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使壞
曾經青梅竹馬,曾經兩小無差,心無芥蒂。!!!!!!可如今這情況,兩人相見偷偷摸摸,連說句話都得避嫌,打暗號。這好玩嗎?或許外人看來,他倆的默契讓人嚮往,可身爲當事人,那份苦澀只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
官雲裳嘆了口氣,低頭,默默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幾乎同時,文允述也說了這三個字。
官雲裳仰頭疑惑看着他,目光由他躲閃的雙目,移向他的手臂,他的手榜着厚厚的繃帶,露出的手指腫成青色。官雲裳輕觸着他的手指,猶豫着該跟他說什麼。正想着,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女人叫喚,“文管家,你在這啊?”
官雲裳收回手,慢慢轉過,正看到魯二嬸的女兒魯金銀平端着手,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這魯金秀與她母親一般長着一拉長的冷臉,那泛着些青色的膚色看起來有些咯應。她正是笑容滿面的,可一看到官雲裳,臉的笑意掩去,泛層鐵青的敵意來。
“喲,這是嫂子嗎?怎麼在這兒啊。”她說着,小眼恨恨地一瞟。
官雲裳起了起來,平靜說道,“我有點事找小述。”
“喲,還小述,叫得這麼親的。”魯金秀冷言冷語的,小眼睛直瞟。
文允述也站起身說。“二小姐和少奶奶自小相熟。叫慣了。也沒什麼。對了。福兒。你找我什麼事來着。儘管說一定盡力辦。”
着文允述和地笑容。官雲裳有些恍惚。她想了想回道。“我想問問。廚房地醃肉有沒有多地。我想給傘坊地師傅們加加餐。”
文允述想了想。說道。“有啊。反正也沒什麼人吃。
福兒。最近你那邊地伙食有沒好些啊?”
“嗯。還成。比以前好過還是太鹹了。”
“我這就給廚房說去。順便讓他們給傘坊送些醃肉。”文允述說着。也吃飯了。領着官雲裳就要往外走。
魯金銀扭着小蠻腰幽幽攔住了他,“文管家,你飯還沒吃完。我給你熬了點豬腳湯,以形補形。”
“噗”一聽到“以形補形”四個字,官雲裳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想到好好的人手突然補成個豬腳情景有夠雷的。
文允述和她自小相熟,很快想到她笑的什麼。他暗暗搖頭,衝她晃了晃手掌,以證明自己還是人手,這些孩子氣的舉動是他們間常玩的遊戲。魯金銀看在眼裡,臉色更冷,她放下手中的食籃,威脅般說道,“文管家,我這可是我和我娘辛苦熬的真不領情嗎?那我找我孃親自過來送了。”
聽到提魯二嬸,文允述神色一黯,他衝官雲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走。他很恭謹地說道,“既然是二心意文允述多謝了。少奶奶,你直回。我會交待廚房那邊的。”
說完皺着眉,面色嚴肅地坐了下來。魯金秀恨恨瞟了官雲裳一眼身坐在文允述側邊,她打開食籃拿出藍中的食盅來。裡面的豬腳湯還冒着熱氣,魯金秀盛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到文允述嘴邊。
文允述坐在同樣的位置,看着同樣位置送來的食物。那人卻已是不剛纔那個讓他有萬千心緒的人。官雲裳回過頭,正看到兩人貌似親近的一幕。她低下頭,默默離開,這樣做賊般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唉,真是十年生死兩茫茫啊。哦,錯了。只生未死一樣是兩茫茫啊。
官雲裳茫茫然回到自己屋裡,才進門正看到魯定風支着腰,在那個低聲哼哼着。官雲裳忙走了過去,扶着他問道,“你怎麼了?”
魯定風痛得呲牙咧嘴的,支吾說道,“剛下牀扭到腰。”
“你個笨蛋!”官雲裳說着輕輕給他揉了揉,“你沒事跳來跳去幹嘛?有什麼事叫小葉子不就得了。”
“她忙啊。”魯定風說着,委屈地問,“媳婦,你剛纔去哪兒了啊?”
官雲裳嘆了口氣,“我去找小述了。”
定風關心地問,“他怎麼樣了?”
“還好,看他手包起來了。可能骨折了。”
“唉,那一棍子不輕。我都成這樣了,更何況他。你有空多去看看。他一個人也沒人照顧。”
“我到想去,唉!”官雲裳長長嘆了口氣。
魯定風看着她,學着她嘆了口氣,“唉,唉,唉,我說你年紀輕輕地,整天嘆什麼嘆。行了,爲了避免你被沉塘,你還是別去看了。你就把我當他,好好伺
了。我不介意的。”魯定風仰着臉,一副欠掐的搖笑着。
“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官雲裳本想掐他,看他一身的傷,默默收回了手。“懶得跟你說。”
魯定風笑着扯了扯衣服,他突然說道,“媳婦兒,傘坊那邊怎麼樣了?”
