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顧着傻笑,口水都快滴出來了。旁人都在看你。”岑修遠實在忍受不了李大福臉上越來越明顯的傻笑,頭也不回的叱道。
“耶,你不轉頭也知道?真不愧是神仙的弟子啊。”李大福摸摸嘴角,和擦身而過的某老闆微笑打了個招呼。看來他的憨傻和岑修遠的溫文一樣,都是僞裝。
砰砰砰——
緊閉的茶鋪門被小廝從裡面拉開,斜着眼睛打量門口衣着不顯的兩個少年,撇嘴道:“不好意思,東主事忙,概不營業。喝茶請去對面!”
“你是哪家茶鋪的夥計?有你這麼吃裡爬外的嗎!”李大福最恨的就是這種吃裡扒外,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憨厚的笑容被怒氣取代。
“大福,懶得和他多說,做正事。”岑修遠不同,即使同樣討厭這樣的人也不會宣之於口,大不了成了此間主人第一個把他掃地出門即可。
“哦,知道了。”李大福點了點頭,技巧的伸手一格就將活計撥到了一邊;“修遠,進來,我們自己去後院找人吧。老闆一般都在後面的住房裡。”
夥計不過是個十歲的普通人,又怎麼擋得住兩個練武之人;等他回過神之後岑修遠和李大福已經一前一後往後堂天井走去。氣得他用力啐了一口拔腿衝上前去叫道:
“兩個毛賊往哪裡走呢?那兒是後堂!你們自己要找死可別連累我。”
他只知道這十來天后堂成了禁地,上午都還聽到後面不小的嚎喪聲,估計是少東家凶多吉少了。東家一家正焦頭爛額,要是知道了他放進去兩個毛頭小子非得給他一頓排頭不可。
“吵什麼吵,要是吵醒了我家冬生我扒了你的皮。”茶鋪老闆的身影出現在了天井裡端,四十來歲的壯年漢子看上去憔悴蒼老,足足老了十幾歲。當看清來人模樣時他總算提起了精神,環顧了一下四周巍峨的祖產,頹然喚道:“大福兄弟,可是想好了,這邊談吧。”
揮手讓跟進來的夥計走開,領先帶着岑修遠二人進了右手邊的一間廳堂。
岑修遠坐下之後在心裡盤算着葉萱語的建議,一時也沒開口,李大福和茶鋪老闆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這時也顧不上客氣,你來我往的談起了租屋條件。
“什麼?你說你不足了,打算低價賣掉?爲什麼?”李大福的驚聲喚回了岑修遠的神智,狹長的鳳眼一眯:這老闆這麼快就決定放棄了,還是準備破釜沉舟博上一博?
“都說你李大福是個小天才,我也不瞞你了。”說着這話的時候,茶鋪老闆小心的看了眼氣質沉穩的岑修遠,隨即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攤牌道:
“犬子身染惡疾,我準備賣掉祖產帶他去宣慶城求醫,那裡高人云集,但願能換回犬子一條命。所以這鋪子現在只賣不租!”
李大福頓時如被五雷轟頂,租房子的幾百兩勉強能湊出來,可這棟房子要想買的話沒個萬把兩銀子是不成的啊!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尖刻的女聲:
“咱們這房子還是用租的吧,冬生那病是沒法治了!要是你們害怕睹物思人,這房子的租金我來收!”
……
(PS:是誰在咆哮?哇咔咔,求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