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魏晉出美男,官雲裳還懊悔着沒機會穿到那時代,沒想到這個很拙很憋屈很有歷史問題的年代也是有美男的。首次看到這麼華麗麗的美男,官雲裳不由沒出息的多看了兩眼。
可是本着矜持的原則她也不敢多看,不過那男人長得真的不像人,鵝蛋小臉,潤溼的雙目,櫻紅的小脣。這哪裡像是人,分明是個妖豔的靈精。而且眼角眉梢間的靈動也不像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官雲裳緊抱着紅傘(PS,有一說,紅傘可以辟邪。所以古代出遠門都會帶一把。)暗想,她不會是遇上妖精了吧。
這會兒雨越下越大,屋檐下的人也越擠越多。官雲裳長得瘦弱,一個不注意被後面胖乎乎的大嬸,一屁股給頂到屋檐外去了。
眼看着瓢潑的大雨當頭淋了下來,官雲裳手遮着頭,正無助之時,頭上突然多出一把傘來。官雲裳轉頭一看,身後撐着傘的,正是那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俊俏青年。
“姑娘爲何抱着傘躲雨?”
這男人的聲音也很好聽,音.調偏高的男聲,聲線柔柔的讓人很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官雲裳低着看着手中的傘,這纔想起來這傘還有別的作用。她可是一心拿它當廣告樣品來着。還不時用衣裳護着它。
官雲裳瞧着這“美”男,依她的眼光.看這男人就算不是真的妖精,多少也應該是個有見識人物。於是她不惜多浪費些口舌,介紹道,“這傘是準備拿來送人的,所以不能用它。”
“哦?”那男子細瞧着官雲裳手中.的傘,說了句,“是把好傘。”
一聽人誇,官雲裳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她說起這趟.賣傘遇到點困難於是想送傘做廣告,這些事她稍稍說了一些。
那男人聽完,平靜的臉上慢慢升起一絲溫和的笑.容,他疑道,“你說是瀘州葉家的傘?”
“是啊!”官雲裳聽他提起葉家,眼中冒出興奮的小.泡泡。
原來葉家的傘這麼出名。官雲裳頓有知遇之感,她興奮問道,“你知道葉家?”
那男子輕輕點.了點頭,很禮貌的模樣。“葉家的傘做工裡算是全瀘州最好的。”
聽這麼一誇,官雲裳更是興奮的沒邊了。原來葉家的傘還真的很出名。路邊隨便遇到一帥哥也知道。她越想越激動,由不住伸雙手遞上手中的紅傘,“這個送給你。”
“啊?無功不受祿。這個我不能收。”那個男子有些疑惑,靈動的雙眼稍稍打量了官雲裳一眼。
其實,官雲裳這行動是有些過火,路上遇到一個男子,隨便與人說話、共傘已有些逾矩,更何況是隨隨便便的送東西。那男子不禁擡眼望了一眼旁邊的青樓。估計是誤會她是風塵女子了。
官雲裳有上輩子的記憶,實在不習慣這些男女之防的事兒。有些時候乘着自己的性子隨意而行了些。她看那男子猶豫着不接,於是跟着解釋了句,“英雄配寶劍,紅粉贈佳人,難得你誇我家的傘好。我哪能不送你一把。你放心,我不是騙子。你是我到省城以來,第一個誇我家傘好的人,所以我一定要送給你。”
那男子到也和氣,畢竟官雲裳這穿着,這氣質,那傻呵呵的樣子,也不像瘋子也不顯輕浮。最多有些江湖兒女的氣勢。那男子笑了笑,接過傘,“你可是知道我是誰?”
