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
突然的變故讓屋裡幾個人都嚇住了。文允述愣了一下,想伸手去扶。手伸到一半被官雲裳攔了。他有些尷尬,凝神站在一邊。
官雲裳沉着臉,將小葉子扶了起來。一氣場完全變了。又或在心裡,兩人已,有正在心中慢慢崩塌。
文允述抱着手,俯視着他們,平靜說道,“你不用走,我給你解決。”
文允述在魯家的地位已然很不一般,他說這樣的話,到也不是吹的。只是官雲裳能承這份人情嗎?本來就有很多人懷疑她了。文允述此時的幫助只會引來更多的懷疑。
官雲裳扶起小葉子,沉着臉,客氣地回道,“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難道你真想被人趕出去?”
“無所謂,也許這樣更好些。”
“你準備辦?”
“等他就好了。”
“哼,你認爲他還回得來嗎?”不跳字。文允述說這話時,有些自暴自棄的成份,似乎沒有要隱瞞的了。在官雲裳面前也不想再裝出和善的模樣。
官雲裳瞧了他一眼,平靜說道,“他答應過我,所以我他一定會。”
“是嗎?如果他回不來呢?你有沒爲的未來着想一下?”
“謝謝關心,我想,你該走了。”官雲裳直接送客,他們相識這麼久,官雲裳還是第一次這麼不客氣。
“怨我了嗎?”不跳字。
官雲裳低頭不語。
“不管我變成樣,對你是不會變的。”文允述說完,拂袖而去。
官雲裳低着頭慢慢擡起,看着離去的背影。她心裡有些亂,不知該去感覺這份感情,她有些不文允述這個人,可是,她文允述剛說的話。或許有一點,她也無法改變,對這個人她就算不信,卻也很難去恨他。或許每一份得不到的感情都會化身孽緣。
不是胸前的白米飯,就是心口的硃砂痣。
第二天,天沒亮,官雲裳三人出院門坐了兩頂小轎出了魯宅,清晨那點薄光,打着陰鬱的魯宅之上,更顯黑暗壓抑。
官雲裳離魯宅遠了些,反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只是離開魯家,她該去哪兒好呢?回孃家?似乎不太合適。與父親的感情是有的,可是沒那麼深。父親對她不,那都是因爲她幼時意外帶來的福氣。但這會兒,她是婆家趕出來的棄婦,她已經給官家抹黑了。再回孃家,似乎也沒好事。
再者官家現在歸秋姨娘管着,本來還清靜的官家現在早變了模樣。估計就跟餿掉的饅頭一樣。她還真不想摻和。
可是不回官家她能去哪呢?
去傘坊到是有屋子,可是那裡住着穆小三他們,她一個婦人住肯定要惹閒話。於是,她還能去哪,這麼一點,她總不能馬上去置一處房子。然後住進去等魯定風吧。
想想都不可能。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轎伕不去哪兒,停在路邊等侯她的吩咐。
正在官雲裳躊躇之際,牛媽上前說道,“,要不找文少爺幫忙吧。好像聽說瀘州城裡,大半房子都是他的產業。”
官雲裳擡起無神的雙眼瞧了牛媽一眼,她現在挺着個大肚子,可能找文允述幫忙。她和文允述之前關係綜複雜的,有時連她都想不清到底誰欠誰的。這種時候,又可能去找他呢。
牛媽也不太可能,灰灰臉站在一旁,不敢再。天邊,朝陽降起,官雲裳看着城牆上漸濃的光芒,無力地吩咐道,“去官府。”
轎伕愣了一下,才反應,是去姓“官”的官府。於是一行人慢慢向官府移動。這會兒天還早,城裡的商鋪都還沒開門,安靜的街道上,只聽得到轎伕踏着青石板的聲音。偶爾街兩側傳來哈欠聲,用水聲。
這些聲音,在官雲裳聽來很陌生,她很少早起,就算迫於無奈早起了,也只是在宅子裡行走。這樣陌落的早晨在她是陌生而寒冷的。官雲裳不由抱起雙臂,她想起,在省城的大獄裡,魯定風微笑着對她說,“兒,我,我一定能躲過這一劫的,你好好在家等我。”
她耳邊似乎還能聽得到魯定風那未散的聲音,她他很聰明,很努力,可是沒用的她,卻連好好呆在家裡都沒做到。想到此,不禁潸然淚下。她到不是傷感的處境。她是怕,是擔心,不魯定風是否能。這個問題她一直不敢去想,她逼着魯定風的能力,逼着不要亂想,不要太擔心。可是,如今她連呆在魯家都難以做到,又何況魯定風要從那深淵大獄裡逃呢?
這就好像使了魔法的約定,突然她這邊的條件被打破了,魯定風那個便像是染上了不吉般,愈加的渺茫。
她正抑鬱着,突然前面轎伕喊了一聲,“你是誰,別在這兒擋路。”
官雲裳心裡一驚,掀起簾角向外看。道路正中,站着一個黑衣男子,他頭上帶着斗笠,斗笠前沿壓得極低,一張臉完全遮住了。官雲裳正想着這人是誰,沒想又一個黑衣人影走了。這人一來,官雲裳立時認出來人,甚至,脣角還露出一抹微笑。
這兩個人這裝扮,看着就不像好人。特別是後出來的那個男子,身高快有牆頭高了。直把轎伕嚇得腿肚兒打顫。官雲裳坐在轎中,也感覺到他們的戰慄。
就聽黑衣人說道,“福兒,我們送你回孃家吧。”
嘿嘿,有孃的那個家,也可以稱爲孃家。
官雲裳掀開簾子,向外面兩位黑衣人簡單行了個禮,平靜說道,“謝謝兩位好意,不過我得先回官府一趟。”
“不用了。我幫你處理。”徐煉那極富磁性的低沉聲音從那頭傳來。看來,這位後爹已爲官雲裳做好了一切準備。
“您……”官雲裳問到一半,不好再說下去,總不能當着轎伕這些人的面說,你我會被婆家趕出來吧。
“哈哈,我正和打賭,看你多久能脫離苦海。”這個爽朗的聲音來自徐煉旁邊的大高個,這樣的身型,一看就能認出,正是慕容卓。
看來孃家都準備好了,官雲裳鬆了口氣,摸了摸隆起的肚皮,這孩子,應該是第二個福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