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一叫當,官雲裳立時回頭瞪了他一眼,醉熏熏“你當,你當什麼當。我當纔是真的,你們這些個男的……”
官雲裳暈乎乎的,直往一邊倒,穆小三一把衝去扶住她。魯定風別有意味地打量了他一眼,穆小三瞧着有些不好意思。緊繃着臉退開了些。魯定風把官雲裳接了過來。他扶着官雲裳,勸道,“行了,你少喝點。”
“要你管。”官雲裳幽怨地瞪着她,訓道,“你個臭痞子,爲什麼要坑我。我哪點對不起你了。找誰坑不好,非要找我。啊!”官雲裳抓着他的衣領直搖。
魯定風看着她,幽幽嘆了口氣,“你說除了你,還有哪個女人敢跟我籤這樣的合同?”
“你直接娶一個不就行了,那個姓的,還有那些小姐,你娶誰不行。”官雲裳搖着他,“爲什麼非要坑我?爲什麼非要騙我!”
魯定風攤了攤,無奈說道,“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會相信那個協議,難道真去娶個女人,那情情愛愛的多麻煩。再說誰讓我娘看走眼喜歡你這樣的媳婦呢?你瞧瞧,一早給你套手鐲了。就算我想挑別人,她也不許啊。喂,官福兒,我說你也不虧啊。你要是不嫁我,肯定比現在麻煩。”
官雲裳迷着醉眼,看着腕的手鐲,用力搖了搖頭。手腕的手鐲像是二根,三根,一時看不清楚。她揉了揉腦袋,傻呆呆看着魯定風囔說道,“這酒真差。”說完,她一頭栽在魯定風懷裡。
魯定風抱起,無奈再嘆氣“你自己酒量差。唉人可真麻煩。我說,你就沒瞧出來嗎?文允述的手傷成那樣,哪能和別人做些芶且之事。也不嫌累得慌。就說讓我選我也選你啊,金秀一張死魚臉,沒點找抽的心會喜歡她啊。”
“嗯哼官雲裳閉着眼睛,哼應着。看樣子她算是醉死了。魯定風說的話她定是半句沒聽見。
且文允述這邊,他也是個冤枉,這一大早的,他還沒起牀,魯金秀就熱情的跑了敲門。
他正想說等他穿好衣再開。那邊門已經開了怪文允述不鎖。魯宅裡地下人一向都是夜不閉戶地。爲地是證明自己地清白想這一舉動。反而成了不清白地引子。
魯秀一進門文允述手吊着綁帶穿衣不便。她熱情地來就要給他穿。文允述定然不肯是兩人拉拉扯扯地。正叫過來地人看到。暗理這本是件很好解釋地事。可是魯金秀地爹魯來金像是咬定了似地。問都不問。張口就說是文允述污了他女兒地清白。這一盆子髒水傾覆下來。文允述一時也難清楚。
文允述在魯家也呆了一段日子。他瞧着魯二爺如此。想着必有原因。魯二家想借此與他攀親?想來有些可能。文允述沒出聲。只是坐在一旁想看魯來金想玩什麼花招。這些日子他忙着應付宅子裡地事。不時地還要支援他舅舅那邊。兩頭忙着實不好受。
文家舅舅又一門心思地和魯定風爭生意。本來文允述是站在自家舅舅這邊。明裡暗裡幫着忙。可這些日子裡。葉家傘坊一直是官雲裳看管。文允述不好對她下手。很多事都壓着。他有懷疑。這是不是魯定風故意地手段。魯定風知道。無論如何。文允述也不可能對官雲裳下手。
這是魯定風地緩兵之計嗎?文允述有猜測。不過看到官雲裳日日裡在傘坊忙碌。他一時也真是心軟了。這幾日裡葉家傘坊裡如此平靜。也大抵因爲這個。
且說眼前地事。文允述到是胸有成竹。魯家地大家長是老大魯來銀。這老二再怎麼蹦彈。老大不話。他也沒辦法。再說文允述有百分之百地把握。魯來銀不會讓老二家認了這門親。
果然,魯來銀支支吾吾的拖延。文允述本想不吭聲繼續看戲的,可一瞟眼正看到官雲裳站在人羣裡,眼神裡盡是受傷的神色。文允述心裡一軟,站起來爭辯道,“魯二爺,這事只是個誤會。您還是選與二小姐詢問一番。您瞧我這手都成這樣了。就算我不長眼,敢對二小姐不規矩,我也沒那能力,不是。”
他說這些話時官雲裳早已走遠,魯長銀一聽到文允述的爭辯,立時站了頭臉般,唏哩嘩啦地就把魯來金狂呲了一頓,這事雖有些鬧哄哄的,但有魯來銀強力撐着,漸漸的還是不了了之了。
只是那魯二小姐畢竟是對文允述生了幾分情意的,這麼一折騰,着實有些傷人。她一個女人家,到被人嘰嘰歪歪說成倒貼去了,口舌毒惡些的,
加一條,說她是倒貼不成。
