腳。”宣澤俊瞭解岑修遠,那個人,有天經地緯之才卻是寧願不要高官厚祿、不要一世賢名;跑去宣朝各地經營小小酒樓,走遍整個宣朝和南金北溯,不斷尋找着什麼?甚至爲了他尋覓的人或是物,隱藏了所有才華。
宣詩凝可不是那麼容易退縮的人,聞言很是不耐,“他自己解決?說的倒是好聽,等他自己出面解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家都十七了!”
“哦,咱們宣朝明珠想要嫁人了!南金獅王怎麼樣?傳聞他俊逸非凡、武功高強,這樣的身份和家世纔是你一國公主能夠相配的嘛!”話是這樣說,可真要讓宣詩凝嫁給南金獅王,宣澤俊還是不會同意的,對宣詩凝,他可沒楚昭旭對楚楚的那種護犢之心,他是怕宣詩凝驕橫任性,直接和南金獅王對上,到時候造成兩國交惡就不好了!
宣詩凝纔不管什麼南金獅王,腦袋裡已經在飛速的計劃怎麼去岑家?怎麼想辦法讓岑家父母喜歡?怎麼能夠讓岑家父母同意自己進門?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她的身份,忘記了和岑家之間的上下之別,滿心只剩下少女含羞的春|心蕩漾!
——
別看楚楚在宣澤俊和楚昭旭面前侃侃而談,實則她心裡也是極度沒底。就在宣澤俊離開後,楚家竟然連夜送來了拜帖,約定第二天見面。
是夜,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沒辦法入睡,記憶中那火辣辣的一夜那麼鮮明,分明能感覺到小遠真誠的身心,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可是爲什麼事情最終會這樣發展呢。
原以爲等岑修遠從南陽城回來就讓大哥去打聽一二,司徒吟昊偏偏這時候鬧出這麼一出,竟然將宣朝的皇子龍孫們拉了進來,這下子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哥哥不能和六皇子起間隙,同樣的,也暫時不能將二皇子得罪太過,處在夾縫中的哥哥稍微不注意就會成爲炮灰,然而想要退出爲時已晚。
思來想去,楚楚只能夠忍痛將那一晚當做是一夜情,現代人不都是這樣麼?可,爲什麼眼淚還要如線般流下,心口爲什麼這麼疼?
一晚上的輾轉反側導致了楚楚現在的頭痛欲裂,拒絕了楚昭旭體貼的讓她在家等消息的作法,不由分說的讓小桃給她梳裝打扮,這個“鴻門宴”在宣葉酒樓,她是一定要去的。還是不想放過那最後的一絲希望!
宣葉酒樓最大的包間被岑家大手筆的包了下來,楚昭旭帶着臉色蒼白如鬼的楚楚一到,就被夥計禮貌的請到了三樓包廂。
大包廂足以容納三張大圓桌,與此配套的是三道小門,作爲附屬小廳供人休憩。
“楚將軍和楚小姐這邊請,剛纔岑大人有吩咐,請二位先到小廳稍事休息,他們在旁邊銀樓辦點事,隨後就到。”夥計機靈的奉上茶水、點心,躬身之後就打算離開。
楚楚摁住狂跳的太陽穴,招手對夥計說道:“能請你們掌櫃的來一趟嗎?就說有一句古詩讓他對。‘黃四孃家花滿蹊’!”這也是岑修遠和暗部的一個暗號,這首詩還是她友情提供的。
夥計疑惑不解的下去了,楚昭旭好奇伸頭道:“這什麼意思?”
“小遠給我說的。”楚楚這時候也只有拿小遠當藉口了。
很快,四十來歲的掌櫃出現在了包廂門口:“‘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姑娘這句詩可算的是好句,不知有沒有下文?”說話之際眼神在楚昭旭和隨侍的小桃身上溜達。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掌櫃覺得這後面的詩怎樣?”楚楚指了指自家哥哥和小桃,看掌櫃已是變了臉色,也認出了他就是那個最初測試岑修遠三道題的蝮蛇!不想多生事端,接着沉聲說道:“掌櫃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蝮蛇此時又驚又喜,前面兩句能夠答出來的是暗部屬下沒錯,但後面兩句能夠接上的除了掌門就只有自己。面前這姑娘肯定不是掌門,那麼一定就和掌門口中驚採絕豔的“先生”有着不可分割的聯繫!想到掌門尋人的執着,他覺得渾身都有些顫抖,掌門說過:尋到先生蹤跡的那一天,就是他從此不再隱藏實力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