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獨孤憐兒便是當朝的太后!不,應該說,獨孤憐兒是假冒的當朝太后;真正的太后早在六年前就被他們給殺了;這六年來,獨孤憐兒藉着溪國太后之名爲他們的組織做了不少的事情。
“你們是什麼組織?”離兒不由得問道。她有預感,這事絕對跟司空謙脫不了關係。
那人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從……小便是……孤兒,被他……們訓練成了殺人……的武器之後,就直接……被派……到了這裡;我……甚至連……組織裡有……哪些人都……不清楚。”
果然如此!離兒眯了眯眼,看來想要知道事實的真相還得去問獨孤憐兒。
剛準備跟施渂佑說話,卻發現他早就呆愣在了一旁,也是,自己母親死了還被人代替了,而他竟連一點兒越沒有察覺到;換成是誰都不可能接受的了。
正準備喚醒他,他卻是提前回過神來,原本一派尊貴霸道的他,怒氣變得不可抑止;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女人玩弄瞭如此之久:“擺駕,慈心宮!”
離兒回過頭,對夏衍說道:“你命人看好他們,不能讓他們死了!”然後便跟上了施渂佑的腳步。
夜黑的深沉,獨孤憐兒獨自一人坐在寢宮裡,久久沒有閤眼;不知爲何,她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安排出去的殺手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回來報信的,是失敗了嗎?不,不會的,司空離受了那麼重的傷,再加上她充其量就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以一人之力對抗那十幾名殺手?
就在她越發焦急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太監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
皇上?都這個時候了,他來這裡做什麼?獨孤憐兒站起身來,隨意的整理了一下,便走到了前殿,尊貴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她剛纔絲毫的情緒;只是這模樣在見到施渂佑身旁的司空離時便測底的瓦解了,原本微笑着的臉閃過一絲驚恐:“司空離?你怎麼會在這?皇兒,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被你打入冷宮了嗎?”
施渂佑理也不理她的疑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推到了太師椅上:“母后,你怎麼會如此驚恐?或者說……朕應該叫你獨孤憐兒?”
獨孤憐兒毫不在意,臉上沒有絲毫破綻,相反還越發的尊貴:“皇兒,你在胡說些什麼?母后叫那拉蓮華啊!你是不是聽信了哪個小人之言,連母后都不相信了嗎?”獨孤憐兒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離兒,一臉的憤恨。
施渂佑鬆開了她的手腕,笑着說道:“朕當然相信母后!不過母后,爲了證明你的清白,能不能把朕十歲那年送給你的玉如意拿出來給那些小人看看。”
玉如意?獨孤憐兒瞳孔不由得一縮,想當初,她爲了扮演那拉蓮華更加傳神,曾經不惜入宮做了她的貼身宮女;饒是如此,她卻從未見過那什麼玉如意,施渂佑是騙自己的嗎?不,應該不會,相比於曾背叛過他的司空離,他應該更相信自己。只能賭一把了:“皇兒,玉如意被哀家收到了寢殿裡,如果你真的想看,哀家親自幫你拿來。”
獨孤憐兒眯了眯眼,只能趁這個機會偷偷溜走了;不然事蹟真的敗露,那自己死一千次都是不夠的。
施渂佑卻哈哈大笑起來,果然,那個殺手果然沒有說假話;那什麼玉如意自己是曾經送給過額娘,但是在自己十一歲那年,便被當時與母親作對的淑妃給摔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玉如意:“來人啊,把太后……哦,不,是把獨孤憐兒給朕抓起來。”
獨孤憐兒早在施渂佑哈哈大笑的時候便是知道自己這一把是徹底賭輸了,早就先他一步,抓起了沒有防備的離兒擋在了自己身前,畢竟,現在這個地方對自己威脅最小,而作用最大的便是她了:“你們誰也不許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司空離!”