爲這事,魯二家的算是和文允述結下樑子了。他們本來好生生想找想會和魯宅這位新寵結親家,誰知來去變成這樣。丟了面子不說,讓他閨女以後如何找婆家去。
這是老二家的事且不說。就說這夜裡,官雲裳醉了酒,迷迷糊糊的被魯定風弄回屋裡。她暈暈乎乎的,只記得她依稀在牀前嚷嚷了一句,“把牀單被子換幹靜的!”之後,就倒頭呼呼大睡了。
這第二天早,她揉着劇痛的腦袋,悠悠睜開眼睛時,正看來魯定風端着一碗湯,皺眉看着天。他那副滿不樂意的表情很欠掐。可是……
可能因爲頭痛、剛睡醒、宿醉等等的原因,官雲裳猛然看到他,看到那倔氣揚的嘴角,突然覺得這傢伙不是那麼難看,起碼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還是蠻有型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有點壞,又有些執着的明亮勁兒,猛一瞧去,有些俊逸,讓人一時挪不開眼。
魯定風正無聊,突然感覺有股子灼熱的目光注視着他,他一回頭,正看到官雲裳睜着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醒了?”魯定風被她盯着裡直毛,“你,你怎麼了?”
“含情脈脈狀公你還真蠻俊俏的。”官雲裳猶豫着想誇他,可後半句着實說出口。看美之心,人皆有之。官雲裳暗想,自己要在輩子,肯定把他推去參加那些什麼七七八八的先秀。指不定還能大賺一筆。想着她眼裡都快冒出帶“”符的閃閃金光來。
魯定風看她那閃爍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那小心臟跟打了雞血似的,咚咚咚加跳了起來。他故作平靜,雙目一橫,瞟眼問道,“你想爬牆?成,我這就給你找青年才俊。”
“你!你!你去死”官雲裳推了他一把罵道,“你個爛痞子,腦子有問題了是。”她官雲裳怎麼着也算是個克守婦道,賢良淑德,一本正經的女人。她和魯定風雖是假結婚,可她最多是心靈出一下軌,沒成定局前,她絕對不做偷雞摸狗,對不起名義相公的事。
魯定風瞧她氣呼呼的,反勸她來,“媳婦兒,你想想,文允述那邊鬧得那麼麻煩,說句實話,他現在的狀況,不一定能捨下一切帶你走。你還不如提前找個好男人,你想想,學光可不錯啊,他爹是將軍出身,家裡和洋人關係不錯,家風開放。學光自己也是讀過洋學的……”
雲裳挑着眉疑惑問道,“魯媒婆,別的先別說,你怎麼這麼有把握,那家會容得下我這未來的下堂婦?”
“我肯定有把握了,我們的事我全和兄說過。他聽了以後,一直很注意你。還有啊!”魯定風說着,臉又現出媒婆的媚笑來,“那家一貫開放,家都是滿人,性子豪爽,家裡規矩也少。老爺子當年都娶了個青樓女子當正室,你想想,面的表率都做到這程度了,他們家還有什麼不能的。而且你和學光要真合得來,我也可以從中幫忙。”
官雲裳惑地打量了魯定風幾眼,這傢伙果然是痞子,什麼事都想得出來。她也懶得理他,起身拿到牙刷蘸着青鹽細細刷牙。
魯定風端起湯跟在她身後,準備繼續勸。官雲裳吐了口鹽水,皺着眉說道,“我怎麼總覺得這麼怪。”
魯定風心裡一驚,暗暗掩下神色,嬉皮笑臉地說道,“怪,很怪嗎?文允述都找別人了,你不也該找嗎。這有什麼怪的?”
官雲裳下打量着他,突然放下牙刷,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肯定有事瞞着我,還是關於小,文允述的事。你實話說了,你們倆都神神秘秘的,有事又不許我問,我看你們這麼反常都應該和這個秘密有關。”
魯定風哪敢讓她問,他忙打斷了說道,“哪有什麼秘密。我們的事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別混淆視聽。”官雲裳接過魯定風手中的湯,放到一邊,她扳正魯定風的臉,眼對眼盯着他說道,“不許眨眼,老實給我交待,文允述這趟去雲南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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