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代不讓女人拋頭露面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女人沒,一但出來晃盪,被某些壞男纏上了,那麻煩是不得了。
官雲裳這幾天幫着魯定風照看傘坊,這事別說魯家人,半個瀘州的人都知道。這朱有才雖說當初是被魯定風勸服了。可是靜下想想,自是知道自己上了當,被人當炮仗使了。他好好的按魯定風的方法跑去纏着官雲裳,到頭來官雲裳反嫁了魯定風。這不是把他當猴耍嗎?想着,朱有才心裡也不服氣。
這不,這幾天趁着魯定風不在,他親自找上門了。一看到官雲裳那捏着小絹子的溫柔樣兒,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朱有才也剛取親,他的新媳婦還真是魯定風給撮合的。不過也怪不得魯定風,他只負責撮合。人還是朱有才自己挑的。很漂亮的女人,不過好吃懶做、貪慕虛榮且不說。對朱有才那是越來越兇惡,動不動就把他踢下牀。(當然,這事官雲裳也幹過。現實是殘酷滴,不知道有時候是美好滴。)
如今朱有才竄過來,還真沒好事。朱家在州也算有些地位。朱有才只要敢飛揚跋扈,一般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這不,他搖晃的走過來,嚷嚷說着,“官小姐怎麼在這兒啊。”這人也知哪學的流氓膽量,一過來就伸手想搭着官雲裳的肩膀。
官雲裳也不是木頭,還不等他過來退了半步。朱有才搭過來的鹹豬手也被穆小三劫住,甩到一邊。
朱有才暗暗打了他一眼,見他一身窮人裝扮。便不再畏懼,朱有才一扇子揮開他,罵道“哪來的窮小子,一邊去,少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官雲裳扶住穆小三,轉身道,“朱公子,這可是魯家的地方,我弟弟站在這裡又有何防礙你了嗎?”
“你弟弟?”朱有看着穆小三細細瞧了瞧。官雲裳家裡確實有個傻寶似的弟弟,可這個分明長得不像,再說,官家大小也算有些錢財會讓個小少爺穿成這番破破爛爛的窮模樣。
“那是啊。”官雲裳不以爲,還很自豪的介紹道,“這是我相公的結拜兄弟。”
朱才瞟了他一眼,懶得再理媚笑着衝着官雲裳說道,“官小姐久不見了。
近日可好?”
官雲裳暗暗退了一步。欠着身說道。“託您地福。我有相公照顧。一切都很好。”
“是嗎?我可魯家不好過啊。魯定風才讓他爹給打廢了吧。他自己都顧不上顧得上你啊。”朱有才拍着扇子說道。“你說說你當初要肯跟了我那得有多好。我家往上只有一雙慈愛地父母。街坊們可都說我父母那是菩薩心腸晚輩那是……”
官雲裳暗暗揉了揉耳朵。感情這朱有才是來炫耀地。那也還好反正她也沒當回事。只要他不鬧事。她就且聽着吧。只是那個朱有才嘰嘰歪歪跟五百隻鴨子似地。半天不收嘴了。
官雲裳忍不住說了句。“恭喜您家媳婦了。只是朱公子。這天色快中午了。我還得回去一趟。要不您先請吧。”
“請?”朱有才愣了一下。他想了半才。突然擺身子怒目起來。“官福兒。我們好歹相識一場。也算訂過親地。你既然這般冷淡是何意思。當初你也騙了我家不少銀子。難道我們遇上。你連一頓飯也不願意請嗎?”
得,瞧瞧朱有才這出息,不愧是姓豬的,光想着蹭飯了。穆小三繃着臉,攔在官雲裳身前,恨恨盯着朱有才,訓道,“你個少在這兒亂嚷嚷,我姐姐怎麼可能騙你的錢。再說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就你這肥頭肥耳的模樣,誰看得上你那點錢啊。少在這兒扯着嘴皮子亂嚷嚷,小心我拿棍子趕你。”
朱家在州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再者朱有才跟魯定風算是朋友,真鬧起來怕也難收場,官雲裳拍了拍穆小三的肩膀,勸道,“三娃子,你先退下。”
她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朱公子,這青天白日的,可別亂說話,小心閃到舌頭。我官福兒雖說不算是生在什麼大戶人家。可好歹官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你母子之前胡鬧誣陷我懶得追究。可現在,你要說些什麼潑我髒水的話來,我相公可會輕易放過你。他那脾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朱有才瞧這陣式,有些退縮了。他正來也就想逞個口舌之快。可沒興趣惹上魯定風那壞痞子。他想了想,突然得意說道,“對了,這葉家傘坊的傘可是買給張大當家了?”
