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傅雲墨的心狠手辣,哪怕對方是個孕婦,他都不會手軟,現在她都剛在老虎嘴上拔虎鬚,不死也得扒層皮。
想起之前的事,她頓時僵住,不敢動彈。
那在她髮絲上輕撫着的手,也讓她徒生起陣陣寒意,生怕下一刻,他就會揪住自己的頭髮。
倏忽,傅雲墨拍了拍她的後背,“起來”
她如同彈簧一樣,立馬就繃直坐起了身。
“我口渴了”他神色漠然的說了這麼一句,顧詩若卻是鬆了口氣。
麻溜的下牀跑去倒水,傅雲墨的視線落在她不自然的右腿上,眸色暗了暗。
等她端着水杯回來的時候,傅雲墨卻又開始鬧幺蛾子了。
他就這麼躺着,冷冷凝着她,顧詩若端着水杯,兩人僵持着。
傅雲墨低咳了一聲,顧詩若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前想要去將他扶起來。
她一靠近,獨屬於她身上的馨香便撲鼻而來,長髮自她肩上滑落,拂過他臉頰,癢兮兮的,喉結滾了滾,聲線低沉,“你就這麼對待一個被你弄傷的病人?”
“....”她一頓,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底滿是疑惑,似乎是在詢問他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動彈不得,否則傷口裂了。”
聞言,她略挑眉,“那傅先生的意思是?”
“你餵我”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顧詩若頓時凌亂了,看着傅雲墨就跟看一個瘋子一樣,明明劃傷了脖子,怎麼感覺他這一覺醒過來,像是傷了腦子?
蠻橫的拿着水杯湊近,傅雲墨忍不住伸手抵住了水杯邊沿,似笑非笑道,“你是喂水還是潑水?”
握着水杯的手死死攥緊,強壓着火氣,咬牙切齒道,“那你究竟要怎麼樣?”
“我說過了,讓你餵我”
“...”她咧開嘴,乾笑了笑,不予以迴應。
“我是讓你嘴對嘴餵我,渡水”他話裡帶着三分戲謔和五分調侃。
“哈?”沒聽錯吧?讓她渡水?
顧詩若狐疑的打量着他,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傅先生,你昨天沒撞到腦子吧?”
他不用回答,因爲顧詩若基本上能夠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判斷出來,現在他又晴轉多雲了。
沒膽子在割喉以後,進一步惹怒他,顧詩若捏着水杯,左右爲難。
在他愈發冰冷的視線注視下,她慷慨赴義般端起水杯,灌了一口。
緩緩靠近他,近到她能夠看清楚他臉上的細微絨毛。
更加驚悚的是,在這樣兩目相對的情況下,她的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
快要碰到他脣的時候,傅雲墨微微側開了,顧詩若一怔,僵在原地。
傅雲墨他又要做什麼?
悻悻然的準備退場,後腦卻被扣住,微微用力一壓,便抵上了涼薄的脣瓣。
事發突然,她下意識的閉緊了嘴,竟忘了這位祖宗是讓她伺候着渡水。
掀眸,看到他微垂在眼瞼處的長睫,顧詩若的心臟顫了顫,撲通撲通跳動的更加熱烈。
脣上一疼,她鬆懈了戒備,口中甘甜泉水被盡數攫取。
長舌直驅而入,她四處躲閃的小舌被他強勢拉扯着,霸道的勾着她共舞,竭力吸取着津液。
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灼熱的溫度,獨屬於他的危險男人麝香圍繞周身。
大手順着玲瓏的曲線攀爬,由下往上不住攀爬撫.摸着。
後腦被死死壓着動彈不得,好幾次想要坐直脫離都被壓制住。
手抵在他胸膛之上,眼睛緊閉着,睫毛不住顫動。
他的手在點火,不消片刻,顧詩若便癱軟如泥,沒有一點力氣,被放開的時候,懶懶的趴在他胸膛,粗粗喘氣。
面頰燦若桃花,雙眸含春。
傅雲墨原來很會撩撥人,只是在跟她的時候,從來都只是發泄,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緩了會神,她撐着起來,對上那雙佈滿情.欲色彩的眼眸,心驚了驚。
“你...你還要喝水嗎?”她憋了很久,才甕聲甕氣的說了這麼一句。
若有若無的一聲輕笑,他笑道,“你是沒喂夠?”
“....”想起剛剛的纏綿,她掀眸看了傅雲墨一眼。
他就這麼安靜的躺着,脣角微揚,笑容很淺,只是眼底笑意不容造假。
比起他的殘酷無情,顧詩若更加害怕他這樣。
就好像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那樣寵溺的神色,不適合出現在他們兩個人這種尷尬的關係中。
她愈發覺得傅雲墨是個謎團,周身籠罩着的迷霧重重。
這似有似無曖昧不明的情愫,令顧詩若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蹭的站起了身。
看到她想要離開,傅雲墨蹙眉,“去哪?”
