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需的匱乏,加之最近西北的異常天氣,都是正月裡了,還是連降大雪。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真是覆蓋住了整個的西北地區,都是覆蓋在一片廣袤的雪‘花’裡了。一連幾天的大雪,使得厚雪深深聚集,幾乎要‘摸’過人的膝蓋了。
這樣的惡劣天氣,無疑使得軍隊更加雪上加霜,那日子真是不好過。本來西北地區就是人煙稀少,再加上如此惡劣的環境,這些日子以來,那真是死傷無數了。大雪覆蓋,使得掩埋屍體都是異常費力,所以那些死去的屍體,就是幾乎‘裸’‘露’在地面上。
朝堂的事情懸而未決,西北的事情又是異常棘手。皇帝這幾天的思慮,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免不了有些心浮氣躁的。不過人選沒有合適的,那些軍需還是要優先送過去的,所以,這個周亭就是最好的人選,其實皇帝一直都想是找一個機會,來給他心目中最敬重的哥哥平反的,所以這次要是周亭完成的漂亮,那就會光明正大的回家。
“楊愛卿如此的遭遇,朕深感難受不安,楊愛卿勞苦功高,爲國捐軀,特此敬封一等國公,享皇陵配殿。楊國公的子嗣,在朝爲官的都是官升一級,特賞賜黃金百兩,珍珠‘玉’石一斛,緙絲衣料一匹,珊瑚錦一匹,皇家供奉一整套,楊國公的兒子,封爲左右驃騎將軍,速速去西北穩定軍心,迎回國公爺的棺柩,早日的入土爲安。”皇帝親自頒佈的聖旨,這對一個年老的將軍來說,那就是莫大的榮幸了。
楊成將軍這是要享受聖恩,要埋在黃陵裡了。這對於一個將軍來說,那就是莫上的榮寵了。皇帝這樣的計策。是當務之急穩定軍心最好的計策了。楊將軍作爲西北的戰將,他留下的底子,還是要他家的人來善後的好。其他人過去,只會引起他們的反彈。
“微臣謹遵聖明。謝主隆恩。”楊將軍的大兒子楊文,二兒子楊武,都是武官出身,他們也是追隨在他們的父親身邊,得到的官位,但是呢,具體的能耐有多少,那就是不得而知了。但是皇帝的想法是穩定軍心最主要。其他的在容他好好想想也是好的。
“兩位驃騎將軍初去西北,還是要採取守衛戰役,不要盲目的進攻。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到合適的機會,給他們致命的一擊。”皇帝斟酌之後還是把他的要求說出口了,這樣的事情要是不是先就說好了,到時候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到時候一心的光爲他們的父親報仇,那就不好了。
“是。微臣謹記於心。”這兩個不算是太年輕將軍,都是眼睛裡含着熱淚離去。他們的爹爹,其實死的不甚光榮的。,但是好歹的皇帝還是給他們爹留了足夠的面子,這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最好的鼓勵了。
皇帝處理好朝堂上的事情,那就是扶着自己的那疼痛的額頭,喝了一杯水,還是低下頭繼續處理那些棘手的奏摺,這時候‘門’外的小路子,也是很是焦急的。因爲那個周亭,那個皇親國戚還在偏殿等待呢。但是看皇帝的樣子。顯然是暫時的忘記了。
“小路子,在外面徘徊什麼。有什麼事情?”皇帝也是隱約記得有點什麼重要的事情,被他給忘記了,但是忙完了那件事情,就丟到了腦後了。
“是,皇上,就是那個等候在偏殿的周大人,不知道陛下可是要召見他進來議事嗎?”小路子忐忑的問道,這幾天皇帝的臉‘色’,就像是六月裡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的,不知道何時就要發怒了,現在還是要小心爲好。
“快快,快快有請。”皇帝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這是他監察的一種手段,要是沒有任何顧慮,不採取任何手段,萬一那兩個年輕的將軍,去了西北一時‘激’憤,要是乾點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那他就是得不償失了。
那周亭在偏殿裡,暖喝的都要睡着了。他搖遊的思維,還真是不知道去哪裡了。這裡的寸寸光景,都是被他看在了眼睛裡,甚至就連皇帝招他來的目的,他都是想了很多種可能,可能‘性’很多,但是具體哪一種,那就是最傷腦筋了。
他是商人出身,很多事情都是最擅長事先考慮好盈虧,感覺自己有賺頭,那纔會出手。而且每次都會分析種種事端,想好一系列的退路,這就是他一直謹慎的的‘性’格。
傳旨的太監,就像是一個響鈴,驚奇了沉思裡的周亭。這樣的話語,來的很是自然,但是又再這樣靜默的時間很是突兀。
“草民周亭,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做過準備的周亭,乍一見到天顏,那和自己有很多相似的臉時,內心裡設定好的淡定,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的身體就像是有人不斷的撕扯一樣,渾身上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樣子,尤其是那雙手,慢慢的顫抖起來。