“這個。”官雲裳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知道相公生意上的事。”
“哼。”朱有才得意地哼哼着,“那也是,你給魯定風帶個話吧。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該拜的碼頭不去。有得苦他吃的。”
朱有才一說完,得意的一甩水袖下去了。只留下官雲裳和穆小三愣愣對着眼,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三娃子,你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嗎?”
穆小三愣愣搖了搖頭,“不知道啊,碼頭?他可是說運貨出去的碼頭?”
“應該不是。”官雲裳揉着腦袋想了想,“算了,我回去問問再說,三娃子,這邊你幫我看着,我剛給帳房裡添了點錢,你看看要不要備什麼。需要的儘管備上,別省着。這第一批貨,質量最重要。”
“呃,我知道了。”
穆小三這人,做正事還好。挺瓷實的人。不過做生意,少不了一些個歪門邪道的應酬活兒,這些就得魯定風親自出馬了,反正他一個痞子,做這些事正好。官雲裳吩咐了一下。進了轎子先行回去。
這才進門裡聽到魯宅門房裡坐了幾個人正嘰嘰歪歪說着什麼。像是什麼“管家,二小姐,好事近了什麼的。”官雲裳一時沒聽明白。可下轎着,她突然想到,這不會是在說文允述吧。
昨日裡她正好瞧見二小姐魯金秀給文允述送豬腳湯。等閒的關係應該不會讓個小主子給管家輕自送湯。莫非是魯金秀對文允述有意?這想起來很有可能。二爺家裡不是很興盛,嫁給自家管家也算
些助力。再說文允述長相斯文,早些年就有許多小這會兒不會又叫魯二小姐給看上了吧。
官雲裳躊躇着,也知該做何想法。她猶猶豫豫的就回了屋裡。屋裡依舊是一片熱鬧的嬉笑聲。官雲裳以爲魯定風那痞子又在逗小葉子呢。可隨眼一瞟,卻看到小葉子端了茶水慢慢走進院裡。那屋裡的是誰呢?該不是那痞子不甘寂寞,跑去召雞上門了吧。這年代業務也不知有沒做到這程度。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管她什麼事,最重要的是,這屋子可是她常住的地方,她怎麼着也很潔癬,以後可讓她可怎麼住啊。
想着官雲裳氣呼呼推門進了屋裡。她叉着腰正準備怒的,卻猛然看到兩人對坐在火盆邊,微笑對弈。官雲裳立時收了戾氣,回恢溫柔小妖妻的模樣“相公,有客來怎麼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魯定風早瞧到她變幻的臉色賊笑說道,“我到想提前,兄也是突然來的。來,我給我介紹,這是我兄弟學光。兄,這位就是我聰明漂亮、賢良淑德的小嬌妻官福兒。”
聽他這般介紹雲裳暗瞟了魯定風兩眼,這傢伙一向沒好話這會兒怎麼突然在別人面前誇她。沒道理,裡面肯定有詐。她防備地偷偷打量了學光一眼個人她認識,上回討論洋傘時來過,帶着個顯眼的圓框眼鏡,一副很徐志摩的長相。
這會兒學光也正打量,一副興趣滿滿的模樣,“弟妹回來了?”
“嗯,回了。”
學光很和的笑着問她,“今天可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呃,你怎麼知道?”官雲裳奇問他,她今天遇着朱有才是挺不開心的。居然還說她騙銀子,能開心起來嗎?
光收起棋子笑着說,“眉頭皺成‘川’字了,我還能看不出來?傘坊不好管吧。有什麼麻煩儘管說,我做生意出身,或許能有些建議。”
“對啊,你有什事問兄好了。”魯定風也是異常的熱情,那一臉媚笑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那熱情再配上一個手絹一顆痣,那簡直都像是媒婆了,官雲裳疑惑的打量着他,這傢伙肯定又有什麼花花腸子。她瞧了瞧學光,又瞧了瞧魯定風,這模樣,該不是這傢伙想做媒吧。
“咳,咳。”官雲瞟着他們,暗暗坐下喝了口茶。她也不多說話,臉上的冷意明顯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魯定風瞧這狀況,暗暗給學光使了個眼色,“兄,今天先到這裡吧,謝謝你的幫忙。下回咱再細細商量。”
“行。傘坊那邊,我會幫你看着。官府那邊我都打好交道了,到是黑漕運那邊有些麻煩,我明天過去瞧瞧,有消息,再通知你。”學光起身帶上帽子,向屋裡的官雲裳行了行禮,先出去了。
官雲裳等他走老遠了,突然想起般問道,“喂,這正中午的,你怎麼不留他吃飯啊。“
魯定風揉了揉肩膀,瞟着眼說道,“就你那張冷臉,也得別人看了吃得下。再說,咱家的飯菜這麼難吃,我哪好意思折磨他。”
“對了!”官雲裳猛地坐到他棋盤對面,拍着桌子問道,“你老實說,他到這裡來幹嘛的?”
