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青玄截下了韓陌玉送給趙佑珺的信,換了另一封洛綰素早就準備好的送了過去。
趙佑珺見信思人,當天夜裡便潛進了韓陌玉的院子。看到趙佑珺突然出現,韓陌玉也是一愣。
“二皇子,您怎麼來了?”
“難道你不想本王來?”趙佑珺說着上前擁住了韓陌玉。
“我沒有……”韓陌玉嘴上雖然這樣說。手也是欲拒還迎的推着趙佑珺,如此姿態更是撩的趙佑珺心猿意馬。
“本王對你思之如狂,陌玉又如何?”
“奴家……嗯……”韓陌玉話未說完,趙佑珺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牀邊。
“二皇子,你放我下來,讓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看到便看到,看到了本王今日便娶了你!”
趙佑珺上下其手的解着韓陌玉的衣衫,韓陌玉也是有些慌亂的躲閃着。沒出一會兒,韓陌玉身上便衣衫褪盡,趙佑珺欺身壓了下來……
趙佑珺的動作雖然有些粗暴,但是韓陌玉嬌媚的低吟聲卻是化成了一潭春水。
二人云雨未盡,只聽大門被用力的踹開。韓美馨帶着人站在門口,就看到趙佑珺雖然身上衣衫整,但是身下的韓陌玉卻是赤膊相見。
今夜稍晚的時候,洛凌瑤還留在韓美馨的院中聊天,便有下人來報,說是看到有男人進了韓陌玉的院子,下人們擔心韓陌玉出事,但是又不敢硬闖,只能先稟報韓美馨。
韓美馨越想這事越覺得有詐,帶了人便趕了過來。
跟進來的下人們看情勢不對速速的退了出去,只留下韓美馨和洛凌瑤一臉驚恐又憤慨的釘在那裡。
“啊……”韓陌玉驚叫一聲縮進了被子中。
趙佑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闖進驚得翻身下了牀。
“你……你……”洛凌瑤無論怎麼說都還是個閨中女子,看到這樣的場景已經羞憤難當。
趙佑珺定了定心神,整了整衣衫,擡步來到韓美馨面前。
“讓舅母見笑了,是本王行事唐突。但本王對韓小姐心存愛慕,本想着稍晚些就跟舅舅提及此事。既然今日被舅母看到,本王希望舅母能成全,本王感激不盡。”
韓美馨氣的已經說不出來,嘴脣因爲激動而顫抖着,心中似有火燒般難受。
“二皇子嚴重了,男未婚女未嫁,您能看得上我家陌玉便是她的福氣,這事我會去跟老爺說,定要成全二皇子姻緣。只是……”韓美馨頓了頓看着趙佑珺。
趙佑珺心下了然,“大表妹賢良淑德,能娶得她做我的二皇妃是本王的福氣,來日裡,本王定當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相贈,若有那日,定許諾二表妹攜手天下。”
“今日時辰已晚,二皇子早些回吧。”
趙佑珺回頭看了一眼還窩在被子裡的韓陌玉。擡步離開了。
趙佑珺走後,洛凌瑤如同發了瘋一般衝到牀邊,扯開韓陌玉的被子,看到她竟然不着寸縷的縮着身子,那副樣子就讓洛凌瑤火冒三丈。
伸手將韓陌玉拖拽到地上,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你這賤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你也做得出,你還知不知羞恥!”話落便是清脆的掌摑聲。只打的韓陌玉雙頰紅腫,嘴角溢血。
韓陌玉掙開洛凌瑤的手,跪着爬到韓美馨腳邊。“姑母,您救救陌玉吧,陌玉是冤枉的,都是因爲二皇子……陌玉身份卑賤,哪裡有反抗的餘地……姑母,陌玉真的是……”
看着韓陌玉泣不成聲的樣子,韓美馨怒從心頭起,這回可真是抓了只老鼠放到了米缸中!
擡腿一腳將韓陌玉踹倒在地,“你這賤婢,還敢喊冤!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你可知我現在恨不得將你拆骨入腹!”
韓美馨這次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洛凌瑤還要上前再對韓陌玉動手,韓美馨伸手將她攔住。
“瑤兒,別打了,免得髒了你的手!”
韓美馨這回真的是吞了只蒼蠅,吐不出、咽不下!依着他往日的性子,真想馬上將韓陌玉沉塘了纔好。可是她不能!
先不說趙佑珺點名要了韓陌玉,就憑這韓陌玉是她母家的女兒便不能將此事張揚出去,如若不然,丟的可是她韓美馨和整個韓府的顏面!
青玄叩門進屋的時候,洛綰素還側臥在軟榻之上看書。
“小姐,事情辦妥了。”
“如何?”
“只可惜小姐沒有親眼看到。”
“你說與我聽也一樣。”洛綰素饒有興趣的起身坐好,等着青玄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夫人去的剛剛好,直接將二皇子與表小姐堵在了牀上。二皇子走的時候已經跟夫人把話說得清楚,他要迎娶表小姐入府。”
“之後呢?”這些事情洛綰素也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更想聽接下里發生的事情。
“二皇子走後,大小姐對錶小姐拳腳相加,夫人也是惡言相向,表小姐那個樣子着實狼狽!”
洛綰素心裡有種化不開的恨,前世自己不敢說與世無爭,但求趙佑珺能有一份留心,天不遂人願,竟讓這些個貨色肆意凌辱,含恨而終。
“這只是個開始!行了,今日也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改日裡還有好戲看呢!”