官雲裳疑惑看着他,他長得是很好看不錯。可是有必要人人都認識他嗎?她土包子似的說道,“不認識。”
那男子微笑說道,“那好,你的傘多少錢,我給錢你。”
“不用!”官雲裳堅定地鼓着臉說道,“我送給你的,不要算了。
”
那男子將手中舉着的傘遞給官雲裳,溫柔說道,“這個給你,別淋溼了。既然你捨不得用這把送人的傘,那就用我的吧。”
官雲裳猶豫接過他那把大黑傘,兩隻眼睛還傻乎乎地眨了眨。這個男人長得好看,人還這麼好,真是人間極品啊,她怎麼沒早認識呢。就在她傻乎乎眨眼的時候,那男子撐着那把新傘翩然離開。他那蕭然的背影像是風景畫一樣,和那把紅傘配合到好處。
官雲裳本着愛美之心,兩隻眼睛不由花癡的冒出星星來。漂亮的人是道風景線,此時配合着風景、雨景,在這繁榮、古僕的舊城之中,那男子就像是水墨畫裡的一道亮光飄然淡去。
“你看什麼呢?”魯定風的聲音在官雲裳耳邊響起。
官雲裳回過頭,半天才反映過來,“啊!”她的雙眼在面前的人臉上聚焦,這張臉也蠻俊的,高高的鼻樑,有神(有賊光)的雙眼。一張帥氣的臉不錯,可是和剛纔那個男子比來,少了幾分唯美。
感覺就像是人族和靈精族的區別,官雲裳忍不住拽着魯定風的衣襟興奮說道,“定風,我剛纔看到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男人。”
“什麼?”魯定風兩眼眯成一條直線,四下瞟了瞟,可是都是灰濛濛的路人,哪個能讓這女人顯出這副花癡相的。他伸手探向官雲裳的額頭,唬着臉說道,“行了,別發瘋了。你可是我媳婦,看到再漂亮的男人也沒用。”
“切,你什麼意思啊。”聽到魯定風那拽拽的聲音,官雲裳總算回到了現實,說起來剛纔真跟是夢境一般,那男人真的太漂亮了,比女人都漂亮不禁讓人看了覺得恍惚。她晃了晃腦袋,回到雨淋淋的現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行不。我就看看,對了,我把傘送給他了。”
“什麼!”魯定風怒地瞪大了眼,“你還敢送定情信物。”
“呃?”官雲裳這纔回過勁來,突然送傘給男子,還真有些定情的意味,難敢剛纔那男子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接了。
看來他的性子很好很溫和。長得好看,人又好,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官雲裳盪漾着傻呵呵的兩眼,又一次陷入花癡中。
“喂,你清醒點。”魯定風吃味地瞪着四周,真想看看那男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把他的女人迷成這樣。他恨恨切了一聲,“那男的是什麼人啊!”
不想,後方躲雨的女人們也花癡般傳來一聲,“李硯青,剛纔那男人是李硯青。”
“李硯青!”這名聽來耳熟,魯定風想了想。突然,他搖着官雲裳說道,“什麼?你把咱們的傘着給李硯青了?”
官雲裳想着,哦,他叫李硯青啊,不難聽的名字。她點了點頭。
“你,你……”魯定風激動地看着官雲裳,突然他把官雲裳抱起來,興奮地在雨中旋轉。官雲裳驚慌地一手拿着傘,一手緊緊扶着他。傘外雨水隨着傘瓣飛轉。算是唯美的景象,當然,如果不計較女主角臉上詫異驚慌的表情的話。還真是電視劇裡常有的浪漫情景。
“你幹嘛啊?”官雲裳被這麼一驚,完全清醒了,她忙拿穩手中的傘,拍着魯定風的肩膀叫道,“你個臭痞子,把我放下來。”
魯定風興奮了半天,這才抱着她走回屋檐下,水少的石路上放下。官雲裳整了整衣裳,這才訓道,“你有毛病啊,一驚一乍的。”
魯定風還在驚喜中,他扶着官雲裳的雙臂,興奮着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把傘送給他,比送給多少名妓都管用。”
阿內?官雲裳心想,難道那男人是更出名的名妓?可他明明是男人啊?難道是男妓?不過說來,那長相真比得上無數名妓。官雲裳疑惑問道,“那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魯定風輕掐着她的臉,笑着說道,“小白癡,他是一代名伶,全成都,甚至是整個巴蜀之地的人都認識他。”
官雲裳眨巴着眼,疑惑說道,“啊!我怎麼不認識。”
“行了。你不認識也無所謂了。”魯定風恨不得當街親親她,她還真辦了件大事。他們的傘上有明顯的標誌。要是李硯青用他們的傘,那些喜歡他的小姐、公子們定會注意。那得帶動全城的人爭着去找這種傘。
這就像是巨星帶動的潮流效應。這一下子,他們完全不用做廣告了。只要等着大批戲迷們蜂擁來找傘就行了。不過,魯定風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李硯青轉手把傘扔了,那怎麼辦?而且傘只會雨天用,被人注意的機率也不高。
魯定風低眉想了想,決定去戲樓看看情況。他對官雲裳說道,“媳婦兒,趁着還早,我們去吃個飯,然後去戲樓看戲吧。”
“啊!”官雲裳想了想,眼睛裡又一次閃出花癡的小星星,“是去看剛纔那個人?李硯青?好呃。我們別吃飯了。現在就去吧!”
魯雲裳瞧着官雲裳那興奮的模樣,突然冷靜下來,他很冷很靜地盯着官雲裳,威脅地說道,“你想幹嗎?你少給我想心事。先吃飯,吃完飯你回客棧。”
“不要嘛,我要去看李硯青。”官雲裳很沒原則地搖着他的手臂晃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