“生意的事唄。”魯定風躲過她尋問的目光,一派輕鬆地說道,“沒做過生意,不知道做生意難啊。到處都是麻煩,對了,你那邊老頭兒師傅們開工了吧。”
“那當然,有我在還能有什麼大問題。”官雲裳得瑟地收起棋盤,她一邊收,一邊說起傘坊的事。魯定風細細聽着時點頭。他既然沒說出學光的來意,官雲裳自然也不會多問。最多也就當是自己亂猜好了。她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添一件了。
兩人吃完飯,官雲裳又出了趟門,小葉子一路陪着了些事物就回到院裡。魯定風看到她們回來,老遠就叫喚着,“哇,什麼,好香。”
官雲裳白了他一眼,“你那是狗鼻子嗎?這麼遠都能聞到。”她們這趟出去,還真帶了些吃的回來。官雲裳知道魯家不方便,就回了趟孃家,讓奶孃幫着熬了些骨頭湯。奶孃的手藝是官家公認的大廚。這幾日裡魯定風在屋裡憋着,盡吃些醃肉白菜的是該改善伙食了。再說文允述那邊,她也想過去瞧瞧,她黑暗的想,奶孃做的湯總比魯二嬸母女倆折騰出的好吃吧。
她想着臉上露出抹自信的笑容。
魯定風瞧着她得古古怪怪的,“你幹嘛呢?虧你一大堆麻煩也笑得出來。”
“麻煩?我有什麼麻煩?”
魯定風專注地盯着自己的湯笑說道,“沒什麼,有湯喝,什麼麻煩也沒了。”
官雲裳瞧他自己能使動勺子,也就不伺候了。她拿起更一盅湯抱在手裡。偷偷摸摸地往門外去了。魯定風正喝湯呢,擡起頭看着她的背景輕嘆了口氣。他小聲叫來小葉子,讓她扶着自己偷偷跟着官雲裳過去。
且說官雲裳一心看着路沒注意後面偷偷跟來的人。這會兒已是下午,魯宅里人來人往的上偶爾見着她了,都好奇的上前打招呼。
“大少奶奶這是去哪啊?”
官雲裳用袖子遮着手中的湯着說道,“去趟帳房。”
那些人好奇看着,偶有幾個膽子大的,偷偷跟了上去。
這一去,陣式不小,官雲裳後頭跟了一串人。別以爲這些人是純無聊,實在是這會兒帳房裡又有另外一齣戲碼。
就在官雲裳快走到帳房門口時,她正看到好戲正織的時候。這會兒帳房裡擠了一圈的人。魯家二位爺正面對面貌似客氣地相對着。
魯二爺魯來金指着自家閨女客氣說着,“大哥,金秀的事,你可得做回主了。這流言傳出去,讓我家金秀以後怎麼活啊。”
魯來銀瞧了一眼旁邊坐着的文允述,今天一大早的,有人看到文允述和魯金秀衣衫不整的從屋裡出來。沒一會兒謠言就傳了整個宅子。說的肯定是文允述和魯金秀兩
情。
本來這事兒想來,也配得上,文允述雖是個管家,不過好歹算是讀過書的。魯家雖說是大戶,可二爺家的閨女也沒那麼金貴。配文家兒子雖算不上太好,可也還說得過去。
只是婚都沒盯,到把事給先做了,這說起來還真有些傷言面。更何況,這事一傳出來,魯二家裡兩夫婦言面何存,他倆夫婦堵着文允述就不輕饒了。要不是魯來銀趕來,文允述指不定會被他們打斷了腿。
魯來銀最近挺看重文允述的,把整個宅子的事都交給他管。文允述也幹得不錯,這些日子頗收攏了些人心。
特別是他一經手之後,魯家都出月錢了,這得是多大的恩惠啊。魯家人也是有眼色的,瞧這狀況都勸道,“他二叔啊,反正這兩孩子也願意,咱順水推舟做回見證也就得了。”
“就是啊,文管家表人才,又是秀才配二丫頭也不差啊。”
聽着族人一通勸,魯來銀魯來金都是悶不吭聲的。魯來銀瞧着文允述,又瞧瞧二閨女,半天沒說話。兩人也是蒙了般,垂頭喪氣的,一聲不吱。
“這事先別急,些再說吧。”魯來銀一反常態,打起了太極。可他想把事拖下去,魯二家裡的人肯定不依,魯來金氣沖沖說道,“大哥,這事能拖嗎,這讓我家閨女怎麼活啊。今天你一定要丟個話,要不,我吃點虧,和文家認個親。要不,我把這兔崽子給廢了。”
“他們兩個?”魯來銀搖了頭,“絕對不行。”
魯金憤憤說道,“有什麼不行的,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這小子是你親兒子,這親也得結。”
“胡說八道!”魯揹着手在屋裡轉了幾圈。他的氣憤,他的躊躇不知是爲了什麼。
可另一頭,雲裳手捂着熱騰騰的湯,幾乎站不穩。這場面,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這裡面生了什麼。
她想不到,只是一天而已居然就生了這樣的事。她瞪眼看着文允述,他如一淌死水般垂着手坐在那裡,那綁着繃帶的手臂也無力地掛在那兒。
