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借瀟湘館一方寶地,賣藝不賣身,若想與我良宵共對,把酒言歡,我要金溢、心意、才藝,三樣缺一不可!”
“有意思,相思,你當來瀟湘館的客人都是吃素的嗎?”黛藍有些不滿的四指交錯輕輕釦着桌面。
“媽媽,如果您推我去接客,只一次又能賺多少?且我心意已決,絕不委身於人,不過一死,於我而言也非第一次!”
看着黛藍的臉色變了,洛綰素知道話到此即可,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而不是現在就死在這裡。
“媽媽,我不懂的道理您定是詳熟的,這男人就是釣着的時候最聽話。與他們而言,得不到和已失去纔是最珍貴的。”洛綰素放緩了聲音,仔細的觀察着黛藍的表情。
“那又如何?”黛藍的語氣也不似剛纔的嚴厲。
“那媽媽可有興趣賭一回,若是賺了便是金滿銀滿,若是賠了不過就是我一條小命罷了,媽媽並不吃虧。”
黛藍想了想,擡頭細細的打量着洛綰素,不過是個十三四的小丫頭,昨日裡還奄奄一息的樣子,今日便能在桌上與她談判一爭高下。真不知狼牙兄弟倆這次是給她帶了個搖錢樹還是賠錢貨!
“好,媽媽我活了這把年紀還真沒看錯過什麼,就按你說的,我給你三日時間,你養養傷,也好好調理一下,三日之後,瀟湘館內,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謹遵媽媽教誨,媽媽慢走。”洛綰素站起福身行禮,恭敬的送黛藍出去。
坐回梳妝檯前,洛綰素看着鏡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擡手撫上面龐,眉如遠山微蹙,眼若深潭悠然,櫻桃小口一點,膚如凝脂,面如縞素。
若是沒有這樣的容貌,是否前世也不會經歷那樣的劫難。想着,鏡中的女子眼神慢慢變得狠厲,既然得此重生機會,我定要實現死前誓言。
你、你們,每一個親手送我上刑場的的劊子手,都且好好活着,我要的必會親手取回!
這三日,黛藍遣了最好的畫師來給相思畫像。相思只是自顧自的練字、作畫,偶爾活動筋骨起舞一曲,畫師捕捉的每個瞬間都是靈動的。
看着畫師展開來的畫卷,黛藍嘖嘖稱奇,“真不錯,是個可教之才,看來這價位大可以再翻一番!”
“這個相思姑娘真的很美,蘭兒從小在瀟湘館內長大,還未曾見過這樣的美人兒!”蘭兒是黛藍的貼身大丫鬟,一般時候是可以說的上話的人。
“美不重要,在瀟湘館內,男人要的不只是美,而是靈。相思是個有靈性的姑娘,看來假以時日,定不可思量。”
黛藍將畫卷輕輕推了一下,“蘭兒,囑咐下人,掛到正堂去,每天加兩幅,若有客人問起,說是新來的姑娘,三日後瀟湘館內見客。”
只是幾幅畫卷,便招來無數垂詢,那些個貪婪的眼光在畫像上來回流連。
三日轉瞬,黛藍帶着蘭兒再次來到了洛綰素的房間。
“相思,今晚你可有什麼要求?”
“一條錦緞,一方軟榻即可。”洛綰素站在書桌前,一邊寫着什麼,一邊跟黛藍說到。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你這個丫頭,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洛綰素停了手上的動作,將紙娟拿起遞到蘭兒手上,“媽媽,祝您今晚之後金銀滿鉢。”
“這是什麼?”黛藍看了看洛綰素遞過來的詩詞。
“這是我今晚的題。”
入夜,瀟湘館內人聲鼎沸,聲聲喚着相思的名字。黛藍站在臺上,看着臺下的富商巨賈、官家公子高朋滿座,臉上的粉都笑的開始掉渣。
“各位貴人請安靜,聽我一言。”
臺下漸漸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黛藍的身上。
“各位貴人,相思是我們瀟湘館的頭牌,今日初次見客,還請各位不要嚇到我們的姑娘。”
“黛藍媽媽,說了這麼多,快親相思姑娘出來一見吧!”地下的客人開始起鬨。
黛藍伸手安撫了一下,“各位貴客,相思姑娘傾城容貌相信大家在畫卷中也可略知一二,更難得的是,我們姑娘通文達理,所以今日,我們開的是以文會友的場兒。”
“此話何意啊?”滿心歡喜的來了,不能落個看不到撈不着,那這些男人豈會罷休。
“我們姑娘要的是金溢、心意、才藝。想見相思姑娘,先交三百兩銀錢以示金溢,接下來便是各位給相思姑娘的見面禮,視爲心意。若是入得了我們姑娘的眼,那便進入第三關才藝。”
“這才藝又怎麼說?”
“今日我們姑娘以文會友,對的上相思姑娘對聯的,便可與相思姑娘獨對暢飲,把酒言歡。”
“不過是個還未露面的雛兒,便拿喬成這幅樣子,爺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一個男子說着便要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