背對着他,後脊樑背挺的很直,生怕被他發覺自己的異樣。
她想自己需要安靜一會,一個人待着好好想想。
他們兩個人剛剛纔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她都錯手傷了他,可是現在他醒過來又跟沒事人一樣。
是傅雲墨忘性大,還是他故意選擇了忽視?
“回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冷清的目光一直黏着在她身上。
顧詩若咬脣不語,僵着不動。
直到身後傳來壓抑的咳嗽聲,她纔回了身。
“你..你還好嗎?要不要叫醫生過來?”她視線複雜的看着虛弱無力的男人,低聲問道。
“不必”他說話捏着聲,似乎是因爲顧忌着脖子上的傷口。
傷殘了人的內疚頓時油然而生,她的手不自覺的捏着病服衣襬。
偷偷擡眸去看他,餘光瞥見那一抹殷紅,她頓時慌了神。
“傷口裂開了,你別動,我去叫醫生!”
她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按護士鈴,卻被用力一拽,狼狽的跌倒在他身上。
“把衣服脫了”
“....”沉穩的男人聲音自她頭頂傳來,她憋紅了臉,低罵道,“流氓!”
“顧詩若,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他雙眸陰鷙,神色晦暗不明。
見她犟着不動,傅雲墨伸出了手去扯解她的扣子。
她一驚,握住了他的手,“我不脫!你要做什麼!你都成這樣了,難道還要...”
他凝着顧詩若,冷笑了一聲,“呵—你就算是脫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興趣。”
“那你讓我脫衣服幹什麼...”
她的小聲嘟囔被男人盡收耳底,“髒”
聞言,顧詩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還有黑色污垢,不免臉一紅。
“我回房間換衣服”
她就想起身離開,傅雲墨卻不撒手。
“現在脫掉”
她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動,光天化日之下,當着一個男人的面寬衣解帶,哪怕是這個男人跟她有了肌.膚之親,她也臉皮薄,做不出來。
“做都做過了,你全身上下哪裡沒看過?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如果現在有根針,她一定毫不猶豫將傅雲墨的嘴縫起來。
從他嘴裡基本上沒有好聽的話,句句都令人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扇他兩耳刮子。
出神之際,衣服釦子已經被他解開了三顆,顧詩若緊抓着他的手。
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模樣,顧詩若沉思着,低聲道,“我自己來。”
胳膊擰不過大腿,識時務者爲俊傑,她現在處處仰仗着傅雲墨,如同王晉說的那樣,如果惹怒了他,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何況之前的事,要是他有心追究,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情不願的解開釦子,衣衫落地後。
男人眼眸暗了暗,視線緩慢的從她身上游走着,不放過任何一寸。
顧詩若被他這凌遲的目光打量着,頗爲不自在,用手擋着自己,卻遮掩不住外泄的春光。
“褲子髒了”他聲線喑啞,眸色也愈發深沉。
聽到他的話,顧詩若徹底僵住,她懂男人話中的意思,遲疑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咬牙,狠心下來,站起身,將長褲快速脫掉後,悶聲道,“這下可以了吧!你滿意了嗎!”
他意味不明的輕嗯了一聲,啞着聲音,“上來”
顧詩若扭頭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捱上了牀坐着。
這時,他掀開了被子,沉聲道,“躺下來”
苦着臉乖乖躺下,她才捱到牀,就迅速被鎖死住。
長腿壓着她,手臂宛若鐵鑄緊緊環着她腰身不放。
整個後背貼着他的胸膛,冰涼的扣子膈應着皮膚,剮蹭着很不舒服。
“傅...傅先生?”
“嗯?”他側身抱着顧詩若,下巴擱置在她圓潤的香肩上,嗅着她身上的淺香,慵懶且隨意的輕嗯了一聲。
他呼出的淺淺熱氣噴薄在她皮膚上,拂過脖間,弄得她癢兮兮的,只想躲。
“你如果不想擦槍走火,就別亂動”這話威脅意味十足,言語裡還夾雜着濃濃的欲.望。
顧詩若僵着不敢動了,跟殭屍一樣,繃直了身體。
“呵呵...”他低笑出聲,用力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惹得她驚呼出聲。
“至少你的身子我很滿意”話音剛落,他便低下了頭。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後脖,微微用力一帶,她整個人跟身後的男人身體,嚴絲無縫的貼合着。
手不小心碰到了那雄赳赳氣昂昂的物什,聽到他悶哼聲,顧詩若窘迫的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活埋了。
“這可是你自找的”他低沉着嗓音,被子下的大手,順着她下腹往下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