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雖然沒有動,可銀髮男子似乎感覺得到她對自己的抗拒,鬆開了她那柔軟的脣瓣;離兒幾乎一得到自由,便向後方游去,想要離他遠一點。
可是,銀髮男子拉着她的手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力道不輕不重,既不弄痛她,也讓她逃不開:“你還沒用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眼前嗎?難道說司狼公子也是一個說話不算數之人?”離兒見掙脫不開,便乾脆不掙扎了,只是把身子低了低,只露出了脖頸以上的部分。
銀髮男子嘴角勾出了一絲邪笑,修長的手指繞上了離兒那如海藻般在水中漂浮的黑髮:“我是答應過!”說着便把離兒拉到了自己懷裡,彷彿是在做給什麼人看一般,曖昧的低下頭,吻上了離兒的耳尖,隨即便又分開:“可是,……我又後悔了!”
他這話說得自然,絲毫沒有說話不算數的廉恥之心,似乎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做誠信。
離兒急忙站起身子,修長而又白皙的頸背有着令人窒息的弧度,海藻般的髮絲斜側在離兒的肩膀之上,絲絲氤氳的氣息讓人心生漣漪;可這美卻一閃即逝,幾乎是離兒剛站起來,便又被銀髮男子拉回了懷中,結實的臂膀環繞在離兒的腰間;濃烈的男性氣息讓離兒的身子瑟瑟發抖,回過頭,看向了這近在眼前俊顏,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欣賞:“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銀髮男子不怒反笑,優雅而又修長的手指撫上了離兒的脖頸,輕輕的擡起她的頭,離兒不受控制的望向了白色的天花板,後腦勺靠在了他結實的肩膀之上;白皙的脖頸一覽無餘,水波盪漾處,脖頸的弧度與那柔軟融爲了一體。
“無恥?爲了你,我不介意變得更無恥。”銀髮男子把頭埋在了離兒的髮絲之中,汲取着她髮絲的香氣。
離兒也因爲腰間上的手臂而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兩個人就這麼保持着這個動作,誰都沒有動,時間彷彿是靜止在了這一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銀髮男子放開了離兒的髮絲,猶如刀削般的下巴靠在了離兒裸露在外的肩膀之上,淡淡的開口說道:“吶,離兒,跟我走吧!”
輕柔的話語夾雜着水面上的氤氳,如霧一般拂過了離兒的臉頰;可是她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彷彿剛纔的話語早已飄散在了空氣之中,沒有被她捕捉到絲毫。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開口讓離兒跟他走了,離兒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可是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絕不會傷害自己。
可饒是如此,她也依舊放棄了;對於她來說,此刻最爲重要的事,便是奪得修羅之劍,去祭月族換取樂兒姨娘的自由;她已經失去了兩次了,已經不能再承受那種痛苦了,原諒她本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如果身邊沒有一個依靠之人,她甚至沒有活下去的勇氣;雖然在樂兒姨娘看來,她沒有幫上自己什麼忙;可是,自己要的卻只是她能安安全全的呆在自己身邊,就像母親一樣!
銀髮男子見離兒沒有說話,不由得看向她;卻是發現她在淡淡的笑着,這笑容是那麼小而易碎,卻又是那麼讓人忍不住心疼。這還是,他進修羅之城來第一次見到離兒的笑容。
“離兒,不要趕我走好嗎?相信我,讓我幫你!”銀髮男子鬆開了放在離兒腰間的手,轉過她的身體,讓她正對着自己,誠懇的說道。
望着他那溫柔的眼神,離兒幾乎是以爲自己看到了施亞絕,這眼神太過相似了;明明是兩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爲何會有如此相似的神情?
“司狼亡要,原來真的是你!”就在離兒呆愣之際,浴池旁邊不遠處的輕紗被人撩起,一個身穿着白衣的男子,緊皺着眉,走了出來。
一頭柔順的頭髮被一支金陵玉釵隨意的挽起,白色的綢緞,以銀鑲邊,華麗中卻又不失簡練,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看上去便是一位人畜無害的偏偏佳公子;可是熟知他的離兒卻根本就不敢小瞧他絲毫:“公輸尊!怎麼是你?”
公輸尊沒有看離兒一眼,而是把心神全都放在了司狼亡要的身上,淡淡的眸子帶着戾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向冷靜的自己爲何會有這麼大的怒火,但是很快,這怒火便被他壓制了下來,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卻不帶絲毫的感情:“司狼亡要,你難道不知道搶別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司狼亡要不緊不慢地拉下離兒的身子,讓她浸在了水裡,然後扯過一旁的輕紗,繞到了離兒身上,才正眼看向了公輸尊:“怎麼?不在一旁偷偷摸摸了嗎?”
公輸尊冷笑,就這麼穿着衣服走下了水池:“司狼公子不也是一直在在下的人身邊偷偷摸摸的打轉嗎?怎麼?搶了在下的人,還不讓在下搶回來?”
“哼,你的人?你別忘了,兩年前,我就對你說過,司空離是我的人!”司狼亡要抱着離兒,最近勾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極度自信。
司空離愣愣的聽着他們的對話,他們竟然認識,而且還是兩年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自己還在溪國皇宮之中;司狼亡要是怎麼認識自己的?離兒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的記憶裡面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公輸尊看着離兒迷茫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兩年前?司狼公子,你不妨問問司空離,兩年前她認識你嗎?”
聽着公輸尊的話,司狼亡要的臉色不由得一冷;可隨即卻又望向了公輸尊的身後,笑了:“公輸公子打的好主意啊!一直在這裡拖延時間,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嗎?”
說着,右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直黑色的鏢,直直的朝着公輸尊的面門投射而去;公輸尊下意識的一躲;等在回過頭,卻是發現司狼亡要不知什麼時候穿好了衣服,用黑色的斗篷將離兒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