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男兒心,誰懂?——暗潮洶涌(求月票)
“多大?”
“一個月……按時間算,差不過這個時候……”
玄影說,低着頭,不忍看少主臉上難看的神色:“九無擎已發出話來,只要這胎是男的,就立她爲平妻。。”
“平妻?”
龍奕咬牙拍桌,啪的一下,將滿桌子美味佳餚掀翻:
“她連做我正妻都不肯,怎麼可能樂意做他的平妻?”
玄影看到少主如此激動,想了想又答道:“剛剛得到消息,小金子生了一場大病後,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怎個不一樣?再如何不一樣,她還是她,她的本性不會改變……她要是心甘情願的話,那她就不是她……必是那九無擎拿了她什麼要命的東西要脅她來了……不行,我一定要將她救出來……”
龍奕狠狠將腳下的一隻肥雞給輾爛,往門外而去。
玄景急着叫住:“爺,您怎麼進去?打進去?您憑什麼打進去搶九無擎的侍妾?而且還是一個懷了身子的侍妾?您別忘了域主就在鍄京城內,您要是橫行,他正好拿了把柄治我們!這樣一來,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功盡棄……”
拔腿出去的龍奕立即頓住了腳步。
“而且,就算要去,也得晚上去不是!現在去,那就等於給自己的添亂!”
玄影追過去,措辭語重而心腸:“再說,現在您急也沒有用,再急,她若真懷了,那便是逃不掉的事……若只是做戲,那麼,您現在急,那是白急。”
話雖如此,可事到如今,他真真恨不能跑進去大鬧一番,把人搶出來。
九無擎大婚那天,他曾去紅樓小院找過,沒找到。
他哪知道,那天,他四處尋找的人,就在他找去的那個時候,拐着東羅出來鬧了一番洞房,後來又去廚房偷吃,最後則關在酒窖吃酒,時間上生生就與他錯開了。等鬧洞房的人離了紅樓小院,整座小院再不開放與外人進入,被嚴令封禁起來。他呢,正巧得報說域主到城外,要他攜着兩位公主去相迎。雖百般不情願,但他還是去了。
這一去兩天,纔回來就聽報了這樣一樁驚天大事,真是快把他氣死了。
“那就晚上去!”
他悻悻的恨叫。
與此同時,晉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爺,查到了,那天晚上你見到的那位叫金兒的姑娘,是上個月九無擎蠱發時侍寢的女奴。也不知這九無擎是不是眼光有點不同於常人。據說那個生的極醜的姑娘侍完寢後,並沒有被遣送回紅妝樓,而是被他直接抱回了自己住處,第二天被送出公子府到別館調養身子去了。九無擎成親前幾天,他令人將這女人重新帶進公子府,並且還納在房裡服侍,很得寵。可能這女奴的體質異於常人,侍寢那日九無擎的的毒精並沒有害了她的性命,反而令她懷上了……剛剛公子府傳出消息出來,宮中兩位太醫都曾親自看脈——一月的身孕已經不用置疑……”
拓跋弘沉默。
這個金兒是他大婚前幾天纔回府的,而凌兒呢,也是在大婚前幾天叫人從他手上帶走的,於時間上而言,這事極爲吻合。
金兒極有可能就凌兒。
他一直覺得大婚那天見到的那雙狡黠的眸子是如此的似曾相識,只要將那眼神和公子青的一比較,便可以對得上號,可是公子青怎麼會成爲東方若歆的陪嫁女奴轉而進入公子府的呢?
一股無法發泄的苦楚絞疼了他!
這件事太複雜了!
與此同時,墨景天也得到了消息,同時他還得到另外一個消息:“漸可收網!”
他睇以一眸,將紙化作粉末。
與此同時,宮裡,皇帝得到了太醫的回稟:
“懷孕初期,脈相頗弱,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不得而知。按理說,九爺蠱發的時候,身子最毒,很難讓人懷上,但那小女奴的體質甚爲奇怪,似中過奇毒,已解,如今的身子,一般的毒,傷不了她,也許因此而受孕也不一定。”
皇帝以爲但凡發生的九無擎身上的怪事,都不能以等閒視之。
“那女奴是東方府來的?”
“是!”
“着令周沛,查……”
“是……”
與此同時,城外,鳳烈也得到了消息,平靜的臉孔漸漸蘊釀出一團咄咄迫人的風暴,狠狠的砸盡了房裡的物件。
一個白裙蘭花的女子走了進來,冷眼看着房裡滿地狼藉,淡淡道:
“如果覺得心痛,就
應該加倍的在他們身上討回來!爲你,更爲你娘,把該屬於你的通通要回來……烈兒,她已經失了記憶,再不是那個高不可攀的金凌公主,你不是喜歡嗎?江山和美人,都在眼前,按着計劃行事,江山可得,美人也可抱……”
“蘭姨,您還好意思激我?您怎麼可以把她害成這樣?怎麼可以?”