跟在離兒身邊的樂兒本就受了傷,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刀抵在了離兒細嫩的脖子上面:“不要,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反倒是施渂佑面色冷靜,沒有絲毫擔心之感:“還沒有一個人膽敢如此威脅於朕。不要管靈貴妃,把獨孤憐兒給朕抓起來。”
獨孤憐兒冷着臉,面對着突然向着自己衝過來的侍衛,絲毫不放在眼裡,身子快速一閃便逃離了大殿之上,等侍衛們趕出去的時候,她早已站到了圍牆之上,也不在繼續僞裝,伸手便撕掉了臉上的*,露出了一張年輕絕美的臉龐,月光之下的她美得竟不輸奈落兒分毫,妖嬈的臉上滿是玩味:“司空離,你看到沒有?剛纔施渂佑可是真的打算殺了你哦!我真爲你感到悲哀……”
她的聲音不大,卻是剛好能讓所有人聽見,當朝的靈貴妃對於皇上來說竟是一文不值,這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唯獨離兒除外,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把施渂佑當初丈夫;離兒擡起頭,原本妖嬈的紅眸,現在越是紅的深沉,平靜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瘮人的冷笑;原本玩味笑着的獨孤憐兒,心不由得一沉;這個人跟上次自己隨意玩弄的司空離更本就像是兩個人;還沒等她有什麼反應,腹部便是一股劇痛傳來,怎……怎麼可能?自己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氣息,便被司空離給刺中了。
獨孤憐兒的身子恍若斷了線的風箏,向着地上摔去;驚恐的雙眼死死地看着那站在高牆之上的離兒,自己怎麼可能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這不可能!
離兒的手上拿着沾滿了獨孤憐兒血的輕巧小刀,放到舌尖輕輕的舔了舔,一臉的享受;這次,不僅是樂兒,就連施渂佑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離兒,離兒……”樂兒焦急的飛上高牆,抱緊了離兒,不住的叫喊道;到底是什麼讓離兒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離兒回過頭,臉上的那絲冷笑換成了天真可愛的笑顏,只是那血瞳依舊沒有改變:“姨娘,你看,我把獨孤憐兒抓住了哦!我們就快爲孃親報仇了哦!你開不開心?”
“魔鬼,她是魔鬼……”就在樂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得時候,那站在院落裡的侍衛有一個叫喊出聲,全員便開始騷動起來。
離兒皺着眉,冷着臉看着那口口聲聲叫自己魔鬼的人:“好吵!”銳利的眼神彷彿要把他直接穿成一個洞;手上的刀輕輕一甩,便劃過了侍衛的喉嚨:“姨娘,現在安靜咯!”
剩下的侍衛看着面前的這一切,腳下不由一軟,站在原地不敢再有絲毫的動彈;樂兒看着這明顯異常的離兒;不由得一巴掌甩向離兒的臉頰:“離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看着樂兒的動作,不只是侍衛,就連施渂佑也不由得呆住了……
離兒捂着臉,眼底的血色慢慢地褪去,清澈的眼慢慢看向了身邊的一切,陌生的景色讓她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樂兒看着清醒過來的離,不由開心得一把抱住了她:“太好了,離兒,你終於恢復正常了!”
恢復正常?什麼……恢復了……正常?抱着樂兒的離,意識漸漸的陷入了黑暗;身子軟軟的倒向了地上;在昏睡之前依稀感覺到有個人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大聲的叫喊着:“離兒,離兒,你怎麼了?離兒……”
……
再次醒來的離兒,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這熟悉的一切,記憶裡有着短暫的空白;自己什麼時候回到了未央宮?
就在離兒想得頭痛的時候,樂兒手上端着一碗散發着奇怪味道的黑色清湯,走了進來:“太好了,離兒,你終於醒了!”
離兒坐起身來,卻發現腹部傳來一陣痠麻的疼痛;離兒呆呆地看着腹部,對了,自己受了傷,然後被太后誣陷自己跟施亞絕苟且;自己藉此機會跟施渂佑做了一個交易,幫他揭開他早就懷疑的司空謙的陰謀!然後按照計劃去了冷宮,樂兒受了傷;奇怪,怎麼樂兒受傷之後的記憶想不起來了?
看着坐在牀上發呆的離兒,樂兒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離兒,有什麼事喝了藥再想!”
藥?離兒擡起頭看着樂兒手上那散發着奇怪味道的黑色不明物體,一臉頭疼,這不會是傳說中的中草藥吧?
看着離兒那害怕得模樣,樂兒不由得笑了笑:“怎麼?我們不怕死的小離兒,竟然會害怕喝藥?”
“姨娘,可不可以不喝啊?”離兒不由露出了一個哀求的眼神;她突然記起,自己四歲時因爲發燒,母親煮了好多的中藥給她喝,直喝得她舌頭髮麻;那苦澀的味道,她可能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看着她頑皮的模樣,樂兒不由得笑了,可是笑着笑着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真的害怕,要是離兒一直保持着那癲狂的模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