“快起來,咱們相見,沒必要那麼緊張。”這一家的人,都是一樣的樣子。皇帝同樣的也是心思細膩的人,周亭他的侄兒的異樣,他早都是看在了眼睛了。他的心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難受,這樣本來應該和睦相處的一家人,怎麼就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天家人,本來就沒有長情,有的那點感情,都是被彼此之間的那些猜忌,那些忌憚給消磨殆盡了。周亭這樣的表情,確實無可厚非的樣子。這親人相見,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帶上了怪異。
“難道你非要這樣冷漠,或者是冷靜嗎?你是皇家人,同樣的還是我的親侄子,非要和我搞得如此生分嗎?”皇帝情急之下,那平時自稱的朕都是不說了,那些我啊,你啊的都是出來了。
“也是,自小在外面長大,還是和這裡的人不熟悉了吧,或許你的心裡,那憤怒也是不少的吧,也是啊,是這個家裡的人對不起你。你幼年失怙,這樣冷清的‘性’子也是無可厚非的。”或許是想到了很多的陳年舊事,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以來,皇帝內心裡承受着極大的壓力,所以就帶上了很多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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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不同罷了,不關風月。”周亭的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雖然是刻薄至極的一句話,但是給人的感覺,除了心碎傷神之外,更多的就是黯然。但是就這樣風輕雲淡的一句話,更多的就是那種骨‘肉’離別的悲哀無力感。
“朕知道,你心傷,這些年來,朕不是沒找過你,但是回到這個家裡,誰又能夠做你的保護神呢,還不如在外面自由自在,朕是想充分的給你一片自由的生長空間。包括你的師傅,你這一兩年來做過的事情,朕都是有耳聞的。”皇帝說到這裡,真心的有一些傷感,不知道是自己有感而發,還是看到這個失散多年的侄子後的自然反應。
同樣的皇帝的話,也是說進了周亭的心裡去。他其實是知道的,要是沒有這麼多人多年來對他的庇護,他是長不到這麼大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淡忘的。
“陛下,這些侄子都知道,我不是冷心冷肺的人,我只是怕說出來有很多事情會變味的。就像我這次前來一樣,其實心裡是想了很久的,但是生怕有很多人不高興,有很多人反對。害怕我的要求提出來,給陛下您添麻煩。”說到這裡一向是冷漠而憂鬱的周亭差不多是表‘露’了他的真實感情了。
這父子二人的抱頭痛哭很是順其自然,不是因爲不見,而是因爲相見。“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太子哥哥的事情,朕也是知道了,過幾天朕會頒佈昭反聖旨,還哥哥一個清白,至於你呢,朕會封你爲龍‘玉’親王,等朕百年之後,就把大寶傳給你,好不好?”皇帝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得周亭心裡疑‘惑’不解。
“叔叔不要,我沒有這個能力,叔叔的繼承權來的光明正大,還有就是叔叔當之無愧。不無所謂是不是親王,當不當官,侄兒這些年最大的心願,那就是我的父皇,你能夠光明正大的葬在皇陵裡,以享後代的供奉,僅此而已。再就是心甘情願的給叔叔出力,幫助叔叔完成心願。”周亭的拒絕也是言之鑿鑿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你沒想過要當皇帝嗎?要是當了皇帝,這萬里江山,這些臣民子嗣都是完全屬於你了。”皇帝雖然這樣說着,但是聲音裡面的疲憊心力‘交’瘁那是顯而易見的。
“叔叔,此言差矣,皇帝現在是皇家正統,而我呢,就是一脈殘枝罷了,這樣的話,開不得玩笑。我只要是能夠恢復身份就是最大的幸事了,侄兒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想是找一個好妻子,生一羣孩子,怡然自得的過完這一輩子罷了,爲了那些空虛的事情活着啊,這一輩子就是沒有盡頭了。”周亭是個明白人,很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能做什麼。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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