鳳烈一個急轉身,惱怒而視。
“爲什麼不可以?你也不想想當年是誰害了你們母子三人?是誰?”
蘭姨揚高聲線,鳳目一厲,射出兇光,那裡止不住盡是恨意。
“這事與金凌有什麼關係?您不該殃及無辜!”
聲音同樣的不可妥協。
“她無辜嗎?她若無辜,當年你母親不是更無辜?而你們兄弟二人,一個夭折,一個流~亡,又是何其的悲慘?這筆血債難道不該討還嗎?對極,也許她是無辜的,可誰叫她自幼配給了玲瓏那個毒婦做了兒媳?你自己說,憑什麼你們母子三人鬧的家破人亡,她玲瓏九月就可以在九華的大滄國做高貴的鎮國公主,生養的孽種居然還被賜婚於皇太女?憑什麼?憑什麼她能忘了龍蒼的一切,在別國安享太平盛世……”
蘭姨痛恨的一拍珠簾,氣的渾身發顫,想起這二十幾年前的種種,一切恍若昨日,那年復一年積累的仇恨如積凍的霜雪,只有加厚,無法消融。
“蘭姨……”
眼前的女子有着尊貴的地位,鳳烈所認得的蘭姨永遠是溫聲細語的,從不曾如此狂怒過——他震驚於她藏心之深,微一怔,稍斂怒氣,而後,神情複雜的看着這位給了他如今這一切的親人,關於自己的身世,他到今日才清楚明白。
“別叫我……如果你還有那份孝心,如果你還想得回你的江山,如果你還打算抱得你的美人,就按我的部署行事……要不然,江山會成爲那女人兒子的囊中物,美人會成爲那女人兒子的美嬌娘……那個女人不僅會在西秦國風風光光,她更會在九華國內光耀萬丈。倘若這就是你想得到的結果,你大可以繼續任性妄爲下去……”
蘭姨怒聲喝斥罷,語鋒急轉,寒目而視道:
“如今你已知未央宮裡住的就是玲瓏九月,那你就該清楚九無擎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誰了——鳳烈,拓跋康,蘭姨問你一聲,你就甘心由着他奪了你的江山,然後,拍拍手,跑去九華做他唯我獨尊的皇夫去嗎?從此春風得意,從此雙腳踏青雲,從此站於至高點享盡人間豔福,你肯嗎?你肯嗎?你肯嗎?”
三聲“你肯嗎”,喝的便如天際乍響的春雷。
鳳烈被閉了眼,深吸一口氣,心頭也是怒氣沖天,他沒料到燕熙不僅沒有死,竟還如此強大的存在於西秦皇室內。他更沒有料到當年的瓏姨與自己生着如此深仇大恨,是他所有痛苦的開始,想起曾經種種,他一咬牙,點頭:
“好,我聽蘭姨的!不管您讓我怎麼做,我都答應,前提是不許傷害金凌……”
與此同時,有人匆匆走進茅廬,把這事稟了上去。
燈下人輕輕笑:“是嗎?一次就懷上了?”
“是,他們倒真是天作之合!公子府現下是什麼情況?”
“滿府歡騰!”
“嗯,聽說前日九無擎前兒和他的側夫人圓房了……”
“是!不過,有件事甚是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燈下人問。
那人稟:“屬下有讓人攝魂於替岑樂料理身子的六婆,據那六婆交代,那女人雖已破了處子身,可體內並不見男子精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不想她受孕之故……”
燈下人淡淡一笑:“前夜又非蠱發之日,那人心思清寧,心上人又在身邊待着,他怎麼可能當真去碰了那個女人。必是和那女人躥通了,行了一記障眼法!”
那人恍然道:“哦,那岑樂倒真是很能替九無擎着想……”
“哼,一個女人愛起來無怨無悔,恨起來更能天崩地裂!若是一直得不到男人的心,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這就是女人心海底針的真正內涵!”
“哦!主子,現在我們要如何佈局?”
燈下人沉吟了一番:“紅樓裡那位現在有什麼反應?”
“很乖順!也許二人已經情投義合!”
“嗯!太風平浪靜太便宜他們的,我可見不得他們恩愛,通知銀狐,催蠱……他不是不想碰他的夫人麼?他不是很能鎮住蠱蟲的嗎?今天再讓他好好享受一次,等他清醒了,看他還怎麼回去面對金凌——”
待續!