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內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顧詩若知道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如同過去一樣,發泄完就離開,從來不會多停留。
她微微垂下眸子,瞥見自己身上竟然套上了衣服,摸了摸自己的鎖骨,也貼上了創可貼,準備掀開被子下牀的時候,纔看到自己腳踝處裹上了紗布,顯然已經上了藥。
這算什麼?打了一巴掌後又給個甜棗?
她嗤笑一聲,強撐着爬起牀,身子像是被卡車碾壓過,已經快要散架了,痠軟無力。
牀頭櫃上還留着一張卡和一張便籤紙,她拿起桌上的便籤紙,都說字如其人,傅雲墨的字很好看,字體雋挺,筆鋒凌厲,收筆曲直提按分明,不驕不躁卻力透紙背。
——出差,回來找你。
簡短的幾個字,一如既往地傅雲墨做派,簡單明瞭的交代了他要出差,這一段時間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將紙放回了牀頭櫃上,美眸內神色不明。
也好,這一段時間,她也不想看到傅雲墨。
如果說之前她還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她可以肯定,傅雲墨對自己肯定有不滿,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疲倦的擡手按了按額角,再睜眼時,眸內一片茫然。
自從到了申城後,她就沒有跟家裡聯繫過,當初鬧得太僵,母親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也不讓她再接受顧家的一分幫助,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通通與顧家無關。
這些年,她雖然嘴上不說,可心底還是惦念着母親,她也想過要偷偷回去看看母親,可想到母親說過的話,她便不敢回去了,而現在她更覺得無顏見人。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顧家大門,以後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母親的話還言猶在耳,當時如果自己聽了母親的話,或許現在也不會將自己逼到這麼難堪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所以她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瞎了眼蒙了心,卻還聽不進母親的勸告。
她看着自己手腕處的小紅點,不由得伸出手指輕輕摩挲着。
這是她出生以來就留下的胎記,不明顯卻是她生爲顧家人的標誌。
她的母親一生要強,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撐起當時已經快要破產的顧家,可是自己這個女兒卻成爲了她一生的污點,不但不能夠讓她驕傲,還讓她蒙羞。
“啪嗒啪嗒”
腕上硃砂被一滴淚珠裹着,顧詩若鼻尖酸澀,沒有辦法忍住不掉眼淚。
顫抖着出聲,“是女兒對不起您...”
直到聽到背後的房門聲輕響,她才忙擡起手,偷偷抹了抹眼角淚珠。
緩緩回過身,見王助理正提着幾個袋子站在房內,不等她開口提問,王助理便公事化的開口道,“顧小姐,這是總裁讓我送過來的,還請顧小姐換上後就到車庫來,我送顧小姐回公寓休息。”
她看了一眼男人手裡的袋子,微微點頭,並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