官雲裳打量了他一眼,瞧他那病懨懨的模樣,一時不想再惹他心煩。她轉移了話題,說道,“還行。對了,你有沒小點的棉衣,我幫你改改唄。”
“哦,你這麼好啊。”魯定風那賊勁,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他笑着說道,“不過媳婦兒,你的女紅好像不怎麼樣。就你,別把棉衣改成枕頭了。”
“一邊去,少廢話。又不改給你。
我瞧着三娃子的皮衣都了,想送件給他。可是你們小氣的魯家,一個月的能攢下的月錢還不夠買只鞋。”官雲裳可憐巴巴看着他,“我想着,拿你的祅子先給他件穿穿唄。”
“行定風很大方的指着衣櫥,“都在裡面,你自己挑。不過……”
魯定風的過還沒說完,官雲裳已風般消失在衣櫥後,魯定風說的“不過”,她壓根沒聽清。到是伸了個頭出來,叫了聲,“相公,給我點家用唄。”
魯定風詫異問,“家用?想嘛?”
“秘密!”
且說次日一早,官雲再次到傘坊,還沒進院裡,那鑽木聲、軋紙聲咚咚的,感覺就是個人心澎湃,積極向。看來那些大師傅的心結已解了大半。她正奇怪着怎麼突然轉變了。
一進門,正聽到小三扯着嗓子說着,“張叔,您將心比心看看,魯少爺爲了給傘坊弄竹料,被老爺打得起不了牀。你還說他不管傘坊。魯少奶奶不輕易拋頭露面的人,現在爲了傘坊,天天過來照看。還有……”
“咳咳!”官雲裳咳了咳,在衆人的注目中走了進來。“大家好啊。”
衆師傅停下活,恭謹地回道,“少奶奶好。”
官雲裳客氣地鞠了個躬,“大家辛苦了。”
衆人更客氣,跟着回鞠,“魯奶奶辛苦了。”
“這……”瞧這都快成小日本了,官雲裳尷尬笑了笑,“咱們也別客氣了。剛纔三娃子的話我聽到了。大家擔心的事,我也知道了。請大家相信我相公,他爲這個傘坊真的付出了許多。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了,這知道最近大家辛苦了,今天中午給大家加餐。如果大家有什麼問題,儘管跟我說,我會盡量幫大家解決。好了,大家先開工。天氣冷,我去給大家買點酒喝喝。”
師傅們一聽這話,個個興奮得眼裡冒光。官雲裳招手叫來穆小三,輕聲說道,“三娃子,去幫我搬酒唄。”
穆小三點頭應了,跟她出了屋子。官雲裳引他走到院門口,從轎裡拿出個包袱猶豫遞給他,“三娃子,我來來想給你做幾身新衣的。可是最近傘坊要添東西。我手頭幾個錢都用光了。這裡面是兩件棉衣,還有些外衣。都是你定風哥哥的衣服,都是半新的。不知你嫌不嫌棄。”
穆小三本來想幫她拿包袱的,一聽這話,一時不敢接了。“福兒姐姐,這可使不得。我一個打粗的人。哪穿得了哥哥那麼好的衣服。”
“穿得,怎麼穿不得。不就是幾件衣裳嗎?”官雲裳把包袱塞到他手裡,“你跟他是兄弟,就別那麼見外了。唉,把你帶到城裡,本來是想着照顧你的。結果都是你在照顧我們。”
“哪有。”穆小三看着一包袱,拿也不是,退也是。一張臉繃得老緊。
“行了,你拿着趕緊穿。大冬天的,你這手臉都凍得通紅的。”官雲裳說着,一陣心疼,“唉,這麼點的孩子,別成天繃着臉了。做人要活開心點。來,放鬆嘴角,笑一個瞧瞧。”
穆小三看着官雲裳期盼的眼神,猶豫了半天,這才扯着嘴角擠出點偏癱似的僵硬笑容,“呵呵。”
“咳咳,你這叫笑嗎?”官雲裳看着他搖了搖頭,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一張臉僵硬成這樣。笑起來跟別人臉抽筋一樣。得,教育孩子的工作還是留到下次,她先得吩咐帳房,把酒買了。她剛要來點可憐的家用啊,才一轉眼全給花了。她捏了捏可憐巴巴的錢袋。
正想抹把淚呢,一擡頭看到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物搖着扇子晃盪走了過來。那人老遠喊着,“喲,這不是官家小姐嗎?怎麼在這兒啊?”
“你?”官雲裳細細看了一眼,“朱有才?!”
明天雙更,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