洛凌瑤下手真的很重,韓陌玉被打的幾日都沒敢走出臥房。下面的人也有竊竊私語的,那日的事情也是越說越離譜。
自那夜之後,趙佑珺倒是沒有再出現在相府後院。
韓美馨最是按捺不住了,先是到了老夫人處,言辭懇切的陳述利害關係,又去找了洛正名,希望可以將趙佑珺與洛凌瑤的婚事今早定下來。雖說不能將事情說給洛正名聽,但是還着眼大局的分析利弊。
此事本就是無可厚非的,洛正名也沒有反對,只說要跟趙佑珺商量一下,畢竟這皇子大婚不同尋常人家,不是說說便能馬上舉行的。
韓美馨回了院子便開始安排下人準備洛凌瑤大婚之事,她要將洛凌瑤風風光光的嫁進王府,即使做不到十里紅妝,也要彰顯相府氣派。
洛綰素聽着青玄帶回來的消息忍不住的訕笑,韓美馨這是亟不可待的想要將洛凌瑤推進火坑啊!
洛綰素起身來到桌案前,手執毛筆略微思量,落筆生花,紙上之字竟然不似洛綰素往日的筆跡,細長而娟秀。
將信仔細摺好,洛綰素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想想接下來的事情,洛綰素滿意的點了點頭。
“青玄,大姐現在在何處?”
“該是在夫人或者自己的院中吧,夫人這兩日找了商都所有的好裁縫,幾人合力就爲了給大小姐趕製嫁衣,您是沒看到那場面。”
“可是我現在好想見見大姐,可如何是好。”
“這還不簡單嗎小姐,交給奴婢吧。”
洛綰素躲在迴廊的拐角等着,果然,不出片刻,便看到洛凌瑤氣勢洶洶的向着這邊走來。
洛綰素低頭一臉行色匆匆的迎面撞了過來,直接與洛凌瑤裝個滿懷,二人都是腳下踉蹌着後退幾步。
“你瞎了,走路不看人的嗎!”
洛綰素擡頭看到洛凌瑤,趕忙將兩隻手背到身後。“大姐……對……對不起,綰素沒有看到,還望大姐贖罪。”
洛凌瑤看看站好,看着洛綰素神情慌張,躲躲閃閃的樣子便知她有事。
“你手裡拿的什麼?”
洛綰素步步後退,“沒……沒有……”
“快點給我拿出來,別等着我動手!”
“大姐,真的沒有。”洛綰素越說越害怕的樣子,眼神四下躲閃不敢看洛凌瑤。
洛凌瑤快步上前,一把從洛綰素的身後將信搶了過來,洛綰素伸手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大姐,不要……那是……那是我的。”
“你的?不是你的我還不看呢!”洛凌瑤說着便拆開了信。
已聞君,諸事安康;遇佳人,不久婚嫁;已聞君,得償所想;料得是,卿識君望。舊日知己,何故張皇;遮遮掩掩,欲蓋彌彰。客有不速,實非我所想,避之不及,遑論與相抗。異日偶遇,識得依稀顏,再無所求,涕零而淚下。
看着落款那句:陌上人如玉,洛凌瑤眼中火光迸現,揚手便將信箋撕了個粉碎,直接撒了出去。
看着洛凌瑤轉身欲走,洛綰素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姐姐且慢,那封信是我的,與陌玉姐姐無關啊!”
洛綰素不說還好,這一句更是坐實了洛凌瑤心中所想。轉頭怒目瞪着洛綰素,“洛綰素,你這賤蹄子,自己勾引男人便算了,還幫着別人一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麼如意算盤!韓陌玉是個什麼東西,跟你一樣都是庶出的下賤坯子,你以爲你與她交好我便奈何不了你們了?你且等着,了結了她,下一個便是你!”亞農私弟。
洛凌瑤說完一刻不停留的轉身便走,看着她離去的方向,怕是馬上就會到韓陌玉的院子了。
“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將這裡收拾一下,我們回去等消息!”
回到了錦繡閣,洛綰素讓青鳶將茶具拿了出來,挑了上好的金駿眉開始烹茶。
這溫熱的茶湯進口,身體裡也暖和了許多。金黃的茶色,馨香四溢,輕抿淺嘗,頰留香。
“小姐,小姐……”茗兒歡快的叫聲從外面傳來。
“你看,消息來了吧。”洛綰素放下手中茶盞,磚頭機看着青玄和青鳶笑了一下。
“出大事了小姐。”茗兒手拂胸口,大口的喘着氣。
“說來聽聽。”
“大小姐剛剛將表小姐打了!”
“只是這樣?”
“不止,大小姐將表小姐扒了個精光,然後綁在了屋內的樑柱上,命令下人在表小姐身上鞭撻,後來似乎是不解氣,又命人在表小姐身上刻了字!”
“母親都沒攔着點?”
“開始夫人並不知道,下人們也沒人敢去稟報的,後來還是夫人找不到小姐自己尋來的呢。”
“那表小姐現在如何?”
“奴婢看着啊,不死大抵也是廢了!”茗兒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您是不知道,大小姐下手那個重啊,若不是夫人,我看今日表小姐是難逃一死了!”
“那便是還沒死,人沒死便不作數!”洛綰素側頭對着青玄說到,“此事錦繡閣內不許再有人議論,若管不住自己亂嚼舌根,那我這裡怕是也待不久長!”
“奴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