魯來金揮手拍他的腦袋,他也死氣沉沉的連頭也擡一下。一時間,官雲裳聽不到四周的爭吵,她盯着文允述,看着他死氣沉沉的表情,心裡一陣酸。
她知道只有他做錯事時,纔會這樣。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昨天還好好的不是有難言的秘密嗎?他不是和魯來銀定了協議要在魯家呆足一年嗎?這些官雲裳都可以接受。可爲什麼時到今日卻出了這種事。莫非男人都是一樣的,經不起半點誘惑。她不相信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人,怎麼也會變成這樣。
她有些站不穩,步步後退,險些跌到地上。幸是這時魯定風在身後扶了她一把,他小聲問道,“站穩了沒事吧。”
官雲裳回頭看到是他,茫然搖了搖頭。
“走吧。”魯定風扶着她勸道,“你在這兒不合適。”
“嗯。”官雲裳無力應着着他一齊離開。看熱鬧的人越擠越多,官雲裳擠出人羣前回頭望了一眼時文允述也擡着頭,他癡癡盯着官雲裳的背影,突然一下站了起來。
可這廂,官雲裳已隨着魯定風一齊離開,事已錯了。官雲裳還留下來幹嘛,她無法去責怪文允述,事情到了今天這地步,她只能怪自己,或是自嘲地嘆一句,天意弄人。當初她若沒硬逼着文允述出去考學,怕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福兒,我們去傘坊看看吧。”魯定風一個傷殘人士這會兒反到要扶着她。官雲裳正問蒼天着,哪還聽得清魯定風在說什麼,這會兒就算魯定風把她住江裡引,她指不定也會一眼不眨的踩進大江裡。
葉家傘坊離魯宅不算遠,兩人悶不吭聲坐在馬車裡,沒一會兒便到了。這傘坊白日裡喧鬧個不停,這會兒快到傍晚,師傅們早喝了酒,吃了肉各自回去了。桌上的酒瓶子還沒收,空空的傘坊只有穆小三和一個看門人在裡面。他們見到二個主子半夜過來,忙上前迎接。
魯定風揮了揮手,讓他們不用管。他看着官雲裳嘆了口氣,說道,“這裡安靜,又沒什麼人。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吧。唉,也難爲你了。最知道會這樣,唉……”他話說到一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沒後悔把官雲裳騙到他家,其實就算她不來,事態的變化也不會多美好。
官雲裳茫然看着他,問道,“你,想說什麼?”
魯定風眯着小眼,拽拽說道,“我想說,你和文允述並不合適,還不如早些放棄了。”
“你說什麼?”官雲裳抓住着他的衣領搖了搖,“你早就知道了是吧。還故意找你那個兄來,你想幹什麼?”
魯定風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了一口,“你竟然問了,我就直說了。我把我們的協議跟兄說過了。他說對你很有興趣,想不到既然有女子有這樣的膽量。他對你很有興趣。還有,他家都是讀過洋學的,思想很開放,你真要和他合得來……”
“別說了!”官雲裳劈手奪過魯定風手中的酒瓶子,仰頭自己喝了一口,這劣酒嗆人,可那酒勁帶着的暖意卻是剛好填上了她心中的寒冷。她舉着酒瓶,迷茫茫看着漆黑的天空,幽幽說道,“十三年了,就像做夢一樣。這世道果真是什麼都說不得準的。”
她悶悶喝着酒,突然眯着醉眼,口齒不清地唱起,“早知道是這樣
像夢一場
我纔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我能原諒
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沒有辦法遺忘……”
魯定風看着她搖頭嘆氣,穆小三繃着臉擔心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定風哥,她怎麼了?”
魯定風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笑道,“上當了,我們都上當了。眼